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救你的人是我哥哥,他功夫很好,你看他那游刃有余的模样,解决几个歹徒不成问题。”
上官妘说话间,有雨丝飘落了下来,她便拽着江如敏的胳膊朝雨棚走去,“别傻站着看了,你又帮不上忙。”
“姑娘且慢。”江如敏叫住上官妘,将自己的胳膊轻轻挣脱了出来,“多谢姑娘的好意,我虽不懂功夫,但我精通医术,若是他们不慎受伤,我还能第一时间上去医治,我得在这儿看着才放心。”
“就那几个酒囊饭袋,怎么可能伤得了我哥?”
上官妘有些好笑道:“就凭他们那点儿能耐,要不了几下都得趴地上。罢了,你想站这儿就站吧。”
上官妘眼见着雨丝变成了雨点,不打算再与江如敏多说,转身小跑向了茶棚。
雨势愈发大了,江如敏依旧在巷口站得笔直,直到她看见最后一名匪徒倒了下来,这才彻底放了心。
那姑娘说得不错,这几名匪徒的确奈何不了她兄长。
小巷内,上官祁低头整理着衣袖上的尘土,余光瞥见一道纤细的人影跑来,他转过头,便对上了江如敏感激的面容。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这个人请我记下了。”
“举手之劳罢了。”上官祁笑了笑,视线越过了江如敏,下意识寻找上官妘的身影。
“公子是在寻找您的妹妹?放心吧,她只是去附近的茶棚避雨了。”
“这丫头……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担心我。”
“不是不担心,而是对你太有信心,她说,凭这些歹徒的能耐根本伤不到你。”
上官祁顿时欣慰了许多,见江如敏头发全湿了,下意识问道:“姑娘你怎么不与她一起去避雨?”
“这事因我而起,你们是在为我解决危险,我岂能走开?况且我是大夫,这刀剑无眼的,万一伤到了你们,我也能帮得上。”
上官祁望进她澄澈的眼底,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果然是医者仁心。”
“你们都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江如敏说着,蹲下了身,朝地上那名口吐鲜血的歹徒询问,“我与你们似乎不相识吧?你们是受了何人指使来杀我?”
歹徒张了张口,艰难地吐字,“不……不知道……”
“不知道?”江如敏拧紧了眉头,“你们来杀我,难道不是收了钱的吗?你们会连自己的雇主是谁都不知道?”
“对待嘴硬的人,直接问是没用的,得使一些特殊手段。”
上官祁说话间,抬起鞋子便踩上了身旁一名歹徒的手腕,不咸不淡道:“你若是不老实回答问题,我就将你的双手手骨都踩断。”
他说话间,脚下缓缓施力,被他踩着的那人疼得头上青筋爆起,连连求饶:“少侠饶命!我们是真不知道!我们只知对方是个女人,她戴着面纱,看不清长什么样!我们只管有钱拿就行,何必对雇主的身份刨根究底?我说的全是实话!啊——”
上官祁足下的力道没有放松,仍在持续加重,“那么,她有什么特征呢?你好好想想。”
“疼!啊——她……她身上穿的料子看起来很贵,声音很年轻,身形与这位姑娘相差不大,想来也是个贵族小姐,我能想起来的我可都说了!”
江如敏闻言,心中有了怀疑对象,见歹徒痛得脸色涨红,她出声道:“他应该没说谎,公子松开他吧,反正他们伤成这样也跑不了,等雨停了我就让人把他们送衙门去。”
上官祁挪开了脚,“这雨一时半会儿的恐怕停不了,你们先随我去茶棚避一避吧,否则脸上的妆容该花了。”
江如敏略一思索,应道:“也好。”
刚好她也能借着避雨了解一下救命恩人的身份,将来好把这份人情还上。
……
“什么?”相府内,宋云初听着暗卫汇报江如敏小巷遇刺一事,板起了脸,“不是让你和宋七盯着她吗?怎么她遇险了你们没出手?救她的人是谁?”
“大人息怒,我们是一直盯着她,可半个时辰前宋七忽然腹痛,痛至昏厥,属下只能将他先送医,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江小姐遭遇了刺杀,幸而有惊无险,救她的是个蓝衣青年,身手十分敏捷,之后他们就在附近的茶棚避雨,江小姐送了那青年两瓶药作为答谢。”
宋六单膝跪地,垂着头道:“此事是属下失职,请您惩罚属下一人便好。”
宋云初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宋七忽然昏厥,大夫怎么说的?”
“说是吃了相克的食物,中了轻微的毒,现在已无大碍了。他平日里喜甜食,最近两天都在吃枣泥酥,碰巧我们中午点的菜里有一道野菇汤,大夫说这两样放在一起吃多了会引起腹痛昏厥。”
宋云初伸手揉了揉眉心,“以后没事少吃那些野外的蘑菇,若是搞不清楚这里边的禁忌,没准哪天又食物中毒了。既然他病了就叫他歇几天,让宋五顶上他的差事。”
“多谢大人体谅!属下铭记教诲。”
“你方才说,救江小姐的是个蓝衣青年?”宋云初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猜测,连忙追问道,“那人大概长什么模样?多大年纪?身形如何?”
原着里江如敏遭遇刺客的剧情实在太多,她还专门拎出来吐槽过,光是她记得的地方就有逸王府、酒楼、御花园、狭窄的巷子、夜里的街道,甚至连江如敏的自家后院都混进过一个伪装成花匠的刺客。
不过,在宿命感极强的原着里,江如敏只要遇险,附近的男主或男配都会及时出现,救她于水火中。这个脆弱却坚韧的虐文女主,仿佛一直在被害和被救的剧情里反复穿梭。
“那人身形高大,相貌俊朗,年纪大约二十五上下,他腰间的配饰似乎是上等羊脂玉,能看出是个家底丰厚的。”
听着手下的描述,宋云初轻挑了一下眉头。
果然是上官祁!
好得很,这两人初识的时间,比原着里提前了一点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