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感觉司渊在轻轻抚摸我那被咯疼的骨头。
像一股暖流深入我的骨髓深处,疼痛缓解了许多。
本来想夸夸他还算贴心,但我实在睁不开眼。
第二天睡醒后我站在镜子前洗漱,低头看向了自己那块骨头,不疼了,但还有点淤青。
穿好衣服下楼小念已经在乖乖的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了。
“麻麻,这里,吹吹。”小念放下手中的鸡蛋扑到了我的身上指着我脖子处的红痕。
我面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笑容。
轻轻抓住了她的小手:“没事的,小念。”
然后瞪了司渊一眼:有孩子在你能不能克制点!
我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休息了片刻后我照例开启了直播,感觉没有人比我更敬业了。
从早播到晚。
本来以为又是浑水摸鱼的一天。
谁知道这大清早的就进来了一个人,头像是五星红旗。
[能帮忙找人吗?]那人发了条弹幕。
“活人死人?”我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
这人像是把我当成了寻人启事。
[不确定。]
“我觉得你应该找警察。”面对他有些砸场子的言语我还是好心的给予了他提醒。
[我就是警察。]
我不禁坐直了身子。
让我看看怎么个事?这年头警察找不到人都来算卦了吗?
一个热气球浮现在我的手机屏幕上。
[涂桑,我是王警官,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我当然记得您。”没想到他会通过这种方式来找我,我们之前不是联系过吗?
再说了,他可帮了苏若大忙,我怎么可能忘记。
面对警察,我不由自主的坐的板板正正。
“只是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我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手机坏了,联系方式都没了,这刚好听说前两天有个年轻女孩在算卦,来碰碰运气。]
哦,原来如此。
“那您加我微信我们详谈吧。”我关闭了直播,将联系方式私信发给了他。
微信加好的第一时间我便将那五百块的热气球转给了他。
赚警察的钱,不厚道了。
找人这种事,换做别人我大概是不会接的。
但他对苏若有恩,又愿意相信我,我自然是乐意之至。
他没有收钱,而是退给我了。
[我懂,你也要吃饭的,不用客气了。]
......
我该怎么和他解释我吃得起饭呢。
算了。
[要不您上门来聊吧。]我将地址发了过去。
毕竟他不确定要找的人是死是活,还是面谈比较方便。
这里距离他们警局似乎有一段距离,只是不知道他看到我如今住的别墅会作何感想。
到时候再解释吧。
约莫一个小时,王警官才到门卫处,我提前打好了招呼让保安带他过来,便在院门处等候。
他上下打量着我与我身后的房子脸上升起一抹复杂的情绪。
我只好悻悻的挠了挠头:“您也知道我会点雕虫小技,所以赚了点小钱。”
说完尴尬的笑了笑。
“我懂。”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小念提前被我送到涂山淮家里了,不然突然冒出个这么大的孩子属实是有些不妥。
如今家里只剩下司渊。
他执意不肯藏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是我老公,我结婚了。”我大大方方的向他介绍着司渊的身份。
听到我这话司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冲王警官微微颔首。
我甚少见他这般礼貌的模样。
以往对着陌生人他都是冷冷的不愿意搭理。
王警官落座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文件直入主题。
然后递给我一张照片,准确来说是从人家家里拿来的全家福:“一家七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么巧?
昨晚叶铭家的鬼刚好七只。
虽然模样不如照片上看起来开心鲜活,但不难分辨他们就是王警官要找的人。
尤其是那俩小孩,我可是记忆犹新,饿的哈喇子流一地。
“死了,我昨晚亲手抓回来被黑白无常带走的。”我言语中不免有些惋惜。
看照片,是很幸福的一家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两个小孩,还有一个年轻女人应该是小姑子。
随后又将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告知了王警官。
他显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随后有些痛苦的抱着头。
良久才调整好情绪开口说道:“其中两个老人是我的老师和师母。”声音不免还有些颤抖。
做为王警官的老师和师母,想必这家人素质极高。
难怪他们饿的受不了了才选择伤害叶铭。
换做别的这么多鬼,叶铭搬进去当天就要被吃干抹净。
“我昨晚有问过他们,但他们都不记得了。”言外之意就是我如今也不知道他们的死因。
“以往我都是每个月去看他们一次的,这个月去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
“干净整洁得不像是遭遇了不测。”
“但他们什么都没带,我心里才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算日子应该差不多, 叶铭也是才搬进新家不久。
但他们具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家里的我也不得而知。
只是当初算出他家里有东西在吸食他的精气,结合他的面相才得出他活不过三天的结论。
王警官应该找他们许久了,但始终没有下落。
眼下黑白无常还没过来和司渊交代。
我也拿不准。
“要不你带我去他们家里看看?兴许我能看到什么。”我试探性的开口说道。
“好。”王警官起身就准备离开。
我和司渊告别后上了他的便车。
这教授一家住在离我们别墅不远处的老小区,这里大片范围都等待着拆迁盖新楼。
推门而入的是简约朴素的客厅。
墙上还挂着巨大的全家福,结合那张小的照片,我更加确定这是很和谐幸福的一家人。
地面干净的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
“他们有没有可能在外面遇害的?”我大胆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这片区域也算是郊区,又等着拆迁,附近都没有监控。
“没有,问过对门的邻居了,他们家门口有监控,能看到这整个楼道。”
“我看过了,七月十号晚上散完步回来,第二天这个门再也没打开过。”
这么看来,事情是有些诡异了。
与苏若当初凭空在厕所消失如出一辙!
我顿时打起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