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剑的心跳愈发急促,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
他紧皱眉头,紧咬牙关,紧抓门把手,试图转动它。
然而,门却纹丝未动,他这才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该死!”
何必剑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张其中快步走上前来:“怎么回事?”
“门被反锁了,情况不对劲!”
张其中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破门而入!”
何必剑点了点头,张其中往后退了几步,猛地向前冲去,用肩膀狠狠地撞向病房的门。
“砰!” 一声闷响,门颤抖了一下,但依然紧闭着。
“再来!” 何必剑喊道。
张其中深吸一口气,再次发起冲击。
经过几次尝试,伴随着一声令人心惊的破裂声,门终于被撞开了。
二人顾不上被撞得生疼的肩膀,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病房内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窗帘在风中胡乱飞舞。
只见李淮整个人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何必剑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每走一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李秘书?”何必剑轻声呼唤着,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何必剑伸出颤抖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鼓起的被子。
就在这时,一阵风突然从窗户吹进来,发出 “呜呜”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何必剑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用力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当他看到被子里的情景时,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李淮双眼紧闭,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李秘书!你醒醒!”
张其中也凑了过来,看到李淮的样子,他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何必剑伸手探了探李淮的鼻息,感觉到还有微弱的气息,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快,叫医生!”何必剑冲着张其中喊道。
张其中如梦初醒,转身飞奔出病房,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何必剑守在李淮身边,目光一刻也不敢离开。
病房里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何必剑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脆弱的宁静。
办公室里值班医生不在,张其中心急如焚地在楼道里四处寻找。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显得格外急促和慌乱。
终于,张其中找来了楼层护士。
一位戴着眼镜的护士姐姐跟着张其中匆匆来到病房。
她的步伐轻盈迅速,眼神中透着职业的冷静和专注。
“警察同志,你们也太紧张了吧?”
眼镜护士走进病房,目光扫过何必剑和张其中,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不解。
她指着床头桌上的一瓶药:“他每天晚上都有吃安眠药的习惯。”
何必剑听到护士的话,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但眼神中的担忧依然没有消散。
“原来是这样,可刚才这情况也太吓人了。”
何必剑长舒了一口气。
眼镜护士走上前,仔细查看了一下李淮的状况。
“别太担心,他只是在药物的作用下沉睡过去了,等药效过了,自然就会醒来。”
何必剑轻轻点了点头,语气中仍带着几分余悸:“希望如此。”
张其中赶忙凑了过来,满脸担忧:“那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眼镜护士微笑着轻轻摇摇头:“放心吧,这是正常的用药反应。”
“不过,以后你们可别这么莽撞了,先了解清楚情况嘛。”
“明天记得找师傅过来,把我们这门给修了。”
何必剑点头答应,但仍眉头微皱,满是疑惑:“那他为什么把门反锁?”
护士微微一怔:“他这段时间都是这样,可能是习惯在休息时保证自己的空间不受打扰。”
“加上吃了安眠药,意识不太清醒,就顺手反锁了门。”
何必剑和张其中对视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丝诧异的神情。
“真是对不住,护士小姐,给您添麻烦了。”张其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都是我的工作,没什么麻烦的,但你们办案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别自己吓自己。”
眼镜护士友善地摆了摆手,语出安慰。
何必剑看着沉睡中的李淮:“唉,这案子把我们都搞得神经兮兮的,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紧张得不行。”
眼镜护士整理了一下李淮的被子:“我理解,不过还是要保持冷静,不然会影响判断的。”
随后她又检查了一下病房里的其他设备,叮嘱了何必剑两人几句,离开了病房。
眼镜护士离去后,何必剑和张其中便开始仔细观察病房的每一个角落。
目光从床头的物品扫过,到窗边的摆放,再到地面的痕迹。
何必剑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床边的地板,不放过任何一点细微的痕迹。
他走到窗边,仔细观察窗户的锁扣和周围的窗台,检查是否有被撬动摩擦过的痕迹。
而张其中则在病房的卫生间里,仔细查看着里面的设施和物品。
他甚至不放过垃圾桶里的垃圾,一再仔细翻找着可能存在的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何必剑的额头渐渐冒出了汗珠,但他的眼神依然专注而坚定。
任何一个被忽略的细节,都可能影响整个案件的走向。
突然!
一阵阴恻恻的冷风不知从何处吹来,何必剑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床底的黑暗角落里,有一丝诡异的反光。
那光芒在昏暗中显得格外突兀。
何必剑的心脏猛地一缩,身子缓缓蹲了下去,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放慢了无数倍。
他的心跳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当何必剑的手小心翼翼地伸向床底时,一股冰冷的气息从指尖瞬间传遍全身。
他好不容易将其捡起来,拿到眼前的那一刻,手居然微颤起来。
这是一个散发着幽暗光泽的金属小管子,那独特的形状犹如恶魔的獠牙,质感冰冷且尖锐。
正当何必剑抬起头时,一股彻骨的寒意直冲天灵盖。
他惊恐地发现,李淮不知何时已经静静地坐在了病床上,双眼圆睁,直勾勾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