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明领命,很快就下去安排了。
出发去枹罕的小队,绕过几个山头,偷偷的用小筏子过了黄河。
现在的水流不像夏秋那么湍急,冰川已经全部冰封,山上早没有流水再流入,现在水流很缓慢,小筏子轻飘飘的就到了河对岸。
几个来回,一百人就过去了。
他们带出来的天火不多。城主说了,外面可能不好找到天火的原料,要他们别浪费,不过遇到紧急情况也不能省。
方继明看着那几个罐子,心中开始谋划计策。
一上午,河两岸的两拨人,就这样全都大眼瞪小眼,什么事端都没起。
慕容月华因为这次气狠了,慕容桓怕她出事,就怂恿慕容吐延把她调遣回城了。
“月华,不出意外的话,今日会有人去解救那些人质,你回去,务必不要让他们得逞。”
慕容月华接到这个命令,还有些愤懑,不过堂兄是她的王,她不能任性。
晌午时,万剑城的营地又开始做饭了……
他们不过少了几百人而已,一部分去带着羌人在树林里捉迷藏,一部分去了枹罕。
此时营地中看起来就跟原先没差。
没多久,香气再次飘满河两岸。
慕容部的兵士又开始黑脸了。
他们只带了干粮和水过来,比起对岸的香气,自己吃的也太寒碜了……
路青再次拿起了望远镜。
就见慕容吐延也钻进了一个帐篷里,正慢条斯理的喝酒。
似乎察觉到了对岸的注视,慕容吐延侧脸看向了路青,眼角眉梢一扫,然后轻轻笑了一下,满目的潋滟。
