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只听的窗外传出一阵阴森森的女人笑声,尖锐而充满嘲讽。
普慈再如何的胆大,这夜深人静时突然传来似鬼魂呻吟般的笑声,也着实惊的汗毛直竖。
“莫要装神弄鬼,老衲可不是被吓大的。”普慈身体无法动弹,只能靠喝斥来给自己壮胆助威。
只听的“啪”的一声,从窗外冲破窗纸射进来一把飞镖,直直地钉在普慈张开的两腿间下的床板上,飞镖上扎着一张纸。
普慈大惊,忙用双肘撑起上身,发力一缩,坐了起来。这一坐,重心往下压,腿根处的伤口又碰到床板,顿时疼的“哎呦”哀嚎出声。
此时,窗外却没了动静,一阵夜风吹来,那被扎破的窗纸,在风里“沙沙”作响。
普慈将身子后仰了仰,调整了下姿势,伸手去够那钉在床板上的飞镖,却怎么也够不着。只好躺下身来,将身子横躺着往飞镖处挪移,够着飞镖后,拔下飞镖,拿了镖上的纸展开。
只见那纸上,用朱砂写了一个血淋淋的死字,惊的普慈手一挥,薄纸在空中翻转了个跟头,轻轻落在普慈的胸口上。
此时普慈也害怕起来,是谁想要自己的性命?
“马康……马康……”普慈高声唤道。
过了好一会,马富急急跑来,推门而入,到的师父床前,睡眼惺忪地问:“师父,您有何吩咐?”
“马康呢?”普慈满脸急切,眼里全是惊慌之色。
“叫不醒他……”
“去,用水泼醒他,叫他速来我房里。”普慈催促道。
“是,师父。”马富领命,急急跑回下人房,推着沉睡的马康的手臂唤马康:“小康,快醒醒,师父叫你去……”
马康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小康,你再不醒来,我就要泼水了。”马富着急,见喊不醒马康,就要照师父说的,用水泼醒马康。
马康熟睡中,根本听不见马富的话。
马富无奈,从桌上拿了茶壶,对着马康的头就浇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水,将马康浇的一个激灵,顿时醒来,翻身坐起。见马富手上提着茶壶,不满地斥责道:“哥,你浇我作甚?”
“师父叫你去……”
“这个老和尚,这几天是睡饱了,夜里不睡,就来折腾我。”马康虽不满,但还是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下了床,一脸不悦地随了马富去师父的房里。
“师父……”马康不情愿地站在普慈床前,叫道。
“马康马富,从现在起,你们搬到为师的房里来同住。”普慈自觉疗伤期间,自己需要马家兄弟的贴身保护,哪怕是这马家兄弟武功薄弱,但师徒三靠在一起,总是有个帮手。
“甚?搬来与您同住?”马康听师父这一说,顿时彻底没了睡意,惊诧地问,马富也表情惊诧地望着师父。
“对,现在就住在为师的房里。”普慈仰起头,四下看了看,道:“你们就在为师的床前打地铺睡。”
“睡这地上?”马康不敢相信,断然拒绝:“好好的有床不睡,让我们睡地上,不睡。”
“你……”普慈想发火,又怕马康反逆,压了压火气,柔声道:“那就将禅房的禅榻抬了来,放在这床前。你们睡禅榻,总可以了吧?”
“师父,您这又是要做甚?半夜三更折腾徒儿们。”马康着实不解。
“有人要杀为师。”普慈也不想隐瞒,如实说出。
“甚?有人要杀您?”马康和马富不置信地异口同声盯着床上的普慈。
“你们看……”普慈将那张写有“死”字的纸和飞镖,递给马康。
马康接过师父手上的纸和飞镖,马富也凑了上来。马康将手中的纸展开来看,顿时吓得一个哆嗦,飞镖与纸便滑入在地上。那张纸,却在要贴近地面的时候,又飘拐进了普慈的床底下。
“师……师父,您仇家寻来了……”马康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要说仇家,基本都被为师杀了。为师刚才也想了许久,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有个女仇家了……”普慈纳闷。
“女……女仇家?师父,这女仇家,是不是你杀了她们的男人,然后她们找您报仇来了?”马康猜测道。
“不可能,她们怎知是为师杀的她们的男人。”
“那……那怎么解释呢?”马富插话。
“前日为师受伤,定是今夜这个女人所为。那夜为师出恭时,恍惚见一白影从院里飘过。后来,这女人飞镖伤为师,为师父见有白凌从院墙上拖出去。”普慈回忆受伤那夜看到的。
“师父,您当时为啥不追上去看个究竟。以师父的身手,也定能擒了那女人问个究竟。”马康惋惜道。
“为师也想擒了那女贼人,可惜为师胯下受伤,钻心般疼,哪还能运功追贼。”普慈白了一眼马康,说到疼,顿觉胯下的伤口又疼了起来。
“唉!可惜了。”马康叹了一声,满脸的可惜之色。
“之所以让你平时用功习武,才不至于现在连为师都保护不了。”普慈话锋一转,责怪起马康来。
马康却是口舌伶俐,想也没想,回呛师父:“师父,您武功这么高,还不是被人伤了……”
“你……那是为师没有防备。”被马康一呛,普慈心里来了气,喝道:“这半夜三更,为师叫你来是来训斥为师的吗?”
“师父,徒儿怎敢。”见普慈发怒,马康也不敢再多言,唯唯诺诺地缩了颈,便不再出声。
“还不去将禅榻抬了进来?在我伤好前,你二人就睡在为师的床前。”
“哦……”马康心里虽不满,但也只能照师父说的去做。
马富听话,忙率先去往禅房,马康随后跟上。兄弟二人抬了禅榻放到普慈的床前。
马康睡意又起,打了个哈欠,躺倒在禅榻上,一会便睡着了。
普慈望着睡得没心没肺的马康,唉了口气,对马富道:“马富,门都上好栓了吧?”
“上好栓了,师父。”马富恭敬回应。
“为师已不指望马康守着了,你辛苦些,莫要睡着了,替为师看着点,要有个风吹草动,立马喊为师。为师困倦了,先睡会。”普慈交代马富。
“是,师父,你放心睡吧,要是那女仇家再来,我就喊醒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