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开刚回到广渠门营地,徐夫人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一见到陈云开,她的美眸也止不住的复杂,雪白贝齿轻咬娇嫩红唇道:
“你,你昨晚遇刺了?”
陈云开一笑:
“还好。以夫人您消息灵通的速度,现在总归是能放心了吧?”
徐夫人美眸愈发复杂:
“你,很快就要走了?”
陈云开点头:
“昨晚高丽的国书就到了,皇爷现在应该已经收到了,我毕竟是皇爷的臣子,有太多东西,我也身不由己啊。”
“哎。”
徐夫人幽幽叹息一声:
“早知道有你顶在前面,我何至于这般提心吊胆,还办了这么多错事?你,你不会恨我吧?”
“恨你什么?”
陈云开一笑,直接上前揽住了徐夫人的纤腰:
“你若在京师城没事,便去青州玩几天。你不是喜欢道家吗?青州好道馆可不少。对了,记得带着云蓝。”
眼见陈云开开始毛手毛脚,徐夫人俏脸顿时红了,狠狠啐一口道:
“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还有,你果然惦记着云蓝!”
陈云开哈哈大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就这般说定了!我估计皇爷很快便会召见我,你先回去收拾准备!若敢墨迹,我回头来就把定国公府端了!”
“你……”
徐夫人气的直牙痒,却是拿陈云开没什么办法的……
事情一路发展到此时,根本就不是她能掌控的了。
哪怕是定国公府里的那位,今早都传消息来跟她说,要她一定要想方设法,维持好与陈云开之间的关系……
她一个女人,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认命了……
…
高丽的国书其实早就发到了巡抚朱大典那边。
当日。
朱大典进京时,就是带着这国书来的。
但他与陈云开商议之后,陈云开却是把这国书留下了,为的就是在此刻能起到关键效用!
现在看。
陈云开这一招后手,俨然是留对了。
很快。
便又有天使来了,招陈云开进宫。
来到暖阁这边。
不仅有崇祯皇帝在,还有高丽的使节在。
陈云开很快也看明白过来。
这使节肯定不是跟国书一起过来的,而是常驻京师的代表。
而有着这使节在这边催命,崇祯皇帝就算是再想墨迹也不好墨迹了,只能招呼陈云开先行出兵天津卫,并会尽快调船只与陈云开部汇合。
陈云开恭敬领命后,崇祯皇帝又仔细嘱咐陈云开一番,这才放心,放陈云开离开。
刚出宫来。
有着崇祯皇帝的口谕,由京城来负责陈云开此役出兵高丽的粮饷,陈云开便直接找成国公朱纯臣催饷。
朱纯臣此时又怎敢得罪陈云开?忙急急去办。
很快。
京营这边的粮草,便开始陆续从广渠门出城。
这一来。
陈云开在广渠门仓库的银子,也随之出城来,且不会有任何人看出异样了。
而随着粮草物资不断运送到长剑营,徐夫人这时也收拾妥帖,带了几十号丫鬟婆子,又带了百多号护卫,也带着云蓝,跟随陈云开去青州游玩。
陈云开看着徐夫人带着帽子,脸上还蒙着面纱,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模样,也止不住露出笑意:
“这身不错。以后,出门就这么穿。”
“你……”
徐夫人又羞又愤,一时却也拿陈云开没办法了。
到此时。
主动权显然已经不再她手里。
…
当天。
京营的物资基本便到位了。
到了次日一早。
陈云开部便正式启程,赶往天津卫的码头。
马车里。
看着身后高大的京师城墙渐行渐远,陈云开也稍稍松了一口气,笑着看向俏脸满是紧张的徐夫人道: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吃人。”
徐夫人顿时没好气的丢给陈云开一个大白眼:
“你就是个牲口。你去找云蓝吧。要不就去找你那几个小情人,我可不伺候你了,腿都软了……”
“哈哈哈。”
陈云开大笑,却又怎可能放过这女人?
