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吴教授就直接开口，直言回答了她的疑问——
“你的确不配和琉璃大师相提并论。”
沈芊芊刚刚那样一说，就是自谦，就是将姿态放得很低，就是在真诚为自己母亲冒犯了吴教授和琉璃大师而道歉。
但，吴教授却直言承认了沈芊芊的自谦。
这不就说明，吴教授的的确确……根本就看不起沈芊芊！
一时间，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沈芊芊也白了脸，降僵直地站在吴教授的面前，瞳孔瞪得老大，满目的不可置信。
如果细看，都能看得出来她的身体都因气恼而微微地轻颤了起来。
吴教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直言她不配和琉璃大师相比。
这完完全全就是赤果果往她脸上扇巴掌！
“吴教授……”沈芊芊嗓音都变得有些哽咽了起来，眼底满是受伤和委屈的神色。
她的茶艺还没来得及上演。
吴教授就直接冷笑了起来：“沈芊芊小姐，有个问题我挺好奇的，我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我要收你，当我的关门弟子吧？”
此话一出，众人一下子就想了起来，刚刚沈母在那里大言不惭的时候，说什么吴教授主动找沈芊芊攀谈，主动要收沈芊芊当自己的关门弟子的话。
沈芊芊瞳孔猛地震缩，脸一下子变得苍白。
她心口都紧了紧，立即开口想要辩解……
就又被自己母亲尖锐的声音给打断：“就是发布会开始之前，你和芊芊在洗手间门口遇上，不就是你和颜悦色的拉着芊芊，说什么为了芊芊的设计而来，想要收我家芊芊当你的关门弟子吗？当时，可是有不少人看到的，她们都能作证！”
沈母一边说着，还一边指向了之前在洗手间门口，和自己站在一起的那些贵妇人。
当时，那几个贵妇人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还把她家芊芊给夸上天了呢！
那几个被点名的贵妇，这个时候是压根儿就不想参与其中。
毕竟……这个沈太太，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们都不想承认，她们和沈太太有任何瓜葛。
但都被点了出来，她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尴尬的笑了笑：“是……我们是有在洗手间的门口，看到了吴教授和沈小姐交谈，但……距离得太远，她们究竟谈了什么事情，我们是不太清楚。”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吴教授不仅是不喜欢沈芊芊，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讨厌。
否则，以吴教授今时今日的地位，压根就犯不着针对一个新人设计师。
她们又不傻。
自然不可能为了沈芊芊，而得罪了吴教授。
而且……
大家也都是琉璃大师的忠实粉丝，刚刚听到沈母一次又一次贬低琉璃大师，拉踩琉璃大师，还诬蔑琉璃大师，她们心里对沈母也是心存了意见的。
自然也是不可能顺着沈母的话说，反而实话实说道：“当时沈小姐一过来，沈太太就说什么吴教授看上了沈小姐的话，而沈小姐也点头承认了这一点，但究竟是真是假，我们就不清楚了。”
沈母听到她们这几个明显想撇清关系的回答，忍不住有些控诉埋怨地瞪了她们一眼。
之前她们看到吴教授和芊芊说话之后，围着芊芊是各种夸奖，还一副要不是因为芊芊有了未婚夫，真想让芊芊当她们家儿媳的架势。
现在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撇清关系了？
不过，她们好歹是没有因为吴教授刻意对芊芊的针对，而在这么多记者媒体面前胡编乱造，也就算了！
只要证明吴教授的的确确说过收芊芊为徒的话，就能证明吴教授就是故意给芊芊希望，其目的就是为了替那什么琉璃毁了芊芊的自信和自尊！
沈母对自己的女儿那叫一个深信不疑，完全没有注意到沈芊芊那愈发惨白的小脸。
沈芊芊听到自己的母亲拉着那几个贵妇跳出来所说的那些话，心都狠狠地咯噔了一下，慌乱无措地连忙看向吴教授，嘴巴颤了颤，想要解释，却又无从下口。
倒是吴教授轻呵了一声，眉眼愚弄：“是吗？在洗手间门口，我主动和你攀谈？还说过要收你当关门弟子的话？”
沈芊芊攥紧了拳头，眼眶微红。
她看到了下面那些镁光灯一下一下照在自己的身上，所有的目光也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这明明是她梦寐以求的画面。
现在却让她仿佛置身深渊。
她紧咬下唇，连忙想要踩着高跟鞋下台，想要冲到吴教授的面前，和吴教授私下解释这件事情。
可她只要一抬脚想要离开这个原本她向往已久的高台，向往已久的聚光灯下的时候。
吴教授冰冷的声音就已经响了起来：“既然那么喜欢那个位置，那就好好站在这里，回答我的问题。”
沈芊芊知道，吴教授就是想要让她当众出糗，让她下不了台。
究竟是因为妈妈对她的冒犯，惹怒了她。
还是真的如妈妈所说的那样……吴教授其实就是为了替琉璃稳住她的名声，所以故意想要毁了她这个未来有可能会超越琉璃的因素？
不论是哪一点，这个吴教授……
也太过于小心眼了！
这种蓄意针对，就不怕掉了她国际教授的逼格吗？就不怕千夫所指，认为她堂堂国际教授，容不下一个新人设计师吗？
“芊芊，你别怕！她说过要收你当关门弟子就是说过！你用不着害怕她，不敢承认！现在有这么多业内的前辈，有这么多记者媒体在，你只管实话实说！”沈母见她迟迟不回应，都有些着急了。
沈芊芊脸都黑了几分。
现在，她不仅是被吴教授当众质疑，还被自己的母亲架了起来，她连拎着裙摆，故作被误会之后的委屈姿态，嘤嘤嘤跑下台逃离这个问题都不行了。
她狠狠咬了咬唇，最后只能红着眼睛，满脸歉意地哑声开口：“对、对不起吴教授，是我……是我误会了您的意思。”
“您说过，您是为了我的设计才特地从普林斯坦，千里迢迢的赶回了华国，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