姜滢阮看了眼齐皓天,到底没有把刚才的谈话内容说出来。
“生意人不都忙的脚不沾地吗,我看世子倒是闲得很。”
“确实忙着,这不赶上了听墙角嘛。”
“那要让世子失望了,我们这茬结束了”,姜滢阮继而对齐皓天道:“眼下这情形,齐公子可还有什么话要补充吗?”
齐皓天咬咬牙:“没…没有了。”
姜滢阮转身拉着何绍月回了包厢。
不过一会儿,外面有人敲门。
何绍月眼神询问,姜滢阮点了点头前去开门,开门果然是萧燚。
“世子还有事?”
萧燚视线自然的在房间内扫视一圈,而后翩翩道:“我只是想提醒长宁郡主,先前我说的话可都是作数的,若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长宁郡主大可跟我开口。”
“哦?小女子才疏学浅,不懂经商之道,却也听说过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萧世子从商多年成绩可观,应更是擅长得利除弊,世子大可说来为何几次三番说要助我?世子想要的又是什么?”
“不愧是长宁郡主,你还是头一个跟我谈条件的。”
“又如何?跟生意人不谈条件谈什么?有来有往是我的优良品质,我与世子既无瓜葛我凭什么向你索要援助?再说了,世子又是从哪儿看出我是需要帮助的?”
萧燚淡淡看了眼何绍月,对姜滢阮道:“要不借一步说话?”
“不必,阿月是我好友,我们无话不谈。”
萧燚思疑片刻才又开口道:“长宁郡主,有些时候对于一些事情大可不必太过斤斤计较,人与人的相处很多情况下并非必须要有个来回,有没有可能我向你提供帮助纯粹是我心善呢?”
“如此说来我倒是个冷血无情之人了。”
“我可绝无此意。”
“世子找上门来若只为闲话,那就恕不奉陪了,我姐妹二人今日好端端吃个饭三番两次被打扰,已经很是让人扫兴了,烦劳您让我们吃完这顿饭,好走不送。”
姜滢阮话说完就要关门。
萧燚伸手一挡,正色道:“我看不惯齐皓天,仅此而已。”
“所以呢?与我有何干系?”
“所以我不能让他如意呀,齐皓天所图明显,与长宁郡主可是有最直接的关系的,既知他愿,从根源坏了他的希望我才痛快。”
“所以你与我空话许多,只是为了在他的姻缘上搞破坏?”
“可以这么理解吧,不过也不算太准确,若他的目标是一个寻常人家,他想追求便追求了吧,只是长宁郡主的身份不是他这种鼠雀之辈有资格肖想的。”
“呦,萧世子这三言两语既贬了自家表哥,又捧了我这个无足轻重的外人,当真是让我有些瞠目结舌。”
“习惯就好…”
“咦?世子还没走?”,话间,彭楚尧与一男子同行而来,看到萧燚有些惊讶。
萧燚侧眸微微点头:“方才有话未说清楚,折回来遇上了熟人,便聊了一会儿。”
彭楚尧疑惑看向姜滢阮,与此同时何绍月也凑上前来,手在姜滢阮腰后轻轻戳了戳,姜滢阮当即明白来者便是彭楚尧。
“这位是姜家的长宁郡主”,萧燚同彭楚尧二人介绍道。
闻言二人同步向姜滢阮行了个礼:“长宁郡主。”
萧燚转而又对姜滢阮一一介绍道:“这是?伯侯次子彭楚尧,这是言家长公子言简。”
姜滢阮一一颔首。
看着彭楚尧,姜滢阮状若疑惑道:“?伯侯?彭公子的父亲可是在两年前岐北一战中以一人之力绞杀数百敌军的彭将军?”
彭楚尧听闻这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郡主过誉了,家父确是岐北之战的主将,幸得那次大战立了战功,才被圣上提了官阶,至于一人敌百军都是民间夸大了其词,家父死里逃生已是万难。”
彭楚尧言辞谦虚,不过眼中流露出的骄傲还是颇为明显的。
“彭公子谦虚了,彭将军的战绩是实打实的,能得人称颂定是因为彭将军值得,我姜氏父辈皆厮杀于战场,我自是明白为兵为将者的不易,守护黎民安定的都是英雄。”
彭楚尧动容的点头:“姜氏一族世代护国,所立功绩数不胜数,郡主的父亲才是英雄中的英雄。”
“听闻此次良汴之行彭将军也参战了,我近日关注甚少,不知现下战况如何了?我军所行可还顺利?”
彭楚尧下意识看向萧燚,萧燚眸色微沉低咳了一声,彭楚尧忙收回视线开口道:“京中所派军将皆是精英,平叛定是不成问题的。”
姜滢阮见势也不再追问,识趣的点了点头笑道:“说得也是。难得相识军将子弟,若非彭公子今日时间不方便,我都想邀彭公子喝上一杯了。”
彭楚尧惊喜一愣,刚脱口想说今日时间就方便,余光看到萧燚面露不爽,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今日确是有些安排,日后若郡主赏脸,在下请郡主吃饭就是。”
“那感情好。”
彭楚尧看了看萧燚的脸色,莫名像谁惹到了他的样子。
“萧世子,看起来你应是有正事的,就别在我这儿耽搁了,你们慢聊吧,小女子就不奉陪了。”
姜滢阮说着做了个请势,话音落后“啪”得一声关上了房门。
萧燚在门外愣了一瞬,和彭楚尧对视一眼,略显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转身回了包厢。
待到门外全无人影,何绍月探头靠近姜滢阮,压低声音道:“滢阮,你觉不觉得这两个人怪怪的?”
姜滢阮神情凝重:“确实怪。”
“那依彭楚尧的反应来看,你觉得他知不知道良汴的战况?”
“大抵是知道的。”
“照他方才话中意思,良汴并未有异常。”
“不,良汴只怕另有情况。”
“你如何想?”
“照理来说,荆王先前已有战损,如今京中派兵皆是精英干将,此战有绝对的优势,若有信心此战必胜,彭楚尧大可不必向萧燚试探,他这般闪烁其词,这其中多半是有内情。”
“你是说…”,何绍月惊道:“良汴不会失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