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安帝将晋王叫到跟前,没等晋王反应,反手一个耳光打在晋王脸上。
“哼!你当朕是傻子吗?徐志元一直都是你的人,你当朕不知道?没有你的授意,他岂敢做这掉脑袋的事!”
“朕今日没在大殿将你一同打入大牢,是看在你外祖的面子上。还有你母妃,她前日才刚刚解了禁足。看在她陪伴朕二十几年的份上,朕不想让她难过。”
“你最好老实交代,你到底有没有让徐志元贪污军饷。”
晋王自然不可能老实承认,他又不是傻子。他要是承认了,孝安帝绝对不会看在任何人的面子上,放过他。
“父皇!儿臣真的冤枉啊!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儿臣确实跟徐志元有来往,但也不敢让他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一定是有人蓄意陷害儿臣,求父皇明察秋毫,还儿臣一个清白!”
孝安帝看他到现在都不愿承认,心里泛起冷意。
“滚!滚到御书房好好跪着,跪到你想清楚为止。”
孝安帝发了火,显然是不相信晋王说的话,晋王不敢再多做辩解,听话的去御书房跪着了。
他刚一出孝安帝的寝宫,谢昭仪带着六岁的七皇子,神情担忧的进了内殿。
晋王不解,看了一眼吴良才。
“近来陛下十分亲近七皇子,前些日子陛下在内宫诸事不顺,每次都是七皇子及时出现,替陛下挡了不少意外之灾。”
“前两天,六月初六七皇子生辰,法相寺的主持还替七皇子批了命,说七皇子命格极贵,能替陛下挡灾,更能庇护大庆皇朝百年不衰。”
“陛下听了别提多高兴了,当时就晋了谢昭仪的位分,还赐了封号熙,如今谢昭仪已是熙妃了。”
说着,已经到了御书房,吴良才也就不再说了,好像忽然想起自己刚才话多了似的,忙跟晋王告罪。
“晋王殿下恕罪,这些事本不该跟殿下说。不过老奴也算是看着殿下长大的,实在不忍看殿下糊涂。”
吴良才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以您和容妃娘娘的出身,无论是在后宫还是前朝,那都是尊贵无比的。您何苦急着做这些,招惹陛下忌惮。”
“废太子的例子就摆在眼前,您难道想步他的后尘?真把陛下惹急了,陛下可不缺皇子!”
吴良才的话说的隐蔽,晋王听懂了。
他要是把孝安帝惹急了,孝安帝大可以扶持别的皇子,比如近来十分受宠的七皇子。
吴良才好意提醒,晋王客客气气的向他道谢。
之后就独自在御书房跪着了,孝安帝让他跪在御书房好好想想。
他倒也真想起来了。不过想的是自己有没有露下马脚。
他仔细想清楚后,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把柄落下,就算刑部要查,他也不怕。
徐志元给他的四十万两银子,其中三十万两,他已经通过商会秘密送到西北。
这件事做的十分隐秘,刑部不可能查到。
要查也只能查到徐志元给他的十万两,这个他到时候可以说不知情,以为只是徐志元给他送的礼,他并不知道是徐志元贪污而来的军饷。
仔细想想,要想撇清关系倒是不难,就是徐志元那里是什么情况,他有些吃不准。
不过,徐志元肯定不会太快承认,怎么说也要等上几天。
所以,他得快点想办法出宫才行。
晋王不知道的是,他在御书房罚跪时,孝安帝已经让崔颢带着大理寺的人去了晋王府。
崔颢带人在晋王府四处搜查,一直从早查到了晚,也没查出东西。
崔颢连夜进宫将搜查结果禀告孝安帝,孝安帝皱眉。
“什么都没查到?”
崔颢低头回答:“是,什么都没有。”
孝安帝做了几十年皇帝,虽说平庸,可也不是完全没脑子。
柳知简递上的折子里,清清楚楚写明了,徐志元将贪污的军饷给了晋王。
刚刚刑部已经来禀过了,刑部审问了兵部不少人,证实了徐志元确实贪污了五十万两军饷。
还从徐志元家中密室查到了四五万两银子,徐志元在狱中不肯说出其余银子的去处。
崔颢又说没在晋王府查到,那银子去了哪里?
“继续查!一定要把剩下的银子全都找出来。”
崔颢领命追查银子的去处,刑部负责审问徐志元。
不过徐志元始终不肯开口,刑部也暂时拿他没辙。
徐志元出事,兵部尚书府被查封,徐府一干人等都被关进了大牢。
苏意卿临近中午才知道这件事,她第一个想到这件事跟沈临漳有关。
昨天沈临漳就说过,徐志元一定会死,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
徐志元还真是大胆,竟敢贪污军饷,这可是死罪。
沈临漳从前说过,徐志元是晋王的人,所以他贪污军饷应该和晋王也有关系。
所以,沈临漳其实是想对付晋王。难道是因为宁皇后的死和晋王也有关系?
苏意卿想想,觉得也极有可能。不然沈临漳为什么要对付徐志元,拉晋王下水。
既然徐志元犯了死罪,肯定是逃不掉的。她也算是替青姨娘报了仇了。
苏意卿打算过两日去法相寺上香,她在那里替青姨娘供奉了一盏长明灯。
她要去告诉青姨娘这个消息,让她得以安息。
等徐志元死后,她再去烧一炷香,如此青姨娘的仇也算是报了。
苏君茂也知道了徐志元的事,不禁感叹事事无常。
前日还趾高气昂的一品大员,今日就被抄家入狱,官场果然不是那么好混的。
想想还有些庆幸,还好昨日他没在府里得手,不然的话自己又多了一桩麻烦事。
“还好秦王及时救了卿卿,不然就麻烦了。”
哎!伯爵府落没不是没有原因的,李管家欲言又止。
昨晚的事,哪有秦王说的那么巧,刚好及时出现救了姑娘,只可能是早就注意到了府里的情况。
偏偏自家爵爷还相信了秦王的说辞,真当人家是碰巧救了姑娘。
酒坊被爵爷卖了,酒楼也快撑不下去了,府里的公子还欠下了巨额赌资。
也不知道自家爵爷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哎!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