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赵言还是学着赵云的动作许下自己的心愿。
初雪不大,零零星星的雪花飘落到地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赵云乐的用手接住雪花,看着雪花慢慢在她手上消融她觉得格外有趣。
小女孩的乐趣赵言不是很懂,他没有像赵云那样在院里撒野奔跑,只是靠着柱子看赵云玩乐。
“小妹,你跑慢点,下雪路滑,别摔倒了。”赵言出声叮嘱道。
一起生活了两年的时间,他也算摸清了赵云的性格,要说以前的赵云有点胆小怯弱的话,现在已经变成有点人来疯的样子了,简直可以说是社牛的可怕,不过赵言觉得这样还挺好,孩子的天性还是不能压抑,小时候还是无忧无虑的好。
“知道了,三哥。”
赵云很听话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不过她还是在院子里自己玩雪,地上有薄薄一层的积雪,她蹲在地上揉雪球觉得也很有趣。
平时家里也没什么活要她干,赵云早早就学会了自己在院里自娱自乐,她觉得还是挺有趣的,跟以前干不完的活相比,这种悠闲生活她觉得非常享受。
赵言没有在外面逗留多久,明年就要上考场了,他这心底里还是有点焦虑的,只能自己埋头苦读,一天也就那么点时间,他必须要争分夺秒读书才行。
虽然还是白天,赵言还是早早点上了油灯,毕竟屋里不比屋外,光线还是非常暗淡的,在这种情况下找点东西还行,但是用来读书的话肯定是不行的。
从前用眼不健康,赵言早早就戴起了眼镜,虽然说戴眼镜看东西也挺清晰,总的来说还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室内室外的温差大时,眼镜能立马起雾,到时候看世界都是模糊的。
说到近视赵言怕的不是戴眼镜给生活带来的不便,而是这个时代好像没有眼镜这个东西,要是他因为省点灯油而造成眼镜近视,赵言觉得自己才是亏大发了。
赵言屋里的灯油每天都是满的,陈氏每天都会检查,一旦少了立马添上。
赵言天天学习时间十二个小时起步,屋里的灯油消耗的很快,按理说二十文一盏的灯油算是高奢消费了,结果陈氏她们看灯油耗费的越多反而越高兴,除了担心赵言过度劳累以外。
读书的过程总是枯燥的,人的记忆力是有限的,赵言的记忆力再好也耐不住那些书多的能砸死人,再加上他还是一个中途才上路的人,学起来更是吃力。
学习笔记他写了一本又一本,每天不是琢磨怎么写诗就是写八股文,要不是自己亲身试过赵言打死也想不到科举这么难。
顾衡作为一位负责任的夫子,每过一个月就让赵言模拟一次,而且他把考场都是以最坏的条件来布置的,那条件赵言每考一次就要怀疑人生,要不是他学过中医会自己调理身体,他迟早要被那恶劣的考试环境逼垮。
每次模拟考场都是赵言在镇上买的二进房子里进行,这个房子除了之前储存粮食起到过作用,平时都是荒置着。
村里了新房子,而且赵高他们习惯住在村里,这样不管是打理田地还是饲养家禽都比较方便,镇上哪哪都要花钱,还是村里比较让人自在,要吃点啥菜还可以自己种,实现自给自足不是梦。
反正屋子没人住,因此改造成模拟考场这事非常顺利,顾衡为了还原真实的科举考场,自己还特地搬过来住了半个月,等到赵言考完试他才带着考卷回顾家。
赵言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考完试,考场还得他自己来收拾。
顾衡走前还特地轻飘飘说了句:“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你懂我意思吧。”
赵言一脸菜色的看向顾衡,紧接着就是摇头表明自己不想懂不敢懂,可惜顾衡装作啥也没看见直接拿着考卷潇洒离开了,只有赵言还在原地。
“唉。”赵言叹了长长一口气,认命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卫生,其他的卫生清理起来相对还好,只不过需要耗费些时间,最让赵言头大的还是清理小黑桶。
人的排泄物及时清理就不会散发太多异味,可偏偏小黑桶里堆积的是几天的量,那味道可以说是臭气熏天,偏偏顾衡为了锻炼他的耐力,不知道去那里找的猪粪牛粪都倒到里面,那混合的味道简直就是生化武器,赵言一开始没忍住直接吐了三次,他吐到最后连饭都吃不下,考了三天人都瘦了一圈。
偏偏顾衡一点反应都没有,赵言甚至有的时候怀疑他是不是没嗅觉,他在旁边吐的昏天黑地,顾衡还能心平气和在旁边吃饭。
每次模拟赵言都要受一轮折磨,因此现在他是谈模拟就变脸色,睡不好吃不下还臭的很考场,每去一次赵言都非常嫌弃。
等搞完卫生天都要黑了,赵言也懒得再奔波回村,反正二进的房子多的是屋子让他睡,院里就有一口水井,所以赵言也省了不少的功夫,他洗过澡以后就和衣而睡了,至于其他事他实在是没有精力去处理,有太大的事也得明天再说,现在他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耗费大量的精力去考试,赵言现在整个大脑都是宕机状态,没多久他就已经睡着了。
越是临近考试时间,顾衡反而抓的没那么严了,以前他要求赵言天天起码都要写一首诗的,现在反倒说:“你想写就写,不想写也没关系。
要不是看顾衡脸色非常平静,赵言都以为顾衡是要放弃他这个学生了,别人都是抓紧时间读书,到了他这里反而变成随便吧,想干嘛就干嘛。
顾衡对他的要求松了,赵言却立马把自己发条拧紧了,跟打了鸡血似的天天废寝忘食,每天要不是陈氏天天催他吃饭,他都能把吃饭这件事忘记。
“阿言,你也不要太拼了,身体最重要。”陈氏温声劝道,看着瘦了不少的赵言,陈氏既是心疼也是无奈。
赵言正在写笔记,他头都不抬只是随意“嗯”了一声示意他有在听,至于陈氏真正说了什么他其实并没有听见。
看赵言这副听不进话的样子,陈氏只好把糕点放到桌上后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