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还有那么一点难以言说的同情。
但无论如何,那并不是一个快乐的表情。
看着对面女子露出这样一个笑容,段斐皱起了眉头,疑惑不解地问道:“你笑什么?”
“遇到像你这样的笑话当然要笑了。”
虞婉毫不掩饰自己的看法,语调平稳但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这一刻,两人的对立感愈发强烈起来。
闻言,段斐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感觉自己被深深地侮辱了,然而更让他感到不舒服的是竟然还无法反驳。
虞婉继续说道:“段斐,你太自我感觉良好了。你以为所有女人都应该心眼小、不分是非、离不开男人是吗?”
她的语气平静而又坚定:“你是真的瞧不起女人。”
听完这句话,段斐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位女士。
在对方那从容不迫的姿态面前,他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进行反击。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既然你们这么贬低女人,为什么还老是缠着她们不放?”
虞婉自问自答般地说出这样的话,言语中充满了对传统观念以及某些人行为逻辑背后隐藏深层次偏见的批判。
面对这样尖锐且直指核心的问题,“贱吧?”
二字几乎是从段斐口中蹦出来一样冰冷无情。
随后他冷冷一笑:“懒得跟你瞎扯。”
他眯起眼睛重新审视了一遍眼前的这个女子,最后意味深长地说:“希望你以后也能一样宽容。”
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去。
而虞婉则完全没有再理会对方的意思,直接拉开车门坐进了车内,一脚油门下去迅速离开了这里。
一周之后,在升州的一个繁华地段,段斐新开的一家收藏品商店迎来了它盛大的开业仪式。
让人意外的是,这一次店里并未出现任何异常情况,生意居然挺不错。
也许是因为之前遭受了教训的缘故吧,总之这次开张进行得相对顺利了许多。
两家店铺就这样平和地并存着,没有发生任何冲突,其实这样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毕竟,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谁也不想惹上麻烦。
段斐的情况和她差不多,在升州并没有多少可以依赖的背景和人脉,如果彼此之间爆发了不必要的争斗,最终可能只会导致两败俱伤的局面。
这样的结果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不愿意看到的。
大约半个月的时间过去后,虞婉按照原定计划回到了久违的港城。
这次离开升州,顾大军特意陪同安静前往机场,并且准备了一份心意——一些现金作为旅行经费。
然而面对这份馈赠,安静却是一脸为难的样子,不停地摆手拒绝接受,表现出自己并不是一个贪财的人。
一旁静静观察着整个过程的虞婉,也看出了安静内心的挣扎与矛盾。
就当安静起身前去洗手间的时候,机会终于来到了顾大军面前。
他迅速抓住这一短暂而宝贵的机会,小心翼翼地将早已准备好的装满现金的箱子悄悄放入了安静的行李中。
整个过程动作迅速且悄无声息,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等到安静返回时,一切都已经恢复如初,没有人发现这个小秘密。
对于顾大军所做的一切,虞婉心知肚明但并未立即揭露。
直到二人走到安检口告别之际,顾大军才正式向虞婉交代说:“虞经理啊,请你多多关照小静吧。”
言婉中流露出满满的恳求与期待。
“一定会的。”
虞婉坚定地点了点头以示承诺。
之后,顾大军再次转身对安静嘱咐道:“在外期间一定要听从虞姐姐的教导与安排,记住了吗?”
他的语气充满着不舍与担忧。
安静则回应道:“您就放心吧,顾叔叔。”
随后,伴随着挥手告别的动作,虞婉带着安静一同踏上了返回港城的航班。
当飞机安全降落港城国际机场后,宝桂早已等候在机场迎接两人归来。
简单寒暄几句后,便载着她们朝住处进发。
路上,虞婉先是安顿好安静,确保她一切安顿妥当之后才开始处理自己的事情。
这时恰好接到一通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了一个柔弱而又略显焦急的声音:“乔殊成刚刚出狱了……”
这句话让虞婉感到有些意外,不禁眉头紧锁问道:“不是说还需要再待一段时间吗?怎么会提前出来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对方回答:“今早才到的消息,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虞婉沉思片刻后追问道:“关于这件事,现在还有谁知道情况?”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除了我没有其他人知道。他出狱后的第一时间就直接找到我这里了……”
虞婉闻言恍然大悟:“嗯,我已经明白了。非常感谢你的及时通报。”
挂断电话之后,虞婉若有所思地敲击了几下座位扶手,嘴角随即浮现出一丝神秘微笑。
紧接着立刻拨通了好友柳林芝的电话号码:“喂,林芝啊,能不能帮我个忙?替我买一则新闻版面上的消息。”
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期望。
两个小时后,令人惊讶的消息通过各大媒体迅速传播开来。
此时此刻,医院走廊尽头正巧迎面走来的正是乔琬珽与乔恒父子。
只见前者气急败坏地冲撞过来,后者脸色亦是异常阴沉。
两人几乎是同时注意到了对方的身影,并迅速读懂了彼此脸上写满了愤怒以及不解的情绪。
无需多言,他们便都知道此次不期而遇绝非偶然。
都憋着一口气走进病房,两个人各自站定,一左一右地注视着乔培峰。
“你们这是干什么?”
乔培峰见状立刻沉下脸,目光中带着明显的不满,“跟鬼似的吓人啊?”
乔琬珽和乔恒的目光紧紧盯着他,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看着沉默的二人,乔培峰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既然没话说就赶紧滚出去!”
乔琬珽终于忍无可忍了,她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折得有些皱巴巴的报纸,猛地拍在桌上,然后咬牙切齿地问道:“爸,难道您对这个没什么要说的吗?”
乔培峰眉头紧锁,低头仔细看了看桌上放着的那张报纸。
只见头条标题赫然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