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冷哼一声:“比武较量,用暗器可不是英雄好汉的作为。有种的,就把那暗器丢了,咱们拳脚见真章!”
被王庆一语道破,庞元无奈,只得将暗器弃之一旁。
他心中对王庆的怨恨如潮水般翻涌,也不多言,一上来就使出了浑身解数。
只见庞元施展起地躺拳来,如同旋风般在擂台上翻滚,台下观众看得眼花缭乱,惊叹不已。
王庆自幼也练过地躺功夫,深知其破解之道。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三十多个回合。
庞元突然使出绝招“乌龙绞尾”,只见他倒身跃起,双脚如同剪刀般向王庆的脖子绞去。
王庆岂会让他得逞,头一低,双手迅速抓住了庞元的脚脖子,右腿则如同闪电般朝庞元的胸口踢去。
王庆这一招实在太快,庞元双腿被制,双手又来不及抵挡,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王庆松开庞元的双脚,紧接着一个连环腿,将庞元踢出两丈多远。
庞元如同断线的风筝般从台上直栽到台下,幸亏他功底深厚,一个滚翻稳稳落地,否则脑袋非得磕出个窟窿不可。
王庆跳下台来,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功夫不错,但比武较量,还是要光明磊落。”
庞元咬牙切齿道:“你……你敢留下姓名和住址吗?”
王庆这辈子从未怕过任何人,听他这么一说,胸脯一挺,傲然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庆是也!有种的,就到陕州来找我!”
王庆阔步离开擂台,随即向路人打听起赌场的所在。
刘七与孙成见状,心知王庆的赌瘾又犯了,便二话不说,陪着他来到一处热闹非凡的赌场。
王庆转头对刘七、孙成笑道:“两位兄弟,再借我点银子,等我赢了,加倍奉还!”
刘七、孙成深知王庆赌技非凡,于是倾囊相助,将身上仅剩的几两银子都掏了出来,凑足了十两银子交给王庆。
王庆果然不负所望,连赢三场,斩获了五十多两银子。
他见赢得差不多了,便潇洒地脱下上衣,将赢来的银子一包,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赌场。
一到赌场外边,王庆便慷慨地将四十两银子分给了刘七和孙成,自己只留下了十两。
刘七、孙成过意不去,坚持要与王庆平分,王庆却豪迈一笑:“这一路,我欠兄弟们的情分多了去了,就别再争了。否则,我可要生气了!”
刘七、孙成只好作罢。
不久之后,庞元抵达陕州,他特意到县衙报了名号,并邀请刘七、孙成喝酒以示感谢:“这一路多亏了两位兄弟的关照,我无以为报,只能请兄弟们喝顿酒了。两位路上小心,保重!”
刘七、孙成连声道谢:“庞兄客气了,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孙成忽然想起:“我有个表弟叫李雄,在陕州衙门里当差,我稍后去看看他,让他也关照你一二。”
王庆感激地说:“多谢兄弟,不过男儿出门在外,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随后,刘七、孙成与王庆告别,返回开封。
而王庆原本被安排到街道司打扫厕所,但在孙成的表弟李雄的帮助下,他被调到了马场,负责养马喂马,工作轻松了许多。
王庆闲暇之余,便到马场点个名,然后溜到附近的赌场大显身手。
不出几日,他便赢来了上百两银子。
他拿出三十两银子想要答谢李雄,却被李雄婉拒了。
李雄笑道:“听说你擅长枪棒,我也喜好武艺,有空咱们切磋切磋便是了。”
王庆欣然答应,并当场展示了一套拳脚功夫。
李雄见王庆武艺高强,当即拜他为师。
这马场隶属于军马司,军马司里有个张官营。
有一天,他召见王庆,对他说:“听说你是东京人,去陈州给我买张好角弓吧。陈州归东京管辖,你肯定知道真假。”
说着,他从袖中摸出一个纸包递给王庆:“这是二两纹银,你去买了回来复命。”
王庆恭敬地接过银子,回到单身房拆开纸包一看,竟是银光闪闪的雪花纹银。
王庆出了军营,来到府北街市的弓箭铺中,精心挑选了一张角弓。
掌柜一称银子,反而多了三钱,于是找给王庆三钱碎银。
王庆将碎银揣入兜中,回到军营时,恰巧张官营不在厅上。
他便将角弓交给内宅的亲随伴当送进去,而那三钱银子却没有归还给张官营。
第二天,张官营又召见王庆到点视厅上,夸赞道:“你昨日买的角弓真不错。”
王庆得意地说:“这可是陈州的正宗角弓,如果放在弓厢里再火焙一下,效果会更好。”
张官营点了点头:“这个我懂。”
从此以后,张官营天天差遣王庆去给他买酒买菜,哪怕王庆正在马场或赌场,只要一声令下,王庆也必须立刻前往。
然而,张官营却从不给他银子,只给了他一本账簿,让他将每天买的东西都登记在簿上。
起初几次还好说,但时间一长,店铺就不再赊账了。王庆只好自己掏钱去买。
时间一长,他赌来的银子几乎都花在了酒菜上,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而且张官营对王庆买的酒食总是挑剔万分,稍有不顺,便非打即骂。
这一天,王庆又买了酒水送往张官营处。
张官营却突然一拍桌子大骂道:“听说你最近经常擅离职守、殆工多日,按律当受杖责!”
他不容王庆分辩,一声令下,几名军兵闯了进来将王庆按倒在地。
张官营冷声道:“给我打二十大板!”
左右军兵应声而动,乒乒乓乓地打了王庆二十军杖。
王庆近来确实常趁马场无人之际,锁上门外出赌博。
由于他的银子都被张管营拿去垫支且未归还,囊中羞涩的他只好利用工作时间去赌钱。
如今,王庆再也不敢在白天擅离职守了。
这一天,张管营又派他差事,他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又让他去买什么东西,毕竟他已经囊中羞涩了。
他心怀忐忑地来到张管营面前,只见张管营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呔!你可知罪!”
王庆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小人何罪之有?”
“昨日几匹马闹痢疾,定是你喂养不当所致!来人啊,给我打三十大板!”张管营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