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好衣服之后便径直去地下室开车出了门。
连眼神都没再给过他。
气,怎么会不气呢?
他曾说我是他唯一的妻子,如今却将老相好领到了我们的家,未免太过讽刺。
如果是个大大方方需要帮助的女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个满脸可怜巴巴的绿茶狐狸。
真是让我生理不适。
做梦也没想到短视频上的那种女人能出现在我和司渊的生活里。
他妈的!越想越气!
然后给涂山淮发了个信息:[司渊带回来了一只你们涂山的狐狸,你有空帮我照看下小念。]
涂山淮:[你绿了?]
此时的我根本没有心情与他斗嘴,便也没有再回复他,他虽然嘴贱但能找到我话里的重点。
可这几年相处下来,我心里还是不愿意承认我看错了司渊。
先冷静冷静,看看他到时候要怎么跟我解释这消失的四天。
跟王警官电话交谈之后我驱车便去了他办公的警局。
他在电话里也没具体说是什么事,只是话里话外都有些难为情。
到警局门口的时候王警官已经在那四处张望等着我了,还给我腾了个车位。
他脸上透露着些许憔悴,想来是为那麻烦的案子操碎了心。
带着我到一间谈话室落座之后才说明了情况。
城郊有一处火葬场,遗体频频失踪,许多死者家属已经闹上了门寻找无果之后纷纷向警方施压。
“火葬场里面没有监控吗?”我不由得发问。
如果是倒卖尸体或者特意被人偷走的,监控上面应该一目了然,破案也不是问题。
“问题就出在这些监控上,上面显示的都是这些等待火化的遗体自己走出去的。”
王警官说这话时仿佛在回忆他看到过的监控画面,整个人显得有些胆颤心惊。
连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死人能自己走出去,并且火葬场这种地方是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看守的。
上夜班的人工资较高,且胆子大。
我听过一句话,没钱可比鬼恐怖多了。
也不乏有那种无人认领的尸体魂魄没法投胎,只能游荡在火葬场里面的情况。
但他们的魂魄孱弱,类似于那种没有杀伤力只能弄出点动静吓唬人的小鬼,上夜班的人只要心理素质强,一般不会有什么事情。
那些鬼也是待的无聊无处可去玩闹罢了。
并且是不可能操纵尸体产生意识直立行走的。
除非是认为,又或者是那处火葬场里面还有另外比较厉害的东西。
“现场勘察过有别的发现吗?又或者是在值班人员嘴里有没有得到有用信息?”我试图了解到底有哪里不对劲。
“不瞒你说,就这几天我们的同事轮流蹲守,连只苍蝇都没放出去,第二天还是有几具遗体不翼而飞。”
“甚至连他们的脚步都没留下一个...”
“我那天找你其实是想问你要几张驱邪符的,我和同事们守夜有点害怕。”
我想这大概才是他憔悴的原因,正常人谁不害怕呢。
与那么多遗体待在一起,还有尸体会自己走路消失,这也就是他们职责所在,不然谁愿意在那担惊受怕。
“现在只能指望你帮忙找找那些遗体到底去了哪。”王警官叹了口气。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早说那天是要符篆的话,我没时间出去,他可以抽空上门来取啊。
素质太好也不行,怕打扰我的个人生活所以一群人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在火葬场待着。
我先是从兜里掏出了一大把常用的驱邪符递到了王警官手里。
“以备不时之需。”
他与死人打交道的时间也不少,用得到。
“晚上我和你们一起去守夜。”听他的意思白天似乎都没什么异常,那些遗体只会在晚上出逃消失。
那就去瓮中捉鳖。
“那太好了。”
“你还没吃饭吧?我们一起吃,火葬场那还有同事等着我带饭去呢。”王警官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现在正是饭点。
思考了一下,现下我也没有别的事,更是有家不想回,散散心也好。
便答应了王警官的提议。
只是这散心的地点,说出来未免让人有些脊背发凉。
他和同事打好招呼,让我把车先停在这,坐他的车一同过去,省油。
顺路在路边的饭店打了饭菜,便驱车前往城郊的火葬场。
这里偏僻的有些不像话,甚至比那精神病院还荒凉许多,路途也有些远。
不过火葬场这种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开在居民多的地方。
一来居民会不满,二来阴气太盛会影响身体。
最主要的是那些游魂会无聊跑到人家家里吓唬人。
世间这种孤魂野鬼太多,他们作不了恶,黑白无常也管不过来,只能是碰上一个算一个。
地府就他俩加上后来的段姜,天天就算满地图跑着拘魂,也还是分身乏术。
优先选择的也是那些有身份或者害人的鬼,这种游魂是他们那一类里的食物链底端。
我能带几只回去,也算是积攒一些微薄的阴德了。
“这里偏远,我们最近都是直接在这住下了,人人都瘦了好几斤。”王警官见我眉头紧锁便说点轻松的话题想让我舒缓一些。
“大概不是饿瘦的,而是吓瘦的。”我噗嗤一笑。
但很快又变得失落起来。
我离开之后司渊望着涂山芷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也会想方设法逗她开心吗?
啧。
他们要是真的再续前缘,我就把房子卖了云游四海一个人逍遥快活。
从前我对感情这个东西十分迟钝,哪怕与司渊结这阴亲的初衷也只是单纯为了能活下去。
就连与崔至同窗三年,我都没有察觉到他对我那不一般的心思。
我本身就不是那种能为了爱情寻死觅活的人。
若真是要与司渊了断,我内心的不舍也只会留给这过去的几年陪伴与习惯。
至于小念,我没有本事能护她周全只盼望她平安长大顺遂一生。
再退一万步来讲,世上男人千千万,何苦要为了背叛自己的人忧心。
又何苦沉溺在这三角恋里不得抽身。
原来想通也只是一刹那的事情,并没有多难,只是舍弃那些习惯需要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