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清惊疑不定，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
【我二哥长得怪好看的咧。】
这一家子都生得好，萧意棠柔婉妩媚，姜书漫英姿飒爽，美得很有攻击性，就连五岁的姜以宁，模样也非常精致。
姜以清忍不住露出笑容来，将自己准备好的七巧板和九连环拿了出来。
“渺渺，这是哥哥给你的礼物。”
姜书渺瞅了瞅，还是挺喜欢的，于是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姜以宁有些酸酸的。
他天天给妹妹带好玩儿的，也不见妹妹这么开心。
姜书渺当然开心啦。
原剧情里姜家一门败落，唯独送恩师回乡的二哥逃过一劫。洪德帝发布追捕令，他在恩师的帮助下逃到海外，受尽苦楚。等到姜家平反后两年，才回归故土。
彼时已物是人非。
后来他查出当年巫蛊案的真相，被男主所杀。
姜书漫在绝望中跳楼。
如今姜思弦阴谋败露，全家都好好的，他也平安归来，仍旧意气风发。
姜书渺心里美滋滋。
姜以清从母亲口中得知长姐已和陆宴和退亲，很是震惊。
“他竟这般背信弃义，枉我方才还救了他。”
语气里满是愤愤不平。
姜书漫道：“救便救了，左右咱们还是亲戚，他这个人虽然拎不清，倒也非大奸大恶，就是蠢了点。”
【恋爱脑嘛，智商都腐化啦，蠢的咧。】
姜书漫忍不住暗笑。
“他这时候出京，八成就是去见沈知娴，所以才三缄其口。”
姜以清脸色不好看。
【算算时间，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有五个月啦，渣表哥这都没死心，果然纯爱战士，舔狗中的舔狗。】
姜书漫心道果然如此。
沈知娴早就怀孕了，所以上次在沈府，不敢让大夫诊脉。
姜以清受冲击最大。
【渣表哥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男主睚眦必报，当然不会放过他啦，还差点连累我二哥。】
施法之人的气息，和那天在沈府察觉到的一模一样。
是温之玄没跑了。
萧意棠看儿子神情就知他也听见了小女儿的心声，便将自己生产那日发生的事一一告知。
“陛下如今要重用沈既明，所以未曾公开姜思弦的罪名。咱们明面上还是亲戚，往后在外面，不要露了马脚，以免传到陛下耳中，又生事端。”
洪德帝要推行科举，自然不能断了沈既明这条臂膀。
姜以清好半天才将这一切消化干净，深吸一口气，道：“我之前听老师说，科举制便是针对世家的阳谋，自然遭群臣反对。若能徐徐图之，将来或许可成。但陛下太过急功近利，怕是会遭到反噬，若引起动乱，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董太傅就是因为直言劝谏，遭到洪德帝斥责，才辞官归乡的。
【董太傅是对的，任何改革都不可能一蹴而就。一意孤行，只会引起众怒。】
【所以后面男主还是采纳了董太傅的建议，保留九品中正制的前提下针对寒门推行科举，让天下学子无论出身，都有入仕的机会。再大肆提拔寒门，打压世家。】
【不得不说，男主渣归渣，狠也是真的狠，但还是很有格局跟手腕的，否则最后也不会成功窃国。】
从奴到国师，从摄政王到开国之君。
他的人生简直就是个传奇。
要不怎么能做男主呢。
姜以清听到‘窃国’两个字，脸色骤变。
萧意棠倒还淡定，“说起科举，那位国师真是个奇人，听说他是方外修道之人，也不知为何要踏足朝堂。”
【什么方外修道之人啊，他是从异时空穿越来的。没有身份背景，是个黑户，发迹之前受了很多苦，可惨了。要不是我姐姐，他就被人当街打死啦。为了遮掩曾经的狼狈落魄，才给自己立了个高大上的身份。凡是参与过他黑历史的人，后来全都被他杀光啦。】
包括给他生了孩子的沈知娴。
他唯一没杀的，就是白月光姜书漫，却将她逼到绝境，崩溃自杀。
温之玄的黑化情有可原，但他后来的残暴也是真的丧尽天良。
萧意棠和长子长女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将眼里的震惊深埋心底。
姜书渺被乳母抱下去喂奶，萧意棠这才正了脸色，问长子，“渺渺的心声，你可听清了？”
姜以清沉重点头。
“都是真的。”
萧意棠知道他要问什么，道：“当日巫蛊娃娃一事，全靠渺渺才让姜思弦露了马脚。她…不是凡人。”
姜以清心头一跳。
“母亲的意思是？”
萧意棠叹一声，既是唏嘘又是欣喜，“世人求神拜佛，咱们家却真的迎来了真神。”
姜以清心神震动。
“你刚才在城外遇险，就是渺渺救的。”
她的宝贝女儿，可太厉害了。
姜以清是发现了那马不正常，还以为是自己驭马有术，却原来是得益于小妹相助。
姜以宁忍不住显摆道：“妹妹是仙女，她什么都知道。”
姜书漫翻了个白眼。
小崽子怕是忘了一开始听见妹妹心声后那个怂样。
萧意棠却将目光转向她，“温之玄是去年秋猎救了陛下后才入朝的，渺渺说你救过他，那必然就是在秋猎之前，你好好想想。”
黑户只能为奴，世家贵族之中，打死人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人分三六九等，贵族眼里，底层百姓的命根本不算命。
但这种事都是关起门来自己解决，没有谁会把自家奴仆拉到大街上责打示威。
主要是没必要，还会显得很小家子气。
越是自诩尊贵之人，越爱面子。
姜书漫想了半天，倒还真想到一件事。
“去年中秋，我和沈知娴一起去看花灯，路过鄂国公府背后那条小巷，看见顾谨川指挥着几个小厮在打人。”
萧意棠明白了。
女儿这爱打抱不平的性子，肯定不会冷眼旁观。
“所以你救了那人，后来呢？”
“后来就送医馆了啊，我又不可能把个陌生男子带回家。”
姜书漫再不拘小节，好歹还记着自己是有婚约的人。
姜以清则抓住了重点。
“当时沈知娴也在？”
“对啊。”
姜书漫回答完后突然反应过来，“如果那个人是温之玄，那沈知娴很可能就是那时候跟他认识的。”
姜以清点头。
“中秋后不久就是秋猎，温之玄靠着救驾有功一飞冲天。不知道是他认错了救命恩人，或者说沈知娴有意引导，总之这两人就此绑定在一起。沈知娴作为纽带，让温之玄成功和沈既明结盟。”
更甚者——
沈知娴对温之玄有情，惧怕谎言被戳穿，故而想要对姜书漫杀人灭口。
可姜书漫身份尊贵，又会武功，她没机会下手。就算侥幸成功，自己也得搭进去。便想到了一招借刀杀人，借皇帝的刀！
因此，便有了巫蛊案。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姜思弦恨姜家所有人，所以她成为了自己女儿手里的一把刀！
姜书漫也回过味来，只觉毛骨悚然。
“真是好深的算计，从前我还觉得她摊上那样一个娘，实在可怜，搞半天我才是那个大冤种。”
她气得不行。
以前她是真的把沈知娴当亲妹妹，什么好东西都愿意跟她分享，也没少给她解围。结果这个白眼狼，反手就给她一刀。
萧意棠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事儿也算给了咱们一个教训，以后都警醒些。”
她见几个孩子都神色抑郁，便岔开话题，对长子道：“你刚回来，风尘仆仆的，先回去洗漱一番换身衣裳，晚上我准备了家宴，给你接风洗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