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们的身影逐渐远去,才听到宋心后知后觉的哭喊。
“你们不能把我丢在这...”
“杀人犯法的...”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见。
原来她也知道杀人犯法,那为什么还要用那么恶毒的方法害人呢?
果然和她的姐姐是一丘之貉。
美其名曰报仇,报什么仇?
她姐姐是自己害了人,遭了反噬,这也能找受害人来报仇?
我不是很明白她的逻辑与脑子。
果然像苏若骂的一样,又蠢又恶毒。
亏得我们关叶还以为遇到了真爱,不顾世俗的看法对她百般讨好,掏心掏肺。
都是假象。
还不知道关叶醒来之后会是什么反应,拔除蛊虫后还记不记得自己有过一段甜甜的恋爱。
回到宿舍后,司渊用内力替她逼出了身体里的蛊。
还在昏迷的关叶,一口黑血呕了出来,还带着两条已经死掉的蛊虫。
想起我身上蛊虫被拔除时宋心的反应,她自身是会受到反噬的。
关叶这两条蛊虫的反噬,够她生不如死了吧?何况生人入地府,用不了多久,肉身连带着魂魄一起都会被撕碎作为他们的食物。
这是她害人的下场,我内心掀不起一丝波澜。
换做以前的我,可能会善心大发不忍心要她的命。
毕竟我觉得活着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也不愿意出手害人。
但是她敢要我的命,我就不会心软了。
那只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我不受窝囊罪。
晚些时候谢芸芸也回来了,好在那些黑血污秽已经清理掉了,不然她肯定要吓一跳。
“咦?叶子这又睡上了?恋爱不谈了?”谢芸芸一回来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关叶调侃道。
毕竟关叶真的很久没有在床上躺尸了。
“是啊,她大概是困了。”我觉得这些可怕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谢芸芸比较好。
她肯定难以接受。
朱汇将她保护的太好了。
躺在床上时我给苏若发起了微信:[你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关叶还没醒。]
苏若:[没有啊,她可能是困了。]
也有可能,毕竟她已经透支很多自己的睡眠时间来谈恋爱了。
这会儿那情花蛊一除,应该是累了。
只是不知道明天睡醒的她是什么心态。
经过蛊虫一事,我又长了个记性。
下次再碰到,就不会发愁了。
但每次还好都有司渊出手,搞得我都有点狗仗人势的自豪感了。
次日一大早我睁开眼睛,就看到关叶坐在床上发呆。
于是我试探性的问了问:“早啊,你还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吗?”
说话间苏若也探出了自己的脑袋。
“你敲晕我干嘛?”关叶先是一愣,然后看向了罪魁祸首。
“想...想给你按摩来着,谁知道下手重了。”苏若支支吾吾的眼睛瞟向了我,疯狂使着眼色。
“咋回事?我怎么觉得这么累呢?”关叶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颈。
“大概是最近课太多了。”我急忙打着掩护。
看样子关叶好像对自己谈恋爱这件事没什么印象了。
“这又是谁?”说着关叶举着自己的手机屏保。
赫然是她和宋心的合照,还是脸贴脸的那种。
......
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
我和苏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谢芸芸不知什么时候起床走到了关叶身前,盯着手机屏保看了一眼顺口说道:“这不是你女朋友吗?”
得,白瞒了。
谁知道关叶恋爱脑到这种地步,不仅是手机屏保,相册里全是合照,还有微信里和宋心的肉麻情话。
很显然,失去情花蛊的作用,连她自己都觉得难以接受。
“首先我觉得我是直的...很奇怪,我怎么对这些事情一点印象没有?”关叶看着这些脸都红了,尴尬的脚趾直扣地。
我真的没法解释。
蛊虫这东西说出来不是制造恐慌吗?
思索半天后我将锅推给了苏若:“那大概是昨晚苏若下手重了,给你敲坏脑子了。”
“是...是吗?”大概是这个理由太过牵强,关叶扯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想不起来别想了,该去上课了。”谢芸芸打断我们的交谈,背着书本出了门。
“哦。”关叶还是有点懵,只好将那些东西一一删除,删的时候还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似乎非常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像是生怕我们误会什么,去上课的路上还不停的说着自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而且她有男神,还爱看腹肌。
我不禁感叹这情花蛊的威力之大。
很快,我们学校便开始通报。
【大三法学系宋心同学失踪,望同学们有线索积极提供。】
上面还贴着宋心的学生证照片。
面容清纯可人。
可惜,心如蛇蝎。
她消失的毫无踪迹,即使警察如何调查,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甚至连和她有过感情关系的关叶,也被传唤去问话了。
但关叶表示自己对于和她的那段感情已经毫无记忆,一开始警方还不相信,直到在测谎仪面前关叶也面不改色。
并且也没有一点证据,只好作罢。
关叶回来时还忍不住和我们吐槽,自己差点成了犯罪分子,不能考公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如当初她害人的初心,如果是关叶被蛊虫折磨至死,警方也查不出任何东西,只能判定成意外身亡。
如今这个意外,到了她自己身上。
意外失踪,沦为悬案。
后来谢芸芸有私下问过我和苏若是不是参与了什么,我只好让身为她男朋友的朱汇去解决。
然后谢芸芸路过学校的公示牌时,也只是略带惋惜的说那么一句:“好奇怪,怎么会失踪呢?听说是我们隔壁宿舍的。”
不久后王警官也私下找过我,从之前的他管理的案子里,已经抛弃自己信仰几十年的唯物主义,从而相信这世界上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
而这次宋心凭空消失的太过诡异,学校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一无所获。
他觉得我应该知道些什么。
我也没有逃避他的问题。
而是大大方方的冲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她有她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