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由于皇后驾崩,宫里没有举行宫宴,大臣都在家中低调过年,没人敢出来张扬。
孝安帝在年三十当晚,在宫里宴请了皇室宗亲,这个年过的可谓是低调乏味。
不过也有不长眼的,在宴席上替晋王求情,想让孝安帝将晋王放出来。结果自然是被孝安帝当场一顿训斥。
过完年,开朝之后,成王颇受孝安帝的看重,接连委派他做了几件事。成王办的也都很漂亮,孝安帝很是满意,早朝时常夸奖成王。
“爷,皇上解了晋王的足,晋王已经进宫去了。”福寿进来回禀。
“再过几日皇上要去围场狩猎,晋王也关了两个多月了。前几日荣国公又上了奏折,皇上顾着荣国公的面子,不得不将人放出来。”
这时宋怀安推门进来。“先生来了。”
“王爷。”宋怀安恭敬行礼。
“嗯,先生不必多礼。”
“王爷,自开年以来,皇上刻意扶持成王,这次又让成王负责围场狩猎事宜。看来是想把成王立起来,好用来牵制晋王。”
“咱们的皇上终于懂得制衡之术了。”沈临漳面色讥讽。
“王爷有什么打算?”
“晋王被关了这么久,一出来就发现有人取代他出风头,怎么可能会甘心!咱们什么都不用做,只等着看戏就行。”
“王爷说的也对,只怕晋王也正在想办法对付成王。”
沈临漳和宋怀安相视一笑,彼此眼里都是嘲讽。
晋王刚被放出来,立马进宫谢恩。
“父皇,儿臣已经知道错了,儿臣也是被人蛊惑,并不是真心想收取使臣礼物。至于那名舞姬,儿臣已经将人送走了。请父皇相信,儿臣对父皇绝对忠心耿耿。”
晋王跪在殿内,言辞恳切向孝安帝保证,孝安帝自然没这么容易就相信了晋王的话。
只是他已经将人关了这么久,如今亲自下令将人放出来,总要安抚一番。
“朕知道了。你也是朕从小看着长大的,以后做事可要谨慎些。再过几日围场狩猎,你也一同前去,回去好好准备吧。”
“是,谢父皇!”
晋王说完后起身,小心翼翼的打量孝安帝的神情,不料孝安帝也正好看着他。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晋王对上孝安帝的眼神,连忙下跪小心开口:“回父皇,儿臣多日不曾见过母妃,想去见见母妃。”
“你母妃一切安好,不必挂念,等狩猎回来再去看她也不迟。”
这是不准他去看容嫔了,听孝安帝的意思,还要等到围场狩猎回来后,才肯将容嫔放出。
晋王不死心,继续开口:“父皇,母妃实在冤枉。那宫女擅自做主害了秦王妃,母妃并不知情。母妃禁足已久,想来对父皇也是十分挂念。父皇能否开恩……”
“够了!当日那宫女认下罪名,并不代表就真是她做的。你不会以为朕和其他人都是傻子吧?你若不想去围场狩猎,就滚回你的晋王府待着!”
孝安帝发了火,晋王不敢再说,只能出宫回府。
“王爷,皇上怎么说?可解了母妃的禁足?”晋王妃一边替晋王解下披风,一边接过婢女手里的茶杯递给晋王。
“父皇不肯放母妃出来,只叫我回来准备去围场狩猎。”
“去围场?那王爷准备带谁一同前往?”晋王妃岑氏出身低,父亲只是翰林院五品编修。
岑氏长相一般,出身又低。在王府一直不得晋王喜欢,所以她在晋王面前总是小心讨好。
晋王尤其不喜欢她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她十分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眼看她又小心翼翼的猜测自己的心思,晋王心里一阵烦闷。
“去围场都是勋贵世家,各自带的都是正妻,本王自然也是带着你去的。你也好好准备准备吧。”
晋王妃听他说要带自己去,立马扬起笑脸答应。晋王见她这样,眼里闪过嫌弃。
“王妃出身低,王爷莫要为了这个置气。”晋王身边的海盛劝慰道。
“哼!她那脑子也不知在想什么,本王如今刚被皇上放出来,必然是要低调行事。去围场自然是要带正妻,怎么可能带着侧妃或者侍妾,徒惹旁人话柄。”
“王爷息怒!”
“哼!真不知道当年父皇为何要把她指给我当王妃!”
“王爷!”海盛脸色都白了,就算在自己的府里,这样的话也是不能轻易说的。万一被人传出去,可就又要惹孝安帝不快了。
“叫人到书房议事!”晋王烦躁的不行,将府里的幕僚叫到书房,商讨狩猎事宜。
“本王被禁足这些日子,成王在前朝出尽风头,现在本王出来了,可就轮不到他了。”
“王爷,您刚刚被皇上放出来,还是低调的些的好。成王生母低贱,不过是个宫婢罢了。成王妃也只是七品小官之女,根本不足为惧。”
“你的意思是,让本王看着他在本王面前耀武扬威?他算什么东西?”晋王显然不赞同刚才那个幕僚的意见。
“王爷说的是,成王确实没有资格跟您相提并论。眼下皇上对他十分看重,说白了,他就是皇上用来牵制王爷的棋子,王爷如此想,便不必把他放在心上。”
另一个幕僚和前一个持着相同的看法,也是极力劝阻晋王低调。
“看来你们都是一个意思!放心,本王不是鲁莽之人,既然皇上看重他,本王就成全他好了。
只不过,叫本王眼睁睁看着他在本王面前得意,本王也咽不下这口气。就给他点小小的颜色看看吧,别叫他太得意了!”
晋王如此说,其他人就懂了。只要不闹出大动静,给成王制造一些小麻烦,让他出出丑倒不是什么难事。
“哦?看来,我这好弟弟也变聪明了,竟然没有跟成王对着干。”
沈临漳和宋怀安各自执着棋子对弈,听到来人回禀,轻笑着跟宋怀安说。
“如此,本王可得帮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