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九幽宫宫主一再忍让,钱满粮细思,既然已摸到了利用茅舍牟利的私盐贩的老巢,何不先将茅舍的盐仓捣毁了,再来与这九幽宫算账。
钱满粮打定主意,对东厢房的九幽宫宫主道:“瑶宫主怎会将尔等屑小放在心里,尔等莫将自己当回事。我只不过是偶经此地,进来逛逛,也无甚稀罕之处,走了。”
钱满粮撤出廊道,跃身上了院墙,纵出九幽宫外,消失在夜色里。
“主人,这玉瑶宫人来此作甚?”邹一钱神色凝重,请示九幽宫主。
“或许,如他所说,偶经九幽宫吧。”九幽谷主似有心事,说完便不再出声。
邹一钱静立了片刻,见主人没有下文,便也回了西厢房关门上床,西厢房的烛火,却没有熄灭。
钱满粮回到周家山庄,天色已亮,钱满粮略洗漱,便去了泰元馆,向周老爷禀报。
“老爷,满粮昨夜已摸到了邹家兄妹主子的老巢,在五十里外的九幽谷内。”钱满粮如实禀知周老爷。
“你有什么想法?”周老爷问。
“满粮本想昨夜就端了那老巢,只是,茅舍的盐仓还没清除,怕打草惊蛇,特回来请示老爷。”
“你做的对,召集山庄内的护院,将茅舍的邹家兄妹一众全部斩杀,任何人不得进暗道盐仓,往暗道注满水,封死出口。”周老爷下令。
“是,老爷,满粮这就去办。”
“万不可有漏网之鱼。”周老爷强调。
“明白,老爷。”
钱满粮退出泰元馆,命小厮将阿力叫来管家房。
待钱满粮回到管家房,阿力也赶了过来,并给钱管家请安行礼。
“阿力,你现去茅舍,隐身茅舍房顶,如那邹二钱与邹伍婆回到茅舍,速回来禀报与我。”钱满粮吩咐阿力去茅舍蹲守。
“是,钱管家。”阿力领令而去。
第二日黄昏时刻,阿力从茅舍返回周家山庄,匆匆报知钱官家,邹家兄妹已回到茅舍。
钱满粮叫上阿力,带了二十名山庄护卫,上马向茅舍杀去。
正当邹二钱与邹伍婆在饭厅用晚饭时,只听的茅舍大门被人大力撞开,那守院门的小方一声惨叫。
邹家兄妹忙扔下碗,起身急出饭厅,往前院奔去,刚跨步到前院,就见钱管家与一众周家山庄的护卫,砍杀茅舍内的小厮。
“钱管家,您这是作甚?”邹伍婆骇然,高声问道。
“邹伍婆,你邹家兄妹利用茅舍做了什么勾当,还用我来挑明吗?”钱满粮怒喝道:“老爷待你不薄,你竟敢做如此恶劣之事。”
见茅舍盐仓之事败露,邹二钱对邹伍婆低语:“盐仓也败露,莫要多说,先杀了这帮人,速转移盐仓。”
“是,二哥。”邹伍婆吹响哨声,片刻,邹家兄妹的身后,便涌出二三十手下。
“兄弟们,给我将这帮人杀尽了。”邹伍婆指挥身后的手下。
已无需多言,一场混战,在所难免。
邹二钱直接向钱满粮扑来,边出掌边道:“听说钱管家的鹰爪功十分了得,今我就来试试。”
“找死。”来茅舍前,钱满粮已吩咐众护卫,速战速决,面对攻来的邹二钱,钱满粮轻蔑一笑,挥掌击向邹二钱的掌心。
两掌相对,邹二钱顿时被钱满粮的浑厚内力震的倒退数步,心下大骇,没料到这年纪轻轻的钱管家,身手如此了得。
然,今夜之战,与自己的身家性命攸关,明知遇到硬茬了,也要拼全力上。
邹二钱平息了一下翻涌的气血,目露凶光,出招再次攻向钱满粮。
“不知死活的东西,让你尝尝你四弟受的开膛的滋味。”钱满粮冷酷地道,一招恶鹰掏心,向邹二钱的胸口抓去。
邹二钱的掌还来不及触到钱满粮的衣襟,自己的胸膛,就被钱满粮的鹰爪生生刨开,露出颤动的心脏来。
“那日的燕郊鼠是你?”邹二钱临死才知道,此燕郊鼠非彼燕郊鼠。
“哼!你可以安心地去陪你四弟了。”钱满粮冷笑一声,抬眼去看那邹伍婆。
邹伍婆正与一山庄的护卫激战在一起,钱满粮想到邹伍婆掌杀张伯,心里的怒气就腾了起来,跃身上前,一招抓住邹伍婆的颈脖,厉声道:“毒妇,你着实是该死,张伯与你老母同龄,你竟下得了手,去死吧。”
只见钱满粮手上加了内力,那邹伍婆的颈骨,便被钱满粮生生的捏碎了。邹伍婆哼都没哼一声,耷拉下脑袋,气绝身亡。
“杀光了,一个不留……”钱满粮怒喝。
一顿饭的功夫,茅舍的大院内,躺了三十余具尸体。
“阿力,将那房里的人杀了拖出来。”钱满粮指着邹三钱的房间,命令阿力。
“是……”阿力速进到邹三钱的房内,将躺在床上重伤尚未恢复的邹三钱,一刀毙命。
阿力一把扯住邹三钱的衣领,将邹三钱的尸身,拖下床来。邹三钱的尸身“吧嗒”掉在床前的地上,却引出床下一声“妈呀”的惊吓声。
阿力俯下身,见床下缩趴着一个小厮,吓得瑟瑟发抖。阿力一把拉着小厮的肩膀,拽出床底,拉到院外,禀报钱管家:“钱管家,床底下有一小厮。”
“你与邹家兄妹是何关系?”钱满粮认出这个小厮叫小元,那夜邹伍婆掌杀张伯,钱满粮听小元和小方叫邹伍婆“姑姑”。
“我我……邹三钱是我的父亲……”小元颤声回道。
钱满粮不再说话,眼神暗示阿力。
阿力领会,挥刀割断小元的咽喉。
至此,在茅舍的邹家兄妹与党羽,尽数被斩杀。
钱满粮令二十护卫将院内的尸体,拖进廊门外的暗道内。又找出茅舍内的木桶,就着院后的井台,二十护卫排成长队,接水往暗道内灌水。
钱满粮去到仓库,打开库房的大门,库房内,九十余名老人,乖顺地直挺挺躺在木板搭起的通铺上。
钱满粮早觉事有蹊跷,如不是邹伍婆用了手段控制,这些老人,怎会如此顺从地在床铺上躺着。
巡视一圈,见库房一处墙角的案几上,摆了十余只空碗,那碗内底部,残留了一层白色的粉沫。钱满粮伸出食指,沾了白色粉沫在指尖上,放到鼻下嗅了嗅,又伸舌舔尝后,不禁惊道:“迷魂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