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没有寻着,就不得而知了。但,玉瑶宫与飘灵宫的怨,却越结越深。”老仓回道。
原来如此,那日瑶宫主对冥灵老鬼的恨,似入了骨髓般。此时,钱满粮才明白,玉瑶宫与飘灵宫间,已积怨已久。
“仓爷,可有兴趣与我同去一趟九幽谷?”钱满粮笑问。
“可以啊,现在去吗?”老仓兴奋地起身,找了夜行衣,往身上穿。
“就现在,我们快马加鞭,寅时应该能到。”
“行,我们走……”
见老仓着装完毕,钱满粮起身来,率先出房。
老仓吹熄桌上的烛火,快速跟了出来,掩上门,同钱满粮去往马厩,挑了两匹脚程快的马,上马往山庄大门处去。
阿力值夜,见钱管家带了老仓出山庄,羡慕地忙开了大门,目送两匹快马消失在大门外的夜色里。
二人加鞭急奔,在丑时未到的九幽谷口,正要进谷,却见不远处有一骑行队,吆喝着往谷口奔来。
钱满粮与老仓,忙勒住缰绳,下马牵绳,转往路旁的山林内隐蔽。
不一会,那一队约二十余人的骑行队,便从谷口呼啸飞奔而去,似急着要去哪办重要事般。
钱满粮与老仓复出了山林,钱满粮心下疑惑,对老仓道:“这九幽谷内,只有九幽宫一处住家,这半夜三更,怎会有骑队从谷内出来?”
“莫非就是九幽宫的人?”老仓回应。
“大概是的,就不知道又去做什么坏勾当了。”钱满粮边说边翻身上马,往九幽谷内而去,老仓紧随其后。
皓月当空,照的九幽谷的山道清晰可见。
二人快到九幽宫时,下马将马匹牵入山林中拴好,便向九幽宫摸去。
钱满带了老仓,还是往上次的侧边院墙跃上九幽宫的院墙头。
上到院墙顶,往九幽宫内看,却见九幽宫内漆黑一片,连廊灯都没点,院内一片寂静。
钱满粮直觉怪异,但不管怎样,既然来了,那是定要进九幽宫探查个明白的。
钱满粮率先下到院内,老仓跟上。
二人向九幽宫的后院潜去。
今夜第二次来,钱满粮也算是熟门熟路了,沿着上次的路线,先摸到西厢房外,贴耳窗边细声,房内定是无人,连呼吸声都没有。
钱满粮又悄声转去东厢房九幽宫宫主的居室,附耳在窗边,同样听的房内连呼吸声都没有。
老仓也在逐一细听每个厢房的动静,也没有人。
钱满粮略加思索,抽出靴内的匕首,就要去撬东厢房门栓。哪料,那东厢房的门,根本未上栓,只是掩了门,钱满粮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如此,不用看,这东厢房定是无人,如九幽宫宫主在房内,早已发现了门外的动静。
钱满粮跨步进了东厢房,东厢房漆黑一片,聚神凝视,隐约见房内杂乱,地上散放着杂物。
老仓随后进门来,欲言又止,怕暴露了自己与钱管家的行踪。
钱满粮摸出火捻子吹着,房内顿时亮了起来,只见这九幽宫宫主所居的东厢房,房内一片狼藉,似被打劫过一般。
“看样子,这里的人已经走了,刚才在谷口遇到的那行人,定就是他们。”钱满粮有些愧悔,刚才就该拦截住那骑行队。
“应该是,我已在这后院寻了个遍,不见任何人迹。”老仓答道,眼睛扫视着房内。
“邹家兄妹被斩杀之事,定是有人给九幽宫宫主通风报信了,不然,这九幽宫不会这么快就人去楼空的。”钱满粮暗忖。
“那是什么?”老仓指着房内禅榻墙上的图案,若有所思道。
钱满粮寻声望去,只见那禅榻墙上,画着一幅似八卦图又似龙腾图的诡异图画。
见老仓盯着那图看,钱满粮问:“仓爷,您见过此图?”
“似曾相识。”老仓应道,着钱满粮:“钱管家,您将火捻子往那画边凑近些,我细瞧瞧。”
钱满粮照老仓的吩咐做,往那禅榻墙上的图靠近,举起火捻子,将墙上的图照的清清楚楚。
老仓眯缝起一只眼,细看那图,片刻后,老仓招呼了钱满粮放下举着火捻子的手,道:“这图,如去掉外圈的八卦图,便是飘灵宫的专用图腾。”
“看来,这九幽宫,与飘灵宫是一伙的。”钱满粮应声。
见事情越来越复杂,钱满粮蹙起眉来,自语道:“如此一来,这九幽宫后面,还有更大的主使者。”
二人在九幽宫搜寻了个遍,确定这九幽宫已人去楼空了。
钱满粮有些失落,本打算今夜带了老仓来,将邹家兄妹的主人九幽宫宫主斩杀了,以绝后患。却不料,这九幽宫宫主已先自己一步逃逸了,周家山庄又埋下了隐患。
钱满粮与老仓回到山庄,天已大亮。
老仓回房歇息,钱满粮换了衣服去泰元馆向周老爷回禀。
听钱满粮说九幽谷已人去楼空,周老爷思索后道:“这就有意思了,如茅舍邹家兄妹一众党羽尽数剿灭,那这给九幽谷通风报信之人,就定是在山庄内鬼无疑了。”
周老爷这一推断,钱满粮想起昨夜秋香说大奶奶惊慌的事来,细思,不禁汗毛直立。
“邹家兄妹及党羽,确定全部斩杀,消息不会是从茅舍传去九幽谷的。”钱满粮笃定。
“那就一定是山庄出了内鬼。”周老爷面色凝重,眼神却凌厉狠决:“查,将这个内鬼揪出来,不然,山庄永无宁日。”
“是,老爷。”钱满粮躬身应答,脑里却浮起大奶奶周吴氏的面容来。
“将凤朝鸣调回来,让他辅助你打理山庄,你可着重将隐在山庄的内鬼查出来,还有查出当年毒害你父亲之人。”周老爷为了减轻钱满粮的负担,特意吩咐让钱满粮的表兄凤朝鸣回山庄管事。
“是,老爷,满粮即刻去办。”钱满粮领令,退出泰元馆。
“内鬼不应该是她啊,她身居高位,不缺任何,她何必去勾结外人,图谋什么呢?”钱满粮彻底迷糊了,失神地不知走去哪。
“钱管家,大奶奶有请。”身后,一个小厮急急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