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云悠悠一身男子装扮,头戴白玉小冠,背着小药箱,怀里还揣着一个精致的朱漆木匣子,来到一家当铺。
将珠宝放在柜台上,压低声音道:“掌柜,帮我看看,这一匣首饰值多少钱。”
“好的。”
掌柜将匣子打开,惊道:“公子,这些可全都是上等货,瞧这根白玉簪子,能值200两,这串珍珠项链成色不错,且全都是正圆,能值400两,还有这枚宝石戒指,纹银350两……”
掌柜一边拨着算盘,一边赞道:“这些可全都是好东西,公子不打算留一件送心上人?”
云悠悠摇头,“不了,最近手头紧,全部当了,换成银票吧。”
宇文战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得尽快凑齐8千两将他的债还了,以免夜长梦多。
掌柜算完账,这一匣首饰,足足换得银票两千多两。
云悠悠十分高兴,将新得的银票揣进怀里。
相比较慕容睿,慕容玉出手明显阔绰多了,这个朋友实在值得深交,真会来事。
随便漏一点,都够她干好几个月了。
从当铺出来,云悠悠直接去了济世堂,今天她要坐诊。
济世堂里已经有好几个病患在那排队,忙来到自己的专属诊室,开始看诊。
还没看几个病患,秦越敲门进来找她,“白大夫,有个叫薄荷的小丫头,说是你的熟人,有急事找你。”
“薄荷?”云悠悠吃了一惊,“她来干什么,赶紧让她进来。”
她和薄荷说过,若有急事,可以来济世堂寻她。
秦越将人领进诊室,薄荷一见她,眼里满是焦虑,“王……白公子,终于找到你了,家里出大事了,你得赶紧回去。”
云悠悠站起身,“怎么了?”
薄荷上前小声道:“管家刚得到的消息,王爷一会要和羽灵小姐去西郊的祥云寺祈福,他们已经在准备了,一会便会出发。”
云悠悠眨了眨眼,纳闷道:“他们去便去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关系大着呢,如今王爷已经娶了王妃,若单独和羽灵小姐去那么远的寺庙祈福,孤男寡女,恐怕影响不好,所以王爷决定带上您一起。”
“你说什么?”
云悠悠秀眉蹙得厉害,怒道:
“这对狗男女莫非是有病吧,平白无故去祈个什么福,还有慕容睿此举是不是叫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把人家接到府里住了这么多年,中馈也是那女人在管,现在说什么单独一起去怕影响不好,又是在矫情个什么,干嘛非要带上我啊,我不想去!”
薄荷忙哄道:“王妃息怒,你快随我一起回去吧,一会若王爷让人来北溪院寻人,发现您不在,恐怕不好解释。”
云悠悠一想也是,只得盖上医箱,郁闷道:
“真是晦气,今天正好有好几个要开丹药的大客户,慕容睿这死瘸子和羽灵这个贱人,迟不去早不去,非要趁我坐诊的日子去,这不是耽误我做生意赚钱嘛。”
抱怨归抱怨,她也不得不回去。
带着薄荷,和在诊室门口等候的秦越道:
“少东家,对不住了,家里出了点急事,我得回去一趟,麻烦你帮我给后面那几个患者解释一下,让他们改日再来。”
秦越见状,忙道:“什么事啊?要不要我帮忙?”
“不……不用了。”
“看这小丫头一脸慌乱,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有困难只管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云悠悠只得随口胡诌道:
“家里有个瘸子亲戚和他的小妾同时得了失心疯,我得尽快赶回去处理,不然就麻烦了,你帮我稳住这些患者即可,我先走了。”
说完背着医箱出了门,和薄荷一起跳上她雇来的马车,匆匆离去。
秦越:“……”心道白大夫可真可怜,摊上这么个奇葩亲戚。
和薄荷两人坐上马车,紧赶慢赶,终于来到睿王府北墙,趁人不注意,溜到后巷,从狗洞钻回北溪院。
云悠悠刚回到房间,就听到门外传来羽灵的声音,“王妃,你在里面吗?我进来了。”
云悠悠此时还身穿一身男装,自然不能直接见她,忙绕到屏风后回避。
薄荷在门口拦住羽灵,朝她福身行了个礼,“奴婢参见羽灵小姐。”
羽灵见她神色有些慌张,疑道:“你怎么了,王妃人呢?”
“启禀羽灵小姐,王妃在里间换衣服。”
羽灵看向脸色潮红,额上还渗着细密汗珠,一脸紧张的薄荷,疑惑更甚,“薄荷,你究竟怎么了,见我进来,怎的如此慌张?”
薄荷忙道:“没……没什么。”
“那你慌什么,是不是王妃不在房里?”
羽灵最近听到一些风声,给北溪院送饭的嬷嬷和她反馈过一件怪事,每次她去北溪院送膳食,从来没见过王妃的人,问薄荷那丫头,她总说王妃在房里休息。
而且她还听一位杂役说,有一天夜里在北墙那看到一个男子鬼鬼祟祟在那徘徊。
今天突然来找云悠悠,便看到薄荷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一个大胆又荒唐的猜想突然涌上她心头:
莫非,云悠悠在北溪院耐不住寂寞,背着王爷红杏出墙,与人做了苟且之事?那个夜里在北墙那徘徊的可疑男子,莫非便是云悠悠的奸夫?
想到此处,羽灵厉声道:“薄荷,王妃究竟在不在屋里?”
薄荷吓坏了,忙道:“在啊,王妃正在里屋换衣服,一会便能出来。”
“哼,是吗?我看未必吧。”羽灵说着,越过薄荷,大踏步朝里间走去。
薄荷的心提到嗓子眼。
云悠悠刚回来,还穿着一身男装,若被羽灵小姐抓了个现行,该如何解释啊,连忙绕过来拦她,
“羽灵小姐,王妃真的在里间换衣服,你现在不能进去。”
“哼,大白天换什么衣服啊,还换了这么久?”
羽灵一把推开薄荷,三两步绕到屏风那,“我倒要看看,你家王妃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刚准备进去,只见云悠悠披散着头发,身上那件绸缎纱裙的盘扣还没完全系好,从屏风隔间走出来,她眸子里满是不快,“怎么,我连换个衣服你都要管吗,羽灵小姐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被她这样咄咄逼人的质问,羽灵突然觉得有些理亏,结结巴巴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天早上刚得知,咱们王爷要带王妃去祥云寺祈福,一会便要出发,羽灵奉王爷之命过来通知王妃,见小丫头躲躲闪闪,话都说不清楚,我怕王爷等急了,才……”
云悠悠睨了她一眼,眼里满是厌恶与不屑,冷声道:
“羽灵,这里是我的卧寝,我好歹是睿王府正妃,你哪怕掌管王府中馈又怎么样,就能随随便便闯进来,这是什么道理!”
“我……”羽灵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