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凉努唇,很是不满。
霍峥炎:“嗯,你选吧,我选择困难症。”
李砚凉瞪着霍峥炎,没好气,“行。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四个留下,其他的可以走了。”
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群人中,就这四个人最能让其他人感到有危机感。
其中两个很有心机,特别想爬霍峥炎的床。
另外两个则有点蠢,但长得十分好看,旁人都用很嫉妒的眼神看着二人。
这不巧了,他这一妙手,留下来2男2女,性别未知。
这下不得给霍峥炎这小圈子玩得鸡飞狗跳?李砚凉心头扬起了大仇得报的风帆,念头通达,气息舒畅,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霍峥炎似笑非笑打量李砚凉一眼,遗憾地对剩下的人说:“不好意思,我尊重我舍友的选择,下次带你们再单独玩一次好不好?”
这也算给了承诺补偿,那些人才不依不饶地走了。
走之前,不少人愤愤地扫了那四人一眼。
宁观月招来服务员,让人收拾了桌子,恰逢饭点也过了,食堂里的人也少了很多,空出来不少桌子,于是她干脆让服务员帮着多拼一张桌子,这样,十个人刚好做得下,还很宽松。
她又点招呼其他人说自己喜欢的食物,请十人吃下午茶和甜点。
蒙寄洲:“泪目,月姐,好感动!”
宁观月:“少贫!”
蒙寄洲怂怂一缩:“嗻。”
霍峥炎依旧优雅,问:“月月,你想玩什么?你总不会想玩普通的真心话大冒险吧?”
宁观月用指尖点着霍峥炎的方向眯眼坏笑,“还是你小子懂我。”
霍峥炎受宠若惊:“哪里!你这话,很容易让人嫉妒我啊。”
确实,蒙季飞已经有点不爽了。
但为什么不爽,蒙季飞自己也不知道,也觉得自己没有嫉妒的立场,就单纯为这莫名的情绪而感到难受。
和他一起难受的还有李砚凉。
霍峥炎,很装。
明明就是个坏批,还非要装翩翩公子、温柔男。
渣男都像霍峥炎一样爱演?
这演出来的温柔,不是一眼假?
怎么还有人挺吃他这套的?
尤其是他挑出来的这四个人,看着宁观月的眼神,跟看劲敌一样!
李砚凉想,按身份和圈层,宁观月和霍峥炎是平起平坐,这四人算什么?他们凭什么竞争?
如果没点技能和硬实力傍身,还没家底,就算成了霍峥炎的炮\/\/友,那也不过是玩物,难逃被人抛弃的命运。
而且打一开始就抱着这种想法的人,未来四年肯定也不会好好学习,毕业后就只能找个对象一直当家庭主A或者家庭主o。
对于李砚凉而言,这简直是最让李砚凉没有安全感的一条道路。
从小到大,父母都在战场上,他独自长大,早早就断了奶。
他不喜欢依赖任何人,不想一次又一次体验那种守在大门前却等不到重要的人回家的感觉。
所以李砚凉从小就懂得了给自己做吃的、送自己上下学,溜自己去公园、去图书馆、去看电影、去吃火锅、去医院。
都是他一个人。
而且,如果宁观月和霍峥炎在一起了,这也是门当户对,是应该的,这些人能插得了什么戏?
除非霍峥炎不长眼,眼瞎了,猪油蒙心了,去选这四人中的一个。
看着霍峥炎与那四人平等互动,李砚凉心中幽幽想着,又叹了口气:服了,不愧是海王。这一钓钓一大篓。还是端水大师!
他一直如此认为: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要努力成为父母那样的人才,得离霍峥炎这种贪玩的公子哥远一点才行。
李砚凉甚至觉得,他得找机会换寝室。
更何况宁观月没必要骗他。
如果霍峥炎的信息素有问题,那就会对他的学业产生影响。
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所以,既然不是一路人,共宿舍也其实没什么必要。
要是换不了宿舍,他也可以找机会出去住。
无非就是得找份工作,挣点钱,最好别用家里的。
就是经济开销会变大……
李砚凉喝上了第二杯抹茶冰拿铁,啃香喷喷的炸鸡,看霍峥炎的“鱼”们暗暗用唇枪舌剑嘲讽彼此、争风吃醋。
那勺子一直没转到李砚凉面前,于是他就只能看别人玩、别人说,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认识,还不太熟,几人出的题,都太规规矩矩了。
比如什么“你以前有没有暗恋过的人”,站起来“转两圈”,这简直是生怕得罪人。
就连一向喜欢恶搞的蒙氏兄弟,甚至都在宁观月面前变得很乖巧,连闹都不闹了。
这就挺没意思的,他也懒得听,干脆一直闷头啃宁观月投喂的好吃的、好喝的,时不时掺和掺和聊天、一起笑一下。
宁观月也觉得奇怪,她玩这个明明就是想听李砚凉那时候怎么了,可是桌上这勺子愣是转不到李砚凉。
完全不给她机会啊!
闻晟也抓耳挠腮:“怎么等了半天都等不到阿凉玩啊?阿凉你选真心话好不好?”
宁观月:“是啊,我好想听!”
蒙寄洲又转起勺子:“我们每个人都玩了好几轮了,怎么一次都转不到阿凉?怪了,阿凉,你今天身上是背了磁铁了?怎么跟局外人一样?”
李砚凉正捏着一块桂花糕咀嚼,嘴角还沾了点糕粉,眉头扬起:“我也不道啊。我都快把月姐吃破产了,还没到我。”
又是那股视线。
李砚凉装感觉不到。
宁观月低头一看,果然盘子都空了大半:“哇,你真能吃!能吃很好!我让人给你再上点。你们能喝酒吗?”
一群人点头:“能啊。”
“那上点度数低的怎么样?”
霍峥炎带来的那四人巴不得喝酒。
“行啊行啊。”
“我可能……很容易醉,但我可以试试看。”说完这人又抬眼,羞涩地试图引起霍峥炎的注意。
另一人说道:“我很能喝的,月姐!你点多少度都没问题!你给我灌白的我都能喝!”
又一人争抢话头,“我也很能喝,所有混在一起的高度酒我都能喝!”
“行,这你们说的,” 宁观月又问,“阿凉,你喝酒还是继续喝抹茶冰拿铁?”
“嗯……都行,换个口味吧,别太甜别太辣就行。不怎么挑。”
这话刚落,蒙寄洲突然爆出嚎叫:“ohhhhhhh——!~!”
蒙季飞激动喊道:“哇!真转到凉哥了!凉哥!到你了!!!”
李砚凉正准备拿绿豆糕呢,听到这话,手顿半空,视线看向那缓缓停下的勺尖,它正直愣愣地指向自己。
李砚凉耸耸肩,一口把绿豆糕给吞嘴里,“好吧,愿赌服输。”
宁观月坏笑:“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李砚凉勾唇:“你想听我真心话是吧?”
宁观月坏笑点头。
李砚凉:“大冒险。”
宁观月无比沮丧:“……”
蒙寄洲突然装起遗憾:“哎,阿凉,你以前都不怎么喝酒……你看,今天这么多酒,不如我们就拿酒来玩大冒险?”
不是,你小子,刚才逮着这么多次机会不祸害人,纯祸害我来了?
李砚凉向他投去“你死定了的”威胁目光,“哦?你打算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