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赫之妻张慧怒道:“我和杨太太在下面客厅聊会儿天,我求杨太太批改阿学的作业,杨太太一口答允,因此,我便带杨太太上楼来,我敲房门,阿学不应,我恼怒中,便一脚踹开房门,进房一看,见阿学太阳穴乌青,感到惊诧,边摇她身,边叫她醒醒。她一醒来,不分皂白打我一耳光,这……这……”
张慧又怒声问道:“阿学,这是怎么回事?”
名赫右手一挥,示意噤声。他眯着眼,不声不响地搜查房间了。
名赫搜查个遍房间,却不见外人,赶忙掀开床单定睛往床下一看,见无人,不禁纳闷,长叹一声。
名赫吸了口烟,皱眉说道:“阿学,你把事情来龙去脉,和盘托出给我们听。”
名学眯眼,直骚脑袋,回忆一阵,忽然开口说道:“我睡梦中,内急而醒,便开了灯,起床出房,解了小便,净了手后,回到睡房,我无睡意,便拿起枕边书看。我看一阵,猛觉耳门一疼,我就晕了过去。”
名赫等人一听,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张慧怒声骂道:“姓名的,都是你这贼杀才惹的祸端!这几日中,外界那些魑魅魍魉,不择手段,不,无孔不入地深入家中,搞得家鸡犬不宁、人人惶惶不可终日!”
名赫既不生气,且赔笑着脸,劝她一句,嘻嘻一笑,但不言语。
名学恼怒地哼了一声,倒在床上,一边扯被子盖身子,一边愠道:“你们出去,出去!我困了,要睡觉啦!”
忽然,名赫发疯似的,一把扯开被子,双手一伸,抱起阿学,直往房外跑去,而阿学惊愕中,边打她爸,边怒骂道:“死老头,臭老头,放开我,放开我!”
张慧等人惊愕中,慌忙动身,出房而去。
名赫把愤怒如狮的人放在房外过道上,控制住阿学的双手,低声说道:“乖女儿乖,别撒娇,你爸马上捉贼!爸捉到贼,你折磨贼。”说罢,转过身去,行走如飞地朝卧室里步去。
不一会儿,名赫便进入房里,他却见两个黑衣蒙面人打开窗户,正欲夺窗而逃。他一见之下,那能容人逃走,大喝一声,挥起拳头,直向蒙面人打去。
秋凤梅峰二人乍见之下,大为震惊,来不及逃遁,施展武功,出招还击。
名赫武功不弱,但他以一敌二,左支右拙,险象环生。他却苦撑不落败,心里叫苦不迭。
张慧等人忽见此情,惊讶不已,张口结舌。
少顷,杨太太回过神来,左手一伸,拦住张慧,道:“让我上去!”说话声中,身子一晃,鬼魅似的来到战团当中,手脚并用,直打秋梅二人。
杨太太会武功,出乎名赫一家人的意料,他们惊奇得瞠目结舌。
一对一的场面,局势扭转,顿时,名赫转危为安。
秋凤见脱不开身,心里一惊,但她芳心不乱,一边打人,一边憋着嗓子,阴阳怪气道:“同伴,不可恋战,咱们打退他们,夺路走!”
梅峰仿她之法,阴阳怪气道:“好!”
秋梅二人同时施展绝招,打退人后,不约而同地掷出飞刀,向后一纵,跟着身子一侧,拥抱一起,像巨鸟似的飞出窗户,齐向楼下飞落下去。
名赫等人惊骇中,闪身避开飞刀,趋步上前,把头探出窗外,见夺窗而出的人,仍拥抱一起,径直向楼下飘落下去。
名赫喝骂一句,右手探腰,但枪没在身上,不由一愣。
他自责一句,大声喝道:“阿红,捉贼捉贼!”
此话一出,楼下四周暗处闪身而出无数个人来,四下张望,那有贼人?
众人惊愕中,只听主人吼道:“人在半空中!
众人一听,齐向天空一看,只见一团黑物,呼呼飞旋着落向地来,不禁惊奇,胆怯地四下里一退,但听咚的一声轻响,“物”已落地。
原来,秋梅二人一听到“爸捉到贼,你折磨贼”这句话时,纵身而出衣橱,来到窗下,迅快地打开窗户,来不及逃,与人打一阵,打退人后,掷出飞刀,拥抱一起,跃出了窗,向楼下落去。但他俩人在空中,应变其速,不约而同地推开对方,手疾如电,抓住对方的手,整个人飞旋起来,跟螺旋桨似的,呼呼声中,向地上飞旋着落了下去。秋梅二人这般旋转落下,当然减轻坠落之力,彼此落在地上不会伤身的?
