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做的呗!还能是哪里来的!”秦恩羽随口回答道。
他可是仔细听过,那女人叫卖蜡烛时,信誓旦旦地说蜡烛是她自己做的。
而且,掌柜和她商谈供货时,她可是没有半点犹豫的答应供货,这些足以说明蜡烛的出处。
小厮更是一头雾水,上前站在书桌旁,开始蘸水研墨,“小公子的意思是……那胖丫头有制蜡配方?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买下她的方子,如果我们自己做蜡烛,那成本岂不是更低?”
秦恩羽拿笔在纸上画了两个圈,小脸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神情,“你以为本公子不想啊?可我现在才刚刚起步,祖父又不支持我,我哪有时间和精力再去弄个蜡烛作坊?”
小家伙顿了顿又道:“一步一个脚印吧,等本公子有实力了再说!”
乔上云可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成了备胎。反正她的蜡烛不愁卖,能多做就多做点。
忙忙碌碌又一天。
在丁大和几个孩子的协助下,夜色幕合之际,乔上云做了四百多支蜡烛,消耗了大半的乌桕子。
睡觉还早,丁大便趁着陈墨尘昏睡,给他换洗床单内裤。
乔上云进屋时,恰好看见丁大给某人换裤子,那白皙大腚显露在空气中,让她的脸瞬间涨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
她手忙脚乱地捂住眼睛,急忙转过身,蹑手蹑脚地退出屋子,生怕被丁大发现。
她心里暗自嘀咕:“我不会长针眼吧?这可真是让人害羞哩!”
她一边想着,一边埋怨道:“臭丁大,都怪他不关门!”
乔上云为了缓解尴尬,拿起扫把开始打扫院子,试图分散注意力。
丁大长期独自生活,洗衣做饭自然不在话下。
他将换下的脏衣服和褥子放入竹筐,然后挑起水桶,趁着暮色前往河边。
是夜,等大家都进入梦乡,乔上云准备给陈墨尘喂灵泉水。
这一次,陈墨尘似乎有了知觉,牙关也松动了。那就没必要用吸管了,直接用勺子喂他。
此时的陈墨尘,感觉自己仿佛飞起来了……
他随风飞到了上京城,飞到了一座熟悉的宅院上空……他俯视着熟悉的家,看到一对年轻夫妇逗弄着一个小孩,他们陪着小孩舞剑、踢蹴鞠,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传进他的耳朵。
看到此情此景,不知为何,自己竟然觉得无比开心、幸福。
可幸福总是短暂的,那一家三口的笑声瞬间变成惊恐的呼救。
他想去救他们,可眼前腾起一道火墙,把他和那一家三口隔成两个世界……
那对夫妻拼死把孩子推出火墙,他们被烧成了焦炭……
陈墨尘感觉到心好像被掏空了。他拼命地喊着爹娘,却无人回应……
“爹,娘……”
“你醒了!娘不在这里,她已经睡下了,你感觉怎么样?”乔上云刚躺下,就听到一阵呢喃。
赶紧起身凑过来,就看见陈墨尘出了一身的汗,嘴巴一张一合地叫着什么,她轻轻一推,这人就醒了!
陈墨尘的神思有片刻的怔忡,紧接着感觉喉咙干涩奇痒,不由得咳嗽几声。
乔上云赶紧给他端来水,“你身上有伤,注意着点。”
陈墨尘接过水,一饮而尽,然后看着乔上云,眼神有些迷茫。
乔上云见状,轻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墨尘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点乏力。”他试图坐起来,但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乔上云连忙按住他,“别动,你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
陈墨尘点点头,靠在床上,目光落在乔上云身上,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胖子,陈墨尘突然来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乔上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男人说的是什么,“我还没拿到休书呢,再说了,我还有东西没给你呢!”
说罢,乔上云在陈墨尘疑惑的眼神中,从怀里掏出几个银锭子,“驴宝卖了八十两,说好的一人一半,这是你的四十两。还有这十两,是老宅赔给你娘的。这二两是你爷给的新婚红包,还有这只耳坠,是我在你奶那拿回来的,是你娘的东西。”
她一股脑的交代着。
见陈墨尘皱眉看着她,乔上云又道:“这些都是属于你的东西,现在还给你了,你再给我一张休书,我们就两清了。”
陈墨尘感觉是自己起猛了,脑子晕晕乎乎的,这是什么跟什么?
他好像没有赶人走吧?
只是感觉她在自己屋里有些奇怪,就随口问了一句而已。
罢了,反正之前是说好了要休她的,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现在什么时辰了?”
额……他怎么问这个?不应该是收银子写休书的吗?
“午夜了吧,我也不知道,反正已经很晚了。”她确实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熬夜做好了凉粉和杏仁豆腐,应该很晚了吧!
“睡吧!”陈墨尘的声音疏离得很。
乔上云懵了,哦了一声后,把银子装进一个荷包,放到了陈墨尘的枕头下。
这个荷包是自己缝的,她不会绣花,也没时间绣花,按照记忆中钱袋的样子,缝了个圆底的袋子,既简单又好用。
翌日。
乔上云趁着天色朦胧,步行着往镇上去。
她从来没忘记,在赚钱的同时还要减肥。
丁大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伺候陈墨尘。
今天又发现陈墨尘的脸上有黑乎乎的一层,他很是纳闷。
他不明白,大哥就在床上躺着,他昨天才给他擦洗过身子,今天咋又这么脏了?
“呲…丁大,你抠我做什么?”陈墨尘被抠疼了,眼神怪异的看着丁大黑乎乎的指甲。
“啊…大哥,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终于醒来了……”一个大男人,居然眼泪汪汪的,说话都带上了哭腔。
“嗯,我这是昏睡了多久?还有,我身上怎么臭烘烘的,快帮我擦擦!”陈墨尘也看见了自己手臂上的脏污,还带着一股子酸臭味,以为是打猎时蹭上的。
被这么一打扰,丁大也忘了他昨天才给大哥擦洗过,高兴地夺门而出,打水给大哥洗漱了!
再说乔上云,她到了镇上后,已经是大汗淋漓。
找了个无人的地方钻进空间,打了水把自己洗漱干净,然后背着满满一筐蜡烛去了富贵商铺。
三百支白蜡、二百支彩蜡,按照谈好的价格,拿到了共两千六百文钱,也就是二两多银子。
出了富贵商铺,乔上云又去了童计。
时隔一天,也不知道苑娘有没有卖出凉粉?
童计的生意已经每况愈下,许多客人也都习惯性地选择口碑好的酒楼饭庄,若是想要重拾生意,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