他好不容易才碰到这么肥沃的田地,自然得先好好耕耘一番,直接便是拉上了马车的帘子。
眼见室内空间迅速变黑了,徐夫人也彻底无奈了,只能闭上了眼睛,认命了。
但她究竟还是要面子的,不断提醒陈云开轻点,别让外面人听到……
…
几天后。
队伍顺利抵达了天津卫码头。
但此时觉华岛水师来这边的船还不是太多,只有七八艘大船,十几艘中船,剩下的都是小船。
这运载力肯定不行。
好在离开京师城时,陈云开就对卢斌发了讯。
不仅把滨海新城的那些船都带了过来,还让卢斌赶紧派人去寻沈廷扬,再让沈廷扬多派些船过来。
这一来。
各方面有着制衡,陈云开也不怕觉华岛水师的人,到了海上再耍什么幺蛾子。
而借此时机。
陈云开也让他麾下的儿郎们分批上船感受一下船上的感觉,先提前适应着。
又过了七八天。
各方面的船只基本都到位了,沈廷扬都亲自赶了过来,且带来了五六十艘各种沙船。
全部加起来,各方面的船只都超过一百五十艘了,运力彻底足够了。
但陈云开此役带的辅兵究竟太多了。
再加之辎重,还是不太够。
便只能招呼戚洪斌先带两千长剑营儿郎,再加之一万五辅兵,先行返回青州城。
觉华岛水师这边为首的游击叫金威,是原觉华岛水师参将金冠的侄子。
等到各部都上了船,确定航线的时候。
金威这塌货却告诉陈云开,他没去过高丽那边,根本不知道具体航线该怎么走……
饶是陈云开的城府,一时也直要炸了,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在沈廷扬一直在高丽那边有着贸易,得知消息后忙过来打圆场:
“陈帅,水师这边对高丽不熟悉也正常,跑几趟就熟悉了。这不是还有我吗?来来来,您看,这边有数条航线,都还算不错,您选哪条航线?”
看看还处在懵逼状态的金威,再看看驾轻就熟的沈廷扬,陈云开面上感谢沈廷扬的同时,心底里却是止不住的苦笑。
这大明朝走到今天,水师竟是干不过民船,真的是无语问苍天……
…
虽说陈云开极为想体会一下,在这个时代,乘船搏击风浪的感觉,但他却着实对金威包括整个觉华岛水师都不放心。
毕竟。
此时船上足带着近七千余长剑营儿郎,五千多辅兵,还有小二百万两银子,几乎是陈云开的棺材本,陈云开怎敢怠慢大意分毫?
自然是选择最保守的航线,贴着陆地航行。
而随着船只真正来到渤海的深海区,饶是陈云开,也止不住的吐的苦胆水都出来了,是真遭不住这等来回摇晃的颠簸……
足足三天之后,陈云开这才好了些。
而其他的儿郎们就更惨了。
他们没陈云开这般身体素质,怕没个五六七八天,根本就缓不过来,又哪还能有什么战力?
沈廷扬都有点着急了,忙过来询问陈云开怎么办。
陈云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老沈,还能怎个办?熬呗。先让儿郎们适应一段时间。咱们先在辽海转转。等儿郎们都真正适应好了,咱们再去高丽那边。总不能为了救这些骚棒子,把老子和老子弟兄们的性命都搭上。”
“骚,骚棒子?”
沈廷扬顿时懵逼的看向陈云开:
“陈帅,这是啥意思?”
“额?”
沈廷扬这个问题倒是真把陈云开问住了……
半晌,陈云开才苦笑:
“没啥,老沈,我就是觉得这些高丽人都长着长脸,像是棒子一样,可不就是骚棒子了嘛?”
沈廷扬这才回神来,止不住大笑着对陈云开伸出大拇指赞道:
“陈帅,这比喻的形象啊。那行,以后,就叫他们骚棒子了。”
…
有沈廷扬这老行家坐镇,又过了几天,陈云开和他的儿郎们,包括徐夫人,云蓝她们,都终于适应了这航海的节奏。
但陈云开依然不着急去高丽,而是继续探索辽南区域,特别是辽南半岛大陆的一些具体情况。
并且。
让麾下夜不收儿郎绘制了不少地图和海图。
沈廷扬究竟也是人精,此时又岂能还看不明白陈云开的意图?
见此时儿郎们都适应的差不多了,他忙是过来怂恿陈云开:
“陈帅,反正咱们去高丽也不是太着急,要不,咱们先找个鞑子的小城池,打一下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