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离开了许州境地,我想这里发生的事儿没准已经传开了。
圣旨上我专门不写去哪里,就是让他们慌张。
如果这些人鼻子灵的话应该会打听到一些消息。
我坐在马车里想着西北前线,我多么想带着大军冲杀夏国。
一个小割据政权,闹麻了。
这时候北辽也快进入末路了,我得抓紧时间整顿好国内。
到时一次性扫平北边,再腾出手收吐蕃,让大理和南诏一块投降。
路过邓州,已经天亮。
“女儿,我们吃个早点。
跟爹说想吃什么呢。”
她指了指远处摊子上的炊饼,“让大胡子叔叔抱着你。
我有点累了,没怎么抱过小孩。
还真费劲啊,当父母不容易啊。”
我们六个人点了些炊饼,喝着热粥。
“老板,我们是做生意的。
想问问你们这地方适合做生意吗。”
那人忙摇头,“这地方,能活着就够了。“
“莫非是你们这里官吏贪腐严重?
欺压百姓?”
熊大不禁疑问着。
“没事,没事。
这里好着呢,官员也都很清廉。
就是赚不到什么钱。
苟活着,混日子呗。”
吃完了早点,我吩咐阿大去买点玩具给小蝶玩。
马车交给阿三带去喂马,我们几人在早市上闲逛。
大约过去一个时辰,我们几人上了马车飞速赶往下一站:南阳。
路上,熊大赶车。
小蝶告诉我她又梦见了母亲。
说着说着便流出眼泪,止不住的哭泣。
我有些愕然,不知所措。
和三个大汉互相对视,我拍了拍小蝶。
“等朕结束这次行程,一定好好陪你玩耍。
给你介绍兄弟姐妹们,让我们小蝶不在孤独。”
我试着安抚女儿。
“爹爹,我想问你。
为什么昨天那些坏人那么爽快就招了。”
我一五一十地告诉她,我让阿三先易容成知州的模样。
去找老鸨装的神秘一些,让老鸨认罪,告诉她高俅已经在京城复位了。
不用怕什么闻相故交,明白了当的让许州老百姓看看。
什么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起初老鸨还十分胆怯,在阿三的挑唆鼓动下,也是非常有自信地自投罗网前往县衙供出高廉。
这妇人也确实蠢了些,不过她说不说高廉做的这些事儿都够他死了。
赶到南阳已经是下午了,我们刚进城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我大吃一惊。
几名官差正在驱赶乞丐,“快点到别处要饭去。
我们这里不收留叫花子,滚去外地要去。”
“诶,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没有良心。
我的地被霸占了不给我们做主,没饭吃。
我一个南阳人不在这里讨口饭吃,你让我去哪。
每天就是欺负我们,有种你去打辽军呐。“
一个年纪轻轻的叫花子朝着为首的官差吼。
不出所料,换来的是一顿批头盖脸的殴打。
我让熊大前去阻拦,谁料几名官差不依不饶。
“这可是刁民闹事,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带头的差拨十分嚣张,旁边人还在捧唁。
“这可是知县大人的小舅子乐爷。
你们是何人,胆敢挡着乐爷执法?
尤其你别以为长得像个人就来这里充好人,你在本地想我们乐爷舔靴子都轮不上你。
不想在本县混了?”
看着旁边张牙舞爪的差拨,我没说什么。
“你们三兄弟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不要闹出人命就行。
老爷我还要秋后算账呢,给点教训就行。”
我说完便领着小蝶往后走了几步。
只听得一阵惨叫声,我满意地看到几人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引得一群百姓围观。
这时,守城官兵闻声赶来,要逮捕我们几人。
那几个乞丐忙带着我跑。
经历了一会儿的奔跑,我已是气喘吁吁。
随着几人来到了城隍庙,这里蜗居着几十名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
我询问下发现都是本地人,被恶霸占了田地,还美其名曰让他们花钱租地种地。
“他们仗着有官员在背后撑腰,抢夺我们的农田。
抢了地还要打人,要是有饭吃。
谁愿意当乞丐流落街头,这么没尊严。”
听着几人的抱怨也让我心里不是滋味。
“叔叔们,你们这里的官员都不管事嘛。”
小蝶好奇地问。
只见乞丐中一位十分年长的老者走了过来,打量了一番我们。
听完刚才我们搭救了几名乞丐慢慢对我们放下了戒备。
“这儿知州倒是个好人,听说他很勤恳的执行皇帝陛下的政令。
但是实在是难出淤泥而不染,他一个人独木难支。
根本管不过来手底下人贪污。
像我们这种到处行乞,他们得了消息说近期可能上面会派人来监察。
所以连我们这些乞丐都不允许在南阳城要饭吃。
真是不给我们活路啊,要种地还得交高额租金,去租曾经属于我们的地。
这简直没有王法嘛。”
听着这些抱怨,我也陷入了沉思。
不过片刻后我便十分清醒,不能因为贪官污吏庞大的队伍,我就不敢解决他们。
我大宋绝不容忍此等欺压百姓之人横行霸道。
“不知您怎么称呼。”
“老朽姓赵,家里排行老四,大家都叫我老四叔。”
“您能给我讲讲,南阳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他询问我们是不是当官的,我做了隐瞒告诉他我是京城来的商人。
姓尹名框。
老头很开心地笑了笑,“老朽活了这几十年。
虽然没怎么见过大官,也能看的出来。
你绝非等闲之辈,也罢。
老朽就跟你讲讲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据说,朝廷派下来的知州是通过官员考核的一个好官唤作明德。
这明大人呐确实勤政爱民,可是不知怎么地。
也十分迅速地推行了朝廷的新政,老百姓一片欢呼。
前些日子起,突然整个南阳都成了师爷发号施令了。
明大人不知是怎么了,再没有人去告状见得到他。
也不知是死是活,自他不在露面以后。
各地知县的真实面孔立马暴露无遗,纵容家属抢占民田。
逼着我们这些可怜的农民把祖上留下来的地低价贱卖给他们。
再花高租金去租。
我们一气之下就抱团抗议,被他们判了个聚众闹事。
煽动百姓造反的罪名,这不年轻力壮的早都被抓进大牢了。
就剩下这些瘦瘦的,还有我这个老不死。
每天去城里要饭吃,混日子。”
说着老头便哭了起来,这几十人也都跟着哭。
“岂有此理。”
我攥紧拳头,心里暗暗发誓。
如果此事果真,一定要这些混蛋被绳之以法。
“老四叔,您别急。
有我们老爷在,必让那些欺压百姓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阿三从包袱里掏出刚才早点摊带走的两块大饼,拿给这些人。
蜂拥而上的人让我很明白,看来饿了很久了。
我立马让阿二进城多买点吃的,赶在关城门之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