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王看着从养心殿内穿着一身明黄龙袍的李宸走了出来,才瞬间惊觉此番的计划早已被他识破。
一旁的裴东璋也已经意识到目前的局面已难以扭转,立刻抽出一个信号弹就朝天上发了出去。
然而裴东璋等来却不是城外的大军,而是只有章麦一人。
“章麦,怎么只有你一人?”看着原计划应该是全部出击的大军,现在就只来了章麦一人,裴东璋咆哮般的问道。
“我来,自然是护驾了。”章麦看着裴东璋一脸不咸不淡的说道,而脚步却是向着皇上那边走去。
此时由左相带着的一众朝臣也才匆匆赶来,乌泱泱的跪倒了一片,“臣等护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李泰没有理会,仍旧任由他们跪着。就是想让他们先看看看凉王、裴东璋、牧周川这些人的嘴脸。
“启禀皇上,城外的大军已全部集结完毕,随时可以返回北地。”章麦向李宸禀报道。
听到此话的裴东璋顿时破口大骂,“章麦,你这个叛徒,老子瞎了眼了那么相信你!那可是老子的九万大军。”
“住口!裴东璋,什么时候我大庆的军队成了你个人的囊中之物了?”左相气愤的站起来对着裴东璋就一顿训斥。
“你私自带兵擅离职守,助纣凉王谋反,这桩桩件件都是诛九族的大罪。皇上,下旨吧。”左相又跪地恳求道。
“皇上,下旨吧。”一众朝臣齐声道。
一旁的太后看着眼前这场面早已惊得瘫软在地,就连一旁的云嬷嬷也被吓得连牙齿都是颤抖。她们以为自己算无遗策,以为所有的计划天衣无缝,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而此时的养心殿早已被李泰带领的一万大军给全部包围起来,就连飞鸟阁的数千名死士也随时待命着。
李宸的目光看向早已经吓趴在地上了的太后说道:“怎么?母后,这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吗?你不高兴吗?”
随着李宸的目光,凉王李炎也才注意到自己的母后也在这里。随即上前一把抓住太后的衣襟愤怒的问道:“母后,这就是你为我计划的一切吗?啊?”
“你是想让我回来送死的吧?”说罢李炎一把将太后推开,太后就这样又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此时一直都很少在朝堂上谏言的靖南王开口了,“皇上,先帝有诏令,大皇子李炎因言行失德才被贬去的北凉。先帝有言:无召不得回京。如今我虽已不再统领兵马,但我们随先帝打下的这片江山不是谁说换就能换的。凉王无诏回京,谋反逼宫,裴将军私自调动兵马,助其成事,还有牧周川这些所有相关人等,请皇上下旨严惩!”
听着靖南王这言之凿凿的铿锵之词,所有朝臣的心也跟着沸腾起来,纷纷喊道:“请皇上下旨严惩!”
李宸明白,之所以让左相先不要露出马脚就是为了让众大臣亲自观瞻这场大戏,他就是要用众臣的力量用百姓的力量来打倒他们。他就是要让他们自导自演的兄友弟恭揭露在百姓的面前。
良久后,李宸才决然的开口道,“来人呐,把所有人等全部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就这样,李泰带着御林军把所有涉事的人员全部都扣押进了大理寺的死牢,包括太后。
次日早朝,朝堂上所有的大臣全都同一口径的都对昨晚的逼宫事件表示愤恨,更有甚者已经提出了要把凉王当街斩首。
当李泰把太后、牧周川、裴东璋、凉王之间的所有书信往来都呈现于朝臣面前时,大家更是惊讶不已,都不敢相信原来策划这一切竟然是太后。
“太后乃皇上和凉王的生母,虽然凉王被先帝贬至了北凉,可无论谁当皇上她都依然是太后,这又有何区别呢?”有大臣不解的道。
“后台的事情先不论,既然已经确定事因她所起,那她的罪责终究是逃不掉的。就先把她关押在死牢,但是,别让她死了。”李宸脸色铁青,就连一旁的元公公此刻都不敢轻易的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皇上,如论太后是谁的生母,如今您可是我大庆的帝王啊。策划谋反无论怎么定那都是死罪,皇上万不可姑息啊。”
“是啊,皇上,万万不可姑息啊。”众朝臣附和道。
“皇上,凉王谋反已是死罪,裴东璋无诏私自带兵回京参与谋反,牧周川等人伙同谋反,这都是诛九族的死罪。既然皇上说太后暂且关押,臣无异议。但是,臣斗胆请皇上下旨将以上人等斩首示众,以平民愤。”大理寺卿王伯逸道。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一时间所有的大臣都全部附议了王伯逸的提议。
李宸看着下面跪着的所有人,这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原来也有这么多的人是拥护他的。
良久后李宸才的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准!”
“皇上圣明。”众臣道。
突然王伯逸好像又意识到什么的问道:“皇上,那德妃娘娘...?”
王伯逸的意思很明显,德妃是裴东璋的妹妹,既然裴东璋被诛九族,那德妃娘娘又该怎么去处置呢?
然而令众臣有点意外的是,皇上看了一眼王伯逸问道:“难道她不是裴家的人吗?”
“元英。”李宸特地叫了一旁的元公公,元公公闻言就将一则记有德妃如何谋害苏落落水,又如何勾结赵太医给苏落药里下毒的札记传给了王伯逸,而且上面还有赵太医的画押。
王伯逸看后微微叹了口气道:“原来谋害苏御侍是德妃娘娘的手笔,微臣明白了。” 说罢沈文柏就直接退下直接去督办谋反案了。
下面的朝臣也都小声的议论了起来,没想到向来温婉的德妃背后心肠竟然这么歹毒之类的话。
当王伯逸直接带着大理寺的官差冲进承恩宫的时候,德妃才惊觉,在这场皇家的权利争斗中,自己从来就没有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