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家住在村东头,张家住在村西头,两家的距离相当于穿过了整个上阳村,两个人刚走了一半,天上就飘起了雪花,温度骤降,唐悦冷的哆嗦一下。
钟国涛见状就要把身上的棉衣脱下来给她,唐悦急忙拒绝,“我没事,咱们快走两步,回去让他们把火烧的再大一些,这个天,简直能冻死人。”
唐悦的话,让钟国涛沉默了片刻,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和降温,让他心中的不安在扩大。
如果王莫他们刚刚真的回部队,会不会直接把人冻伤或冻死,虽然回部队的路程只有一小时,但是雪太大,车也开不了,想到这里,他突然问道:“如果他们刚刚走了,是不是会被冻死在路上?”
唐悦没想到他这么敏锐,也没瞒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雪越下越大,在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已经下了厚厚一层,钟国涛有点后怕。
“悦悦,谢谢你。”
唐悦不好意思的说道:“客气啥,我也是怕沾上因果。”
谁知道这些兵哥哥们出事,这本书会不会以此为借口抹杀她,她可不想赌这个万一。
钟国涛知道她是不想自己挂心这件事,故意说的,也不介意,眼看雪越下越大,他对唐悦说了句,“上来,我背你,咱们快点回去。”
唐悦有点意外,“不用,要不咱们跑回去吧。”
“上来吧,我速度快一些。”
唐悦听话的爬上他的背,男人如同离弦的箭嗖的窜了出去,速度很快,唐悦却并没有感觉不舒服,甚至觉得很温暖,这个男人总能带给她安全感,仿佛只要有他在,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让她感觉很安心,就是这种安心的感觉,从小到大,她第一次在外人身上寻求到这种感觉。
唐悦他们很快的到了张家,钟国涛指挥着他们把车开进院子,幸亏张家院子足够大,刚刚好塞下一辆卡车。
一群兵哥哥安排好晚上睡觉的地方就回房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院子早已经被大雪铺满,昨晚那场大暴雪足足下了一夜,雪把卡车的轱辘整个淹没,而且雪还在下,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兵哥哥们后怕的拍拍胸脯,以这场暴雪的程度,他们昨天要是回去了,会不会在半路被冻死啊,真是太可怕了,大嫂是活菩萨,简直是救了他们的小命,唐悦在兵哥哥们心里的形象又高大几分。
唐悦无意的举动救了十几个兵哥哥们的性命,她不知道的是,钟国涛手上原本黯淡无光的三颗石头,同时恢复了一些光亮。
吃过早餐,钟营长带着家里的男生把院子里、车上、房上的雪全部清理一遍,院子外面的雪也打扫了一下。
唐悦见他们干的热火朝天也没拦着,有点事情干,发泄一下精力也好,要不这些大小伙子窝在家里干啥,总不能打牌吧。
她又问了瞎婆婆,家里有没有啥值钱的东西,要不要去她家把东西搬过来?
瞎婆婆直接摆手,她家一穷二白,值钱的东西她都带身上了,房子塌了也没事,明年再盖一个就是了。
唐悦有点无语,心说这老太太还是有钱,房子说盖就盖,瞎婆婆似乎是知道唐悦在想啥,捂嘴笑,“房子是大队出钱盖的。”
真是个鸡贼的老太婆。
钟营长他们清理一上午,才把雪彻底清干净,然而还没等他们喘口气,更大的暴雪将至。
晚上他们又去清了场雪,第二天早上起来,雪又没过了卡车的轱辘。
暴雪下了三天,不但没有减弱,反而越下越大。
这场暴雪不仅让整个安溪县的日常工作停摆,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京市同样受到暴雪的侵害。
已经回到农场的杜小姐再次庆幸,她到京市的第二天就开始清手里的货,堪堪赶在大雪封城之前,把这批货清完,看来年后她还得去一趟安溪县,早知道就留个联系方式了,口脂这生意得长久做下去,至少今年这一年,靠着这个,她也能完成一个小目标。
唐悦可不知道小姐妹又开始惦记她的产品,虽然外面下着暴雪,但是学习不能停,兵哥哥们经过一天的扫雪工作,已经能很快的清理院子里的雪,于是大家在唐悦的带领下开始学习。
起初还是唐悦带着张家兄妹在自己屋子里学习,慢慢的越来越多的兵哥哥加入进来,唐悦发现这群兵哥哥们的文化素质还挺高,至少是初中毕业,她给青哥讲高中知识,他们也能听懂,于是变成了现在的情况,兵哥哥们每天抽出一个小时清雪,剩下的时间学习。
钟国涛见他们学习劲头还挺足,也不打击他们,全力以赴做好后勤保障工作,每天安排一群人的伙食问题。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唐悦同志的先见之明,如果不是她囤的粮食足够多,换做是任何一家,养着十几个大小伙子,这粮食也坚持不住,虽然每天只有两顿饭,但是家里十七口人,十三个成年男人,加一个半大小子,搁谁也受不了。
唐悦之前囤了几百斤面粉是以防粮食涨价,她的饼子利润低,没想到这会儿全进了兵哥哥们的肚子,眼看着五十斤的面的袋子快见底了,钟国涛都快坐不住了。
这场暴雪不知道还要下多久,他们这么多人在这吃饭,唐悦这点存货早晚都得被吃空,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唐悦不知道钟营长的担心,她自己倒是不怎么担心,她对自己的存粮有信心,而且这场暴雪最多下一周,她的存粮肯定能坚持住的。
暴雪的第三天,钟国涛跟唐悦说他想去后山看看,唐悦有点纳闷,现在大雪封山封路,你去后山干啥,听到他说想去后山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搞的唐悦哭笑不得。
现在大家学习的战场改到了青哥的房间,小花和瞎婆婆白天会待在小花房里,只有晚上会到唐悦屋里睡觉。
这会唐悦屋里是没人的,她直接把钟国涛拉回自己房里,看到柜子里码的整整齐齐的面粉,钟国涛有点无语。
“放心吧钟营长,姐养的起你。”
“姐?”
这是唐悦以前的口头禅,她就是顺嘴说出来,谁知道钟营长听了后,不仅没生气,反而直接把人压到炕上,“姐姐对我这么好,我得怎么报答你啊,要不我以身相许得了。”
唐悦没来的及说话,就被人堵住了嘴,听到房间里的声音,本来打算敲门的王莫脸上瞬间爆红,他们老大和大嫂也太激烈了,这大白天的,就那个了?
钟营长心说,我倒是想晚上那个,我得有这个机会啊。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那个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