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桑桑话音刚落,矮胖黑汉子却生气了:“少跟我扯那些没用的,你爸说你手上有两千万!”
白桑桑一听这话再次被提起,心里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好嘛,还是冲着我的两千万来的。
不管那些男人是何来头,白桑桑打定主意今天一分钱都不给。
“我爸这钱是怎么欠上的?总不至于人家让还钱咱就得二话不说掏腰包吧?”
那矮胖黑汉一听,倒也直爽,立马接话道:“你爸欠的是赌博的钱,你爸好赌这一口你不知道吗?”
白桑桑心知肚明,这档子事。
早前张贵芳就为这跟白峰闹腾了好几回离婚。
不过那时还没赌得那么大。
现在听对方讨债,白桑桑倒是信了几分。
但钱,她是铁定不会给的。
白桑桑也跟对方诉起苦来:“大哥,不骗你,我手头是有个古钱币,卖了钱,可那钱早被人家拿走了。我要是有那么多钱,还能住这村里?干嘛不去城里买栋大别墅享受呢?”
白桑桑这么一说。
矮胖黑汉转头打量起来。
这小院落,的确不像个身家千万的富婆该住的。
再看看白桑桑,全身上下也没件像样的东西。
怎么看都不像是手头阔绰的人。
这么一来,他也对白桑桑的话多了几分信任。
不过,自己是来讨债的,可不是做善事来的。
不能因为白桑桑可怜就放弃了要钱。
白桑桑自然也懂这个理,便问对方:“我爸名下还有家公司,大哥不知道吗?”
白峰名下还有公司?
这事儿矮胖黑汉还真不清楚。
见对方目光投向自己,白桑桑心里有数,这下算是击中要害了。
“就在江心路577号。”
白桑桑边说边在手机上翻出了这公司信息,展示给矮胖黑汉看。
“您瞧瞧,这董事长是白峰不?”
矮胖黑汉一看。
真是这么回事。
可这一趟空手而归,他终究不甘心离开。
但这事儿,白桑桑早有准备。
存有两千万的卡,和她平时用的储蓄卡是分开的。
她还有另外一张卡,专门用于日常开销。
白桑桑直接展示了卡的余额给矮胖黑汉看。
“您看,我手头统共就四万块钱。我一个快毕业的学生,就算榨干了,也没不出六百万!您就别为难我了,况且我爸对我也没什么父爱可言,说难听点,就算您把他怎么样了,我也不会出一块钱的。”
白桑桑如此一说,又证明自己确实没钱,还透露了白峰还有家公司。
矮胖黑汉脸色不太好看。
毕竟,没人愿意被人糊弄。
他当即就想带人离开。
可白桑桑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矮胖黑汉头一遭遇到这情形,看着白桑桑时多少有些惊讶。
“大哥,您把我们家都砸了,砖头那些或许能拾掇拾掇,可玻璃碎了就只能换新的,您总得赔我点修理费吧。”
这话让矮胖黑汉一愣,通常都是他去要账,哪有人反过来跟他要钱的。
结果白桑桑见对方不肯,索性一屁股坐地上了。
“各位亲戚快来瞧瞧呀!瞅瞅我那爱赌博的老爹惹的这档子麻烦啊!不仅我家被砸得稀巴烂,现在他还不管我的死活直接就走!我往后的日子该怎么熬哟?”
白桑桑的眼泪还没掉下来,那个矮胖黑小子还以为撒泼打滚、嚎啕大哭是村子里那些大娘们的独门绝技呢。
现在看起来,白桑桑这学得还挺像模像样的。
本来村里看热闹的大爷大妈就不少。
见白桑桑这么一哭,旁边的人也免不了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不过,这些人对白桑桑没啥好感,都在猜他又在耍什么新花招。
正好这时,梁叔梁婶从地里回来,一听见哭声,赶忙拨开人群冲了进来。
梁婶儿上前扶起白桑桑,梁叔则单枪匹马,扛着锄头挡在了矮胖黑小子的前面。
他转头朝白桑桑问:“白家二丫头,这是咋了?”
白桑桑冲着梁叔喊,但也是为了让那些爱传闲话的邻居们听得一清二楚:“我爸欠他们赌债,他自己开公司却不还,非要我替他还这六百万。我哪儿来那么多钱?这些人见不到我爸,就把我家给砸了!”
梁叔一听白桑桑这番话,气得直咬牙,手指着那些人开骂:“你们必须赔偿,来讨债没错,可没谁让你们破坏东西,如果不赔,我立马报警,让警察跟你们好好聊聊!”
梁叔这话还真管用。
这些讨债的,哪个身上没点小案底,真怕警察找上门。
最后没办法,只好掏出两千块扔给白桑桑,梁叔才放他们离开。
梁婶护着白桑桑,梁叔朝着已经开溜的车狠狠骂了一通,还把锄头远远一扔,差点砸到车,这事才算了结。
眼见热闹散了,围观的群众也没多说啥,各自散去。
梁叔梁婶担心白桑桑受惊,硬是要带她回自己家吃顿饭。
不过,这事也让白桑桑心里有了个教训。
白桑桑心里盘算好了,对梁叔梁婶说。
“谢谢,真的不用,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改天一定上门感谢。”
两人看这孩子懂礼,心里又暗暗骂了那些天天编排白桑桑的人一遍。
白桑桑回到院子,工人们都等着她的指示。
毕竟,院子里很多东西被砸了,一时间没法继续施工。
白桑桑望着一片狼藉的院子。
即使心中怒火中烧,也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她对工头说:“辛苦了师傅,今晚统计一下损坏的材料,明早去买新的。还有一件事,我想缩短工期。地窖那边加固顶部封盖,其他的修补和完善工作,一周内能完成吗?”
这个时间安排确实紧张。
工头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白桑桑当然明白对方这副模样,无非是想多要点工钱。
白桑桑只好退一步:“最近请师傅们加加班,加班费我按双倍支付。”
对方的为难瞬间烟消云散。
“行,没问题。”
......
白敏月迈进家门,一眼瞧见白峰脑袋上裹着纱布,心猛地一揪,连忙上前追问:“您这头怎么伤的?”
可白峰这会儿见到白敏月,半点好脸色也没有,冷冷地说道:“被讨债的揍的,不是说白桑桑花大价钱装修了吗?怎么就穷得叮当响了?那么多钱难不成全砸在那个破院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