秋凤她俩一落下地,毫不受伤。
她俩一落下地,一言不发,松开了手,双臂一振,袖中袖箭,如同飞蝗一般,齐向名家保镖打射而来。
名赫的保镖,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更不是吃素的,惊骇中不慌乱,闪身避开袖箭,挥起拳头,围打她俩。
秋梅二人都不恋战,展开杀招,向南冲了上去,想打退众人,脱离虎口。
秋凤她俩突围,却不如愿,不但打不退众敌,反而被众敌围困得无法脱身,不由得惴惴不安。
名赫等人疾步如飞地下了楼,名赫却不出房门,趋步到房门左边,伸手一按院坝上的电灯的开关后,横跨一步,脚一沾地,纵身一跃,出了房门,厉声喝道:“阿红,你们活捉贼子,不可伤贼!”
名赫话声一落,他像巨鹰一样飞落在战斗圈外,双手叉腰,观看战斗。
阿红应了一声,吩咐道:“同伴,按主人话行!”
众保镖唯命是听,同声应了一声,不施杀招,想活捉人。
张慧等人愤怒地奔出房门,奔至名赫身边,盯着战团,啧啧称奇。
张慧看了一阵,扭头看着名赫,讥讽道:“姓名的,你自诩武功无人能敌不说,常常自吹自擂你手下个个武功高强,出神入化,啧啧如今,这些……”
名赫听得脸色青紫,眼睛一瞪,恼羞成怒地大喝一声,道:“少讽刺人!阿伟在这儿,嘿嘿,这两个贼,早已被他擒住了!”
他话刚落,一个女子惊讶问道:“爸,妈,发生了什么事呀?”话语一落,人已来到张慧身边。
这人不是他人,正是名赫之女名扬。
今天晚上,名扬吃了晚饭,与姐名学并肩而行,上到楼上书房里,她与名学做作业一阵,便把作业做完,不说什么,出房睡觉去了。
名扬睡觉中,她隔房中说话之声,她没听到,而隔房她姐房里打斗之声和她爸的话声,把她震醒。
名扬心里纳罕,穿好衣裤,开门出房,来到亲人身边,张口欲说,忽见名赫惊怒地冲出了房,径直朝楼下奔去,而名学和她妈不发一言,跟随其后。
良久,名杨回过神来,好奇之心,油然而生。她迈开大步,朝楼下奔去。
名杨一下楼来,奔出房门,一阵风似的,径直朝打斗场奔去,她边奔跑便出声问人了。
名赫见幺女到来,抢话道:“此地无银三百两。贼子胆大包天,光顾咱们家了。”
名杨一听,啊声惊叫,怒骂道:“何方狗贼,胆敢光顾我家,简直活腻了!”一边怒说,一边纵身一跃,直扑战场。
名赫等人都吃一惊,呼叫一声,冲了上去,想拉回名杨,不让贼子擒住她来当人质、来威胁人。
但她武功不强,这一飞跃,没飞到战团中,只飞到保镖身边,扯开嗓子,喝道:“阿大,让开一道,我帮你们擒贼!”话没说完,纵身一跃,直扑秋凤。
阿大等大为震惊,不敢阻拦,赶忙让道。
秋凤她俩正愁无法脱身,忽见名扬冲了上来,不由惊喜,齐喝一声,施招擒拿名扬。
名扬扑击个空,不禁一惊。
名扬惊中,见了这阵势,不由更惊,但她方寸不乱,施招打人。
名扬武功不高,那是秋凤她俩的敌手?
秋梅二人正欲擒她,都嫌太慢,于是转擒为打。
她俩打倒名扬后,秋凤蹲下身子,抓住她的胸衣,提稻草似的提了起来,扼住她咽喉,厉声喝道:“站住,站住!退下,退下!”
名赫等人一边呼叫一边后退,投鼠忌器,不敢上去围攻秋凤她俩。
秋凤控制住名扬,威逼人一阵,出了院大门,正要后退,忽然,两道光柱,由西向东射了上来,一辆小轿车风驰电挚般的行驶而来。
秋梅二人大吃一惊,但心不乱。
秋凤大声说道:“已出虎穴,咱们速回。”
梅峰低声说道:“不速回,因为他们有枪。”顿了顿,又道,“别怕,咱们有人质,伺机而遁!”
秋凤低声说道:“好,咱们伺机而逃!”
嘎的一声,小轿车忽然刹停在院门前,一个膘肥体胖、身材颇高的青年下了车,伸手开了后车门,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步下了车,正欲开口,名赫等惊喜地叫道:“阿伟,你回来正好,快擒贼子!”
名赫右手食指,朝秋梅二人一指,道:“阿伟,贼人贼人!你快把你的小主人救回来,救回来!”
阿伟劝人一句,向前走了几步,朗声说道:“何方朋友,放了小姐,自个滚回去吧!”
秋凤呵呵一笑,阴阳怪气道:“放人是要放的,但是她得跟我们走一趟。”
阿伟剑眉一扬,抑制怒火,瓮声瓮气道:“这不行!”
梅峰学秋凤的腔调,阴阳怪气道:“不行也得行!同伴,咱们别与他们啰嗦,快走,快快走!”
阿伟怒道:“想走,得过我这一关!”说话之时,身子像车轮一样旋转而出,在秋梅二人面前三尺许一站,双手一伸,拦住她俩的去路。秋凤见了他这身功夫,暗喝声彩。
秋凤冷冷笑道:“是文斗,还是武斗?”
梅峰愠道:“不可与他斗!咱们有人质,他投鼠忌器,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同伴,你头要清醒,千万别中人计!”
秋凤笑了一笑,怪声怪气道:“这你放心,俺呀,不是三岁小孩,绝不会中贼人计的!”
梅峰一听,翘起拇指,赞秋凤一句。
秋凤听得不欢,怒瞪他一眼,哼声不语。
阿伟干咳一声,冷冷一笑,道:“你我都是习武之人,你们却挟制人来逃命,这岂非汗习武之人的颜了吗?咱们以武……”
梅峰怒声打断他的话道:“小子,你懂‘寡不敌众’这话么?”
阿伟拍掌三下,嘿嘿一笑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这么说来,你是想单挑了?”
秋凤抢话道:“正有此意!不过,单挑,要约法三章!若不约法三章,那就不单挑了,那我们只好挟持人跟我们走一趟了。”
名赫不待阿伟开腔,大声说道:“约法三章就约法三章!阿伟,你快快答应他们!”顿了顿,又道,“放了我们女儿,你们单挑如何?”
秋凤呵呵一笑,道:“别急,别急!”
秋凤用手掠了一掠耳边头发,嘿嘿一笑,冷冷说道:“姓名的,你心里的小九九,别人不知,但我知道!待单挑后,再放人不迟!”
名赫见计落空,心里暗骂一句,道“好!”他话一落,眉头一皱,又想计策,如何骗而救人。
梅峰与阿伟约法三章后,拉开架势,准备开战了。
这时,秋凤朗声说道:“同伴,你来控制人,我来战!”
梅峰愠道:“不行!同伴,还是我……”
秋凤柳眉一扬,杏眼圆睁,厉声打断他的话道:“同伴,你小子,若是不听我的,我永不理你!”
此话一出,张慧等人一怔,跟着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秋凤恼羞成怒地喝骂一句,威逼梅峰。
张慧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对鸳鸯鸟儿啊?嘻嘻……”讥笑起来。
秋凤听得怒火中烧,但不发怒,怨恨地盯着张慧不语。
秋凤的话,梅峰听得吓了一跳,他一边摇手,一边颤声道:“好好好,同伴!我听你的,听你的!”
梅峰控制住娇生惯养的名扬后,扯开喇叭似的嗓子,朗声提醒道:“同伴,打起精神!”
秋凤向梅峰一翘拇指,笑道:“多谢提醒!”
秋凤话一说完,车过身来,抱拳说道:“请!”
阿伟抱拳还礼道:“请!”又道,“你是姑娘,我让你三招。你,出‘粉拳’之招吧!”说着拉开架势。
秋凤见他轻视,不由大怒,但不发作,嘿嘿冷笑道:“说让招,啧啧啧,却拉开架势,这岂非笑掉……”
阿伟面上一红,不等她话说完,尴尬一笑,抱拳一揖,道:“见笑,见笑!”
秋凤不再奚落阿伟,大喝一声,趋步上前,双拳齐出,猛向阿伟面门和肩头打去。阿伟见她出招平平,轻蔑一笑,但不奚落,闪身避开。
秋凤见他轻视,正合心意,按计而行。
第二招一落空,秋凤跟着一招打出,但不致他的命。
阿伟刚刚闪避开,但秋凤招中有招,没有避开,只听砰的一声,他右太阳穴中她一拳。他忍不住啊声惨叫,应声而倒,不省人事。
秋凤在三招内,便把阿伟打晕在地,不只秋凤感到意外,惊愕不语,且名赫等人也惊诧不已,张大嘴巴,噤若寒蝉。
不一会儿,秋凤回过神来,道:“同伴,放人,咱们走!”说着转身,向东便走。
梅峰应了一声,放了名扬,追人而去。
正当这时,砰的一声,名赫鸣枪后,厉声喝道:“站住!你们再向前走一步,我可开杀戒了!”
秋梅二人大吃一惊,秋凤怒骂一句,道:“姓名的,找死!”说话之中,左手一挥,一把飞刀,射向名赫。
名赫一惊,身子一晃,轻描淡写地避开飞刀后,正欲开枪,数十支飞刀,像飞蝗一样打射过来。
名赫吓得魂飞魄散,想闪避或出手化解,而他整个人却动弹不得,酥软无力,如同冰柱。他睁着直欲凸露出眼眶的眼睛,张开着如同狮子口的嘴巴,合不拢来,心里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