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看到温黎回来,高兴的奔到跟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姐姐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呀!”
“我也好想你呀!”温黎抱了抱温瑞,蹲下身和他平视着道,“姐姐的朋友昨天遇到一点困难,姐姐在帮助他。”
“……”
这话细细琢磨一下,好像也没说错。
江驭挑了挑眉,朝温黎看去,温黎背对着他,于是他看到了个土豆一样的小家伙。
小家伙与他对视了一秒钟,唰的把脸移开,窝进温黎怀中,“哦……是这个红头发叔叔吗?”
叔叔?
江驭眼皮一跳。
他叫温黎姐姐,叫他叔叔,这么一来,他和温黎不是差辈分了吗?
温黎也被温瑞的称呼,惹得莫名笑出声。
她没回头看江驭,摸了摸温瑞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小脸,“恩,叔叔昨晚又哭又闹,一点都不勇敢。”
“羞羞。”温瑞用手戳了戳脸蛋,看向江驭道,“瑞瑞晚上睡觉都不哭不闹了,也不需要姐姐哄了呢。”
江驭懒懒的朝他竖起大拇指,“真棒,你已经长大了,以后可以一个人睡觉了,但叔叔不一样,叔叔老了,一个人睡觉会害怕,所以你愿意让姐姐照顾叔叔睡觉吗?”
“……”这狗东西!
温黎无语的转过脸,无声警告他。
多大的人了,没脸没皮的逗个三四岁的小孩子,有意思吗?
江驭却佯装看不见,一副正玩的高兴的样子。
温瑞歪着头思考了片刻,并不上他的当,摇摇头,“姐姐是我的,不给你。”
江驭心里轻呵了声。
不给他,也是他的。
这辈子都得是他的。
这时徐清鹤走上前,粗略的扫了江驭一眼,在看向温黎的时候,眸光变得柔和,“回来了。”
“恩。”温黎问瑞瑞,“还和小朋友玩吗?不玩我们回家?”
“姐姐我还想再玩一会儿。”温瑞道。
温黎便拍了拍他,“去玩吧,姐姐在这里和清鹤哥哥看你们玩。”
“好哦。”温瑞欢快的甩着小短腿跑远了。
温黎接着站起身,对徐清鹤道,“清鹤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说这话有点心虚,低垂着眼睛不敢看人。
徐清鹤抿了抿唇,没对她,而是看向江驭道,“谈恋爱归谈恋爱,但我认为一个负责任的绅士,不应该让他的女朋友夜不归宿。”
温黎张了张嘴,“清鹤哥其实昨晚是有特殊……”
“黎宝,我在跟他说话。”徐清鹤不轻不重的打断她,意思是不希望她插嘴。
温黎了然的噤了声,一双水漉漉的狐狸眼看向江驭。
江驭沉默着,锐利的眸子,凝视着徐清鹤,又移到旁边的温黎脸上。
小女人小脸紧绷着,眸底是无声的请求,像是害怕他忽然发疯。
他忽的笑了,不疾不徐的唤了一声,“清鹤哥,你说得对。昨晚是我喝多了,所以麻烦了她,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了。”
“……”
这一声清鹤哥,叫的温黎有点发懵。
她看向江驭的眼神,更奇怪了。
他怎么了?
被人夺舍了?
这人居然还懂礼貌?
徐清鹤并不知温黎的心理活动,但对于江驭的态度,显然也是始料未及。
他顶着一头红发,眉眼疏狂,周身气息又狂又野,看着像是匹不接受驯化的恶狼。
没想到此刻态度诚恳,这番话也说的滴水不漏,叫人挑不出错。
他纵然再不喜欢他,然而从小到大的修养,也不会让他失了体面。
他点点头,“恩,希望你说到做到。”
三个人就这么沉默下来,默契的看着远处叽叽喳喳玩闹的几个小土豆。
温黎觉得氛围很诡异,最先忍不住对江驭道,“你已经把我送到家了,就回去吧。”
江驭再一次反常的立刻答应下来,“好。那我先走。”
他越是好说话,温黎越是不安心,亲眼目送着他上了小五菱,开车走远才悄然舒出口气。
后视镜里映出小女人的表情,江驭瞥了眼,散漫的勾了勾唇。
他开着五菱车出了小区,并没有走多远,就停了下来,拨出去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再次接到这位祖宗的电话,怕是真怕,恭维也是真的恭维。
毕竟那十个亿的项目投资,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啊。
“驭少!新年好啊!”校长客套的说完,立马人精似的引出正题,“驭少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江驭声音轻懒,倒也不拐弯抹角,“校长,年过完了,我投资的那个项目是不是也可以继续开工了?”
关于裴导做的这个有关治疗跛脚的项目研究,这位祖宗是没少关注,但校长一时半会儿还真摸不清他对这项目的态度。
你说他重视吧,他之前搞了一出盗取数据的事件出来,险些把人项目组的人全送到局子里走一圈。
你说他不重视吧,他之后又是投资又是请外援的,现在就连大过年的还惦记着这个项目开不开工。
校长呵呵一笑,机灵的道,“驭少您是投资人,开不开工,这边就等您一声令下呢。”
“那就开工吧。”江驭道,“早点研究出治疗办法,也能早点给跛脚的同胞带去希望,你说是吧?”
校长能说什么,恨不得把头点断,连声道是。
挂断电话后,江驭开着小五菱去了趟超市,买了一堆的礼品和玩具。
小小的五菱不堪重负,很快就塞满了。
等他满载而归再次来到温黎楼下时,恰好看到徐清鹤背着包,拉着行李箱走出了楼道。
徐母在身后恋恋不舍的问,“你这个项目这么赶的呀?怎么突然通知你们回去了?”
“原定就是这两天返校的,项目组那边说国外的研究人员到了,导师和大家也想尽快开工。”徐清鹤安抚道,“我也想早点开工。”
他的心思,徐母自然明白,“行,那你去吧。”
一行人走出楼道,看见了迎面站着的江驭。
江驭主动跟他们打招呼,“清鹤哥,天都要黑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徐清鹤淡淡点头,客气道,“学校有事情。”
“哦。”江驭提了提手中的礼,“我正准备上家里拜访你们,感谢你们这些年对她的照顾。”
这俨然把温黎当成是自己所有物的口吻,让徐清鹤的心沉了又沉。
他抬眸,在暗沉的夜中,那双清隽的眸子迸射出凛然的冷意,“等你什么时候成了黎宝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再来拜访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