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1条人命就值10万!这是什么时代了啊,我听了都无地自容。”盘主任也是非常的愤慨。
组织部长脸色难看道:“死亡6人,我们谁都不知道,这样重大的安全生产责任事故如果没有人帮忙瞒着怎么可能做到?曹氏矿业的责任要追究,牵扯到的公职人员更要追究!”
贺县长此时沉默不语,显然他也没有想到曹氏矿业会如此胆大妄为,正在急速的思考对策。
看了他一眼,顾书记冷冷道:“我的态度,曹氏矿业立即停产整顿,县委成立专项调查组,由我任组长,张勇同志任副组长,李新是曹氏矿业的经理,他涉黑涉恶,那曹家父子是不是也牵扯其中呢?调查组要将这两件事统筹起来,为了便于工作开展和查清事实真相,先刑事拘留曹家父子。”
“我不同意。”贺县长阴沉着脸道:“曹氏矿业有问题是要解决,但一定要停产整顿,拘留曹家父子吗?我认为没必要,我想提醒大家,曹氏矿业是我们东阳县最大的企业,每年的纳税占到了全县财政收入的2成,我们的财政接受不了这个企业停产,而且一旦停产,几百名工人怎么办?为了全县的经济发展,我建议还是采取温和的方式处理,当然,我的意思绝不是不追究曹氏矿业在安全生产上的责任。”
看来贺县长和曹氏矿业牵扯很深,利益纠葛很大啊。
顾书记丝毫不给情面:“贺县长,我要提醒你,不要为了所谓的经济发展就丧失了原则,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曹氏矿业代表不了我们的经济基础,更不能裹挟我们的上层建筑,对于这样为了钱没有原则底线的企业,就是封停了又如何?”
贺县长没有理会,也反驳不了,慌乱的喝了口茶,直接说道:“顾书记,我还是不能同意你的观点,要不投票决定吧。”
他想强行耍流氓!
“行!”顾书记同意了。
这可是顾书记第一次主动同意在常委会上投票,主动接受对手的耍流氓!
所有人都愕然不已。
顾书记会有胜算吗?
如今局面很清晰的,
顾书记这边的票数,专职副书记、组织部长、县委办。
算上她自己只有4票。
而余下的5票也很清晰的在贺县长这一边。
算上贺县长有6票。
还有一个武装部政委,他向来是少数服从多数...
项宇担任顾琳专职秘书的这几个月以来,顾书记的处境好了很多。
7:4,但投票的结果似乎依然是没有悬念的。
投票开始,
专职副书记:同意严厉处置曹氏矿业。
宣传部部长:同意以温和方式处置曹氏矿业。
1:1
组织部部长:同意严厉处置曹氏矿业。
纪委书记:同意以温和方式处置曹氏矿业。
2:2
县委办主任:同意严厉处置曹氏矿业。
统战部部长:同意以温和方式处置曹氏矿业。
3:3
政法委书记:同意以温和方式处置曹氏矿业。
常务副县长:弃权
我去,作为贺县长的副手,他居然弃权了!这无疑让人大跌眼镜。
项宇猜想此人具有一定的原则,没有置原则于不顾而为了选边而选边,而且在利益上没有跟曹氏矿业牵扯很深,纠结之下,投了弃权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这票其实就是同意顾书记的,但弃权就是弃权。
投票结果依然是3:4。
少数服从多数,武装部政委肯定也是同意贺县长的提议的了。
目光有些阴冷的看了眼常务这个副手,贺县长冷哼一声,终于露出了笑意道:“顾书记,投票结果似乎出来了...”
难道又要接受这个失败的残酷事实吗?顾书记的脸色很凝重。
“等等!”
这时武装部黄政委敲了敲桌子道:“我同意严厉处置曹氏矿业!”
4:4
票数一样,加上3个副书记有两票同意,所以顾琳这个县委书记有拍板决定权!
哗!所有人都露出来难以置信的神情,贺县长的脸都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了。
黄政委果然是来投票的,表完态后,他站了起来,主动过来跟顾书记握了握手,然后说还有事先走了。
此时的顾琳内心是说不出的快意,要不是有旁人在,她都要扑到项宇身上去啃几口了。
喝了口茶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后,她一脸正色道:“曹氏矿业立即停产整顿,公安机关立即依法刑事拘留曹家父子,案子牵扯到谁查处到谁。”
一回到办公室,顾琳就兴奋得跟个小姑娘一般张开双臂抱了过来,但项宇却轻轻的避了过去。
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的她没有发现项宇为难的脸色。
“你的作用不可替代,难道不高兴?”
项宇怎么会不高兴,但他有对七七的承诺,他想要斩断和顾琳的感情纠葛,将心思花在工作上,所以这些天来,他除了尽心尽力的工作,已经尽量在刻意的疏远顾琳了。
这种感觉如同折磨一般非常的难受,项宇艰难的岔开话题道:“书记,县长说曹氏矿业一旦停产那几百个矿工就会有隐患,我觉得很对,同时为了避免有人故意挑唆制造难题,要必须马上解决这个问题。”
“我怎么感觉小项你有点不对劲。”有些狐疑的看了他几眼,顾琳拿出手机:“张勇同志,曹家父子必须马上刑事拘留,但煤矿停产不知道要停多久,必然会给矿工造成损失,这个损失是曹氏矿业造成的...”
“顾书记,我明白您的意思,停产期间,煤矿如果连基本工资都不发放,导致矿工闹事影响稳定的话,那曹雄就是自寻死路。”张勇副县长立马领会了顾书记的意思,非常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小项同志,你还有什么建议?”顾琳半眯着眼,又张开了双臂。
我还有个锤子的建议啊。
项宇别无选择的迎了过去,抱住了这个女人。
即便是没有感情的虚与委蛇,作为秘书的他都从始至终是被动的一方,何况他的内心里已经深深的把这个女人装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