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语涵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瓶子,虽然这是弟子所渴望的,但她还是一脸正色的向他问道:“池鱼,你可想好?”
林池鱼并没有多做什么以外的动作,只是点了点头,接过小瓶子道:“弟子想好,有劳师尊费心了。”
说着轻轻打开了它。
一股扑朔迷离的药香迎面而来。
不过并没有那么冲,反倒是里面蕴含的灵气让丹药变得和碧落宫之外云雾缭绕、仙气飘飘。
他深深看了一眼手中的丹药,果然一万年过去,这丹方还是有所改良,好像更适合低境界的人。
他现在手中的赫然就是练气期专用,虽然里面蕴含的灵力不多,但胜在稳妥。
裴语涵给他的是玄阶凝气散,要说这便宜师傅姐姐是真疼自己,但她不知道自己只是拿她来弥补破碎的道心。
他希望这个秘密两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也不知道她会怎么看自己。
但只是一口将其服下。
丹药的品阶分为黄、玄、地、天,每个丹药品级分为九阶。
自己服下的正是练气玄阶二品凝气散,每种丹药服下后都会产生药尘,但只是品阶代表的数量和效果不同。
品阶越低,就会在身体里生成更多的药尘,而且效果往往也不好。
因为当药尘积蓄的足够的多,便会对天地间的灵气沟通造成影响,甚至还会有灵气不受自己控制,无法使用或爆体而亡的案例。
所以这个玄阶凝气散对于落魄的寒宫来说,一定很珍贵,同时,药尘在体内的积蓄也比黄阶少了很多。
林池鱼总觉得自己的丹田像欲求不满一样,伴随着他的轻轻吐纳,原本在丹田里储存的药力不仅流失了很多,只有少部分被自己吸收,剩下的那些要不消散于天地间,要不逐渐变得狂躁,自己在变为那一副‘小血人’。
但他还是一直咬牙坚持了下来,那身体和灵气发生不断的冲撞,本就复杂的脉络,更是被冲的一团糟。
只不过到了夜晚才水到渠成,一条副脉终于在被自己开辟。
而按照自己现在的速度,每一天半开一次脉的话,剩下18天,自己可以开12脉,加上原本的4脉,自己这才堪堪凡人五境。
还达不到参加‘落雪潭’的标准,他的心被一股忧愁所占,如果想铤而走险,自己只能冒险去开那条天极的主脉。
也是当时自己一直的遗憾。
可那道脉络连当时的极限凡人11境自己都望梅兴叹。
自己原本想法是解开了盘龙锁第一层,让灵气和魔能互不相冲,在赋予魔能冲断天脉的堵塞,让灵气成功涌入。
这样不仅降低了风险,还水到渠成。
这样自己就可以同时拥有两个道基,哪怕灵气道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但魔能在量上却可以成功弥补传说中‘神魔道基’缺少的那一点。
然后魔能和灵气在自己的体内就会相辅相成,再也不用阻挠它们,说不定会形成一股新的力量。
但想象很美好,自己要先行360个大周天,和1080个小周天。
可是现在原本的计划都被顷刻打破。
自己才凡人一境,就去冒险开那条天脉。
在这以前,自己是不敢想的。
哪怕再做沉淀,哪怕在凡人五境时突破,哪怕会有师傅姐姐护法。
他的心里同时也没了一个底。
现在争取只能开凡人二境,因为在凝聚一条副脉,自己就会拥有比普通的凡人二境更低一点的实力。
说不定到时就可以凝聚一个大一点的小霜花儿。
但修行一途本就是枯燥。
哪怕每天在师傅姐姐的指导下,和没日没夜的修炼下。
日子还是如喝水一样过去。
也是在临近‘落雪潭’报名前几天的时候,林池鱼这才堪堪突破了凡人五境。
所以接下来他准备在碧落宫内,加上师傅姐姐的护法,一举成功突破那条天脉。
之后就径直赶往‘落雪潭’,只不过时间自然是充沛,但林池鱼却不知道时间到底需要多久,可能自己一闭眼、一睁眼,如果足够幸运的话。
反之要不自己最轻也是经脉寸断,无法修行,更差一点,就是直接爆体而亡。
但自己的心里却没有一个底。
但裴语涵见林池鱼如此,便轻声安慰道:“池鱼,哪怕失败也没关系,再不济为师就随你而去,不要有心理负担,好吗?”
她的一双大眼睛好像会说话,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林池鱼。
原本觉得大道至简、大不了就从头再来的林池鱼近万年来,头一次感到心慌。
不是因为凝聚不了就要死的缘故。
因为相反,他并不怕死。
他恨的是无法亲手手刃了那阴阳阁,他向裴语涵问着缘由。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
直到再次抽出了那张契约。
因为上面赫然写的是,如若剑宗失去‘试道大会’资格及‘落雪潭’,此次前者若不入围,或后者不入围前一百,语涵望阴阳主保住剑宗,此事之后语涵愿意入风花雪月场合,任凭阴阳主差遣。
裴语涵亲笔。
阴阳阁。
季蝉溪在屋里来来去去的走。
自己明明有着千年不遇地阶根骨的缘故。
但自己的先化境中期却无法再次凝聚分毫。
可她知道自己的瓶颈并不是如此。
好像是有什么在一直阻挠着她。
她说不出来。
只是感觉心里被什么所堵塞,她想不明白。
索性也不再去想。
只是反倒越忽略这种感觉,自己的修为反而在无法精进一寸。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
直至身后的下人传信而来。
爹爹说让她去参加十年一度的‘落雪潭’。
强者抽刀,自然向更强者。
特别是同辈分的人,在认清楚自己的差距之后,自己的修为说不定才会不再禁锢于这短短的先化境。
任何修炼上的事情。
资源季易天当然能帮得了她,只是每个人心中的枷锁,只有他们自己能解。
“蝉儿终究是历练的太少,只不过还是怪我。”
季易天看着冰棺里的冷美人。
那赫然是季蝉溪的生母。
只不过这位我见犹怜的美人。
此刻却像睡着了一样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