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夫人满心焦虑,手中的方巾被拧得几乎要变形,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安,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造孽呀,贵儿这是要断我郝府香火,待我百年归老,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郝夫人心中干着急,那方巾在她手中仿佛成了罪魁祸首,她一边用力拧着方巾,一边在心中埋怨着那个让她儿子陷入歧途的妖精。“拧死你,拧死你。”她的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仿佛那方巾就是小厮,她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方巾上。
此时,郝老爷和郝富贵也同样各怀心事。郝老爷看着郝夫人的模样,心中也是无奈。他清了清嗓子,示意郝夫人赶紧说点什么,旁敲侧击地提醒郝富贵切莫深陷泥潭。
然而,郝夫人此刻心思全在拧着方巾上,根本没注意到郝老爷的暗示。
郝老爷无奈地摇摇头,最后还是自己忍不住开口道:“贵儿,你要是闲来无事,可以去府外多走动走动,不要老呆在院里。最近二皇子、五皇子都来了鸦隐县,你也可以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我们郝府祖训,积善之家,必有余庆。”郝老爷的语气严肃,他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引导郝富贵走上正途。
郝富贵皱了皱眉头,他想到自己早上的遭遇,心中满是不满,“爹,你提及出府,我那个随行的小厮跑哪去了?现在这个嬷嬷,马车都赶不稳,今早出门都差点摔倒了,回府的时候更是把马车往沟里赶,我真的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郝富贵的话语中充满了抱怨,他对这个新的马夫嬷嬷十分不满意。
“别如了,没有如果,只有嬷嬷。”郝夫人听了郝富贵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她觉得儿子太过于惦记那个小厮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她必须想办法让儿子远离那个小厮,以免藕断丝连。
郝老爷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小厮被我打发去县衙帮忙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你且将就将就,也就别惦记着他了,多去外面结交些朋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郝老爷的态度坚决,他不希望儿子再纠缠于小厮的事情。
郝富贵无奈地说道:“要不换个嬷嬷?这个嬷嬷赶的马车,我实在不敢坐。”郝富贵实在无法忍受这个赶车技术糟糕的嬷嬷。
“有何不敢?我让暗香询问了一遭,府里就这个嬷嬷会赶马车。”郝夫人可不会再让郝富贵接触那个小厮,她必须采取强硬的措施,确保儿子不再陷入小厮的温柔乡。
“娘,我见嬷嬷拿起马鞭驱驶马匹,嘴里总是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念个不停,我一时好奇,便开口问嬷嬷,以前可曾当过马夫?赶过马?嬷嬷说年轻时家里养过猪,猪牛马都是那么一回事。”
“确实……确实都是一回事,赈灾要紧,家丁们派出去帮忙,都是在为百姓做事,此事不得再提。”郝夫人不想再听儿子抱怨,她必须让儿子明白,现在的情况是为了他好。
“娘,我知道了。”郝富贵识相地闭了嘴。他知道再争论下去也没有结果,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安排。
过了两日,郝老爷和郝夫人用完早饭,和郝富贵闲聊起来。
郝夫人先关切地问道:“贵儿,最近身体状况怎么样?有何异样?”郝夫人仔细地观察着儿子的表情,生怕他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郝富贵微微一愣,随即笑着回答道:“一切都好,娘不必担心。”
郝夫人看着儿子,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日子久了,新鲜劲过去,也就那么回事。
她又看了看郝老爷,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郝老爷趁机说道:“贵儿,最近院里丫鬟伺候的可还习惯?”郝老爷试图了解儿子的近况,看看他是否还在为小厮的事情耿耿于怀。
郝富贵淡淡地说道:“还好,只是没有了小厮,有些不习惯。”郝富贵还是忍不住提到了小厮。
郝夫人强忍着笑意,“贵儿,你要学适应。如今顺利祈雨得雨,百姓生活还有诸多不便,我们都要为百姓着想。家丁们去县衙帮忙,也是为了做善事。你不能总是想着自己的舒适。”郝夫人试图说服儿子,让他明白大局为重。
郝富贵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娘。我会尽量适应的。”
郝夫人酝酿再三,“贵儿,你有没有考虑过以后的打算?你也不小了,也该娶妻生子了,可有钟意的姑娘?”郝夫人心中期盼着儿子能早日成家,为郝府延续香火。
郝富贵有些茫然地说道,“以后的打算?我还没有想过,至于钟意的姑娘?”郝富贵脑海里冒出秦青的那张脸,脸上不自觉浮现一抹笑意。
“贵儿,贵儿,你在笑什么?可是想到哪家姑娘?”郝夫人敏锐地捕捉到郝富贵脸上的表情变化,心中涌起一丝好奇。
郝富贵连忙收起笑容,说道:“没什么,爹,娘,我突然想起来有事要出府一趟。”郝富贵不想让父母继续追问下去,他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
郝夫人和郝老爷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
“老爷,贵儿刚才那笑不简单,一股思春意味。”郝夫人心里七上八下。
“夫人,你也察觉到了?当初我们初见,情窦初开,思念彼此,也是笑得这般模样。”郝老爷眉头解不开了。
“莫非不止一个小厮?还有另一个?”郝夫人觉得天塌了,头晕目眩。
“夫人?夫人?”郝老爷一把抱住晕厥过去的郝夫人。
“来了,快来人,找大夫去。”院子里全是丫鬟,最后还是四个丫鬟合力把郝夫人抬到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