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望着眼前那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陆尘正被众多官员簇拥着,讨好着,李斯只觉得胸膛里有一团无名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个春风得意的身影,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
他心里很清楚,此时此刻的陆尘已经稳稳当当地坐上了嬴政心目中第一臣子的宝座,其地位坚不可摧,无人可以动摇。
这样的荣耀和尊崇,哪个人会不心生向往呢?
曾经,若是他没有对陆尘痛下杀手,若是在朝堂之上,他未曾处处与陆尘针锋相对。
哪怕仅是关于韩非那件事,只要他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之轻轻揭过……那么,所有的局面或许都会大不一样吧。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无情。
他不仅没有那样去做,反而心怀怨恨,对陆尘百般刁难,不择手段地想要将其置于死地。
也正因如此,他与陆尘之间那仅存的一点翁婿情分,早已如同薄纸一般被彻底撕裂,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当初,如果他能明智一些,放下心中的仇恨和偏见,凭借着陆尘在朝中的影响力和人脉关系,自己必然能够更上一层楼。
即便不能登上丞相之位,起码也能混得风生水起,权势滔天,远比现在要好得多。
可如今,这一切都已化作泡影,变成了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
尽管他身为廷尉,掌管着大秦帝国的律法制度,看似位高权重,但在那些大臣们的眼中,他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陆尘稳稳地驾驭着威风凛凛,毛色如血般鲜艳的血金虎,不紧不慢地朝着章台宫行去。
经过连续三天三夜的奔波,不眠不休地疾驰了上千里路之后,此刻他那英俊刚毅的面庞之上难掩倦容。
如此漫长的路途,即便是一般的良驹骏马恐怕也难以承受这般高强度的持续奔跑,但这血金虎却凭借其体内流淌着的神兽血脉轻松完成了此项艰巨任务。
“拜见武安君!”
就在陆尘刚刚翻身下马之际,只见上百名全副武装的宫廷禁卫,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迅速围拢过来,并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向着陆尘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他们每个人的眼神当中都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陆尘深深的敬畏之情。
“诸位快快请起,无需多礼!”陆尘见状微微一笑,连忙伸手示意众禁卫起身。
与平日里对待那些阿谀奉承,企图讨好和巴结自己的朝廷大臣们截然不同,面对眼前这群忠诚勇敢的禁卫军将士,陆尘的态度显得格外亲切随和。
因为他深知这些禁卫皆是国之精锐之士,更是自己可以信赖依靠的袍泽兄弟。
“多谢武安君!”
听到陆尘的话语后,众禁卫齐声回应道,然后纷纷站起身来,满脸热情地注视着陆尘。
尽管距离上次陆尘一箭射退前来刺杀秦王的刺客那件事才过去了没多久,但关于此事的种种细节早已传遍了整座王宫内外。
尤其是当人们得知这位年轻有为的武安君竟然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际挽狂澜于既倒,以一己之力化解掉一场可能危及到秦王安危的重大危机时,无不对其钦佩有加、赞不绝口。
“武安君,大王已然在殿内静候多时了,请您这就移步入殿吧。”
赵高毕恭毕敬地从殿内快步走出,对着陆尘微微躬身行礼后,用极为谦恭的语气说道。
要知道,以陆尘当下所拥有的尊崇地位,即便如他这般在秦始皇身侧最为得力的寺人,面对陆尘时也是丝毫不敢有所懈怠与轻慢。
毕竟,在秦始皇的眼里,取他赵高性命简直易如反掌,就如同轻易捏死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一般。
然而,若是有人妄图对陆尘不利,那可就得好生掂量一番了。
且不说大秦那数百万装备精良、勇猛无畏的锐士定会誓死扞卫他们心目中这位战神般的人物 。
单是陆尘在民间积累起来的极高声望,便足以令任何人心生忌惮。
毫不夸张地说,于声望方面,陆尘早已是登峰造极,无人能望其项背,就连朝堂之上那些位高权重之人亦难以与之相媲美。
听到赵高所言,陆尘只是面色沉稳地点了点头,随即便迈开大步,径直朝着殿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