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为了自己这个宋相的颜面,也为了坐实逸王骚扰未来相爷夫人的流言,她不能让那两人有太多来往。
……
“小姐,我知道有些话您不爱听,但奴婢还是得说,如今您和宋大人才是未婚夫妇,逸王府那边您还是尽量疏远些吧,以免招来流言蜚语损了您的名声。”
“芍药说得对,小姐您想,王爷总是对您冷着脸,不似宋大人对您那样温和……”
“好了,你们别再说了。”听着身侧的两个婢女你一言我一语,江如敏出声打断,“我知道你们二人都是为了我着想,你们也别多虑,我只想知道王爷现在恢复得如何,不会与他纠缠的。”
“这个小姐您就放心吧,王爷肯定是伤势好转了才会出门走动。”
芍药正说着话,不经意间瞥见前方有一道眼熟的影子,连忙扯了扯江如敏的袖子,“小姐您看,我就说吧,王爷的伤势已经大好了,您不用担忧了。”
江如敏循着她的视线看得过去,果真见君天逸在街道边走动,可当她瞥见君天逸身边的那一抹俏丽的身影,目光便又黯然了。
君天逸今日出门,是带了江雨夕同行的,她见那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只觉得心里有些闷。
眼下这种情况,她也不宜走过去,否则似乎显得她煞风景,打扰了那一对佳偶。
而就在她看着那两人的同时,江雨夕也一个抬眸看见了她。
江雨夕怔了怔,随即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江如敏不愿挑事,正要转身离去,鼻翼间却嗅到了一阵甜香味,下一刻,一只装有糖炒栗子的纸袋被递到了她面前。
“这糖炒栗子味道可好了,江小姐尝尝。”宋云初一眼就瞧出了江如敏郁闷的情绪,淡然一笑,“听说,人在不开心的时候吃点儿东西能让心情好转。”
“宋大人有礼。”江如敏并未接过糖炒栗子,而是语气疏离地打了个招呼,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二人的距离。
虽然她喜欢吃糖炒栗子,可她没忘记君天逸的伤是被宋云初打的。
同一时,几丈外的街道边,君天逸见江如敏与宋云初说话,目光立即沉了下来。
他和宋云初已经结下梁子,如今亲眼见到江如敏与宋云初同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江如敏多半是真的移情别恋了。
“那不是姐姐和宋大人吗?”
江雨夕把君天逸的神色都看在眼里,目光微沉。
得知君天逸心里还惦记着江如敏,她心中自然不悦,可一切就快要成定局,她得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王妃之位,在君天逸面前继续扮演她的善解人意。
想到这儿,她挽住了君天逸的胳膊,柔声劝慰道,“王爷,您先前休养的时候,姐姐命人送了药过来,可见她心中还是惦记着您的,只是碍于相爷未婚妻这层身份不能亲自前来,您若是心里还放不下姐姐,不如去找她问个清楚,探一探她的想法,以免将来留下遗憾。”
她的话听着像是为君天逸着想,实则也是在提醒他,江如敏不来探望他,便是以相爷夫人的位置自居了。
果不其然,君天逸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雨夕,咱们在一起的时候,不必提她。她想如何,想要嫁与谁,都和本王没有关系。”
“那……咱们也不去和姐姐打招呼了吗?”
“自然不必。”君天逸语气冷凝,“和她有什么好打招呼的?宋云初先是对本王下重手,又命人散播流言污蔑你我的名誉,这笔账本王可记得清楚,将来迟早要讨回来,江如敏现在与宋云初走得近,本王不迁怒她都是宽容了。”
君天逸说着,牵过了江雨夕的手,“不提这些糟心的人了,前些日子本王在望月楼定制了一套很别致的首饰,你一定会喜欢,本王这就带你去看看。”
江雨夕闻言,自然喜悦,也识趣地不再提江如敏了。
君天逸与她携手并行,心中却觉得空落落。
说起他在望月楼定制的那套首饰,原本是打算送给江如敏的。
上个月月底,宋云初还并未插足他们二人,那时他与江如敏短暂地度过一段欢乐时光,江如敏无意中提及自己喜欢莲花,只因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是高雅之花。
那时他大概是真对江如敏动了心吧,便暗暗记下了这一点,当天送江如敏回府之后,他便立即去城南最大的珠宝铺,高价定制了一套莲花首饰,他猜江如敏大概会喜欢,如今看来是用不上了。
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是没错,可江如敏又岂能与莲花相提并论?这套首饰还是更适合雨夕,况且——雨夕也是他心中一直认定的挚爱。
再说街道的另一侧,江如敏望着君天逸与江雨夕远去的背影,心中酸涩。
“天涯何处无芳草。江小姐,若是付出的感情得不到回应,便早日放下吧,焉知后边不会有更好的人等着你呢?”
宋云初曾作为读者,对于江如敏的种种谦卑行为只恨巴掌不能伸进屏幕里扇,可如今真的穿进剧情里,面对这么一张我见犹怜、小白花般的漂亮面孔……还真的下不了手。
暴力教育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怪那狗作者没良心。
而对于宋云初的劝告,江如敏没接话,也不敢转头看宋云初。
宋相这番话……听着真是暧昧,仿佛有示好的意味。
宋云初见江如敏耳根有些绯红,也瞬间反应了过来——
是了,她现在是男人装扮,刚才的话听着也太容易引起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