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定陶的气息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恨不得将眼前的何必剑吞噬。
何必剑脸色一僵,但没有丝毫畏惧,他的目光依旧坚定。
“魏局长,我敬重您的职位,但更尊重法律。”
“我执行任务依据的是法律和规定,而不是个人的权威和命令。”
“如果这所谓的命令是违背法律的,那我坚决不能执行。”
“我相信,真正的上级领导是不会下达这种违法违规的指令的。”
何必剑的声音平稳有力,在魏定陶的怒火面前丝毫不乱。
此时,后院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魏定陶和何必剑僵持不下,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
而审讯室那扇紧闭的门,在这一刻仿佛也承载了无比沉重的压力。
门旁的墙上,一只壁虎静静地趴着,似乎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所震慑。
“好你个何必剑,这么不识时务,敢驳我面子!”
魏定陶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何必剑,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在这权力的场子里,如你这般不知好歹的人,他们的坟头草已然遮盖了墓碑。”
“公然违抗我的指令,你简直是自寻死路!”
魏定陶恶狠狠地瞪着何必剑,眼神中充满了凶狠与决绝。
“我在这公安系统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像你这样公然与我作对!”
“你真当自己是正义的化身了?”
“哼,别太天真了!”
魏定陶的话语如同一阵阵冷风,刮过这后院寂静的空间,让人心生寒意。
“信不信我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你这身警服给扒了!”
“让你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一腔热血消失殆尽,从此在这警队里除名!”
魏定陶的声音愈发高亢,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那是被愤怒点燃到极致的表现。
何必剑面对魏定陶这般汹涌的怒火与赤裸裸的威胁,心头猛得一紧。
魏定陶的这番话绝非只是一时的气话。
若是真继续硬刚下去,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恐怕就会面临断崖。
然而,内心的良知和对法律的敬畏让他无法做出违背原则的事情。
何必剑的眼神开始变得更加坚定,他直视着魏定陶:“魏局长,不是我不给您面子。”
“咱们都是执法人员,不能知法犯法,必须遵守法律和原则。”
“你今天就算真的把我的警服扒了,我也不能放了何君超。”
魏定陶本以为凭借自己的权威和施压,何必剑定会乖乖就范,却未曾想碰了一鼻子灰。
他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整张脸因为极度的恼怒而变得扭曲。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魏定陶低垂的手,朝身后做了个手势。
三名警员心领神会,立刻如恶狼一般猛冲了上去。
何必剑见势不妙,本能地快步后撤,大声呵斥:“你们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眼神中满是对这突如其来的暴力行为的难以置信。
魏定陶面目狰狞:“把他这身衣服给扒喽!”
何必剑在三名警员的围攻下,接连躲闪,动作敏捷却也略显狼狈:“魏定陶,你这是公然违法!”
何必剑不断地躲避着攻击,他的声音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显得格外响亮。
魏定陶丝毫没有理会何必剑的斥责,大声咆哮:“姓何的!今天这人我带走定了!”
何必剑虽然身手矫健,但终究双拳难敌六手。
三名警员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何必剑逐渐体力不支。
一个不小心,便被其中一名警员绊倒在地。
紧接着,剩下两名警员一拥而上,将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三人粗暴地撕扯着何必剑的衣服,完全不顾及他的反抗和呼喊。
何必剑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那几双强有力的手。
在这激烈的撕扯中,何必剑的衣服被扯破,扣子四处飞散。
而他放在口袋的审讯室钥匙,也一并被夺走。
何必剑的脸上沾满了尘土,头发凌乱不堪,身上的伤口清晰可见。
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充满了对魏定陶等人违法行为的愤怒和不屈。
“你们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
“代价?就这是你违抗上级指令的代价!”
魏定陶一脚踢在何必剑腰上,狠狠发泄着未曾散去的怒火。
整个后院一片狼藉,充斥着暴力和不公的气息。
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一幕而悲叹。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
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何君超原本低垂着的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而抬了起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迷茫,整个人显得有些发愣。
何君超坐在那张冰冷的椅子上,手脚都被束缚着,他的头发凌乱不堪。
当他看清门口站着的是魏定陶时,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被困惑所取代。
何君超张了张嘴,声音沙哑:“魏叔,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似乎不敢相信在这个时候会看到魏定陶出现。
魏定陶快步走进审讯室,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快速解开何君超手脚的锁扣:“走,到了县城再说。”
何君超的眉头紧皱,他试图从魏定陶简短的话语和紧绷的神情中读懂更多的信息。
“魏叔,到底怎么回事?我这事儿……”何君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魏定陶粗暴地打断。
“别问那么多!赶紧跟我走!”
何君超站起身来,脚步还有些虚浮,他的眼神中满是迷茫和不安。
“魏叔,是我爸让你来的吗?这事儿闹这么大,我……” 何君超的声音带着颤抖。
显然还没有从之前的紧张和恐惧中完全恢复过来。
魏定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离开这里再说。”
何君超咬了咬嘴唇,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魏定陶走出了审讯室。
一路上,魏定陶的脚步匆忙而急促,两名警员架着何君超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派出所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墙壁上的石灰有些脱落,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斑驳。
何君超忍不住又开口问道:“魏叔,我们这样能行吗?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魏定陶头也不回地说道:“别啰嗦!只要出了这个派出所,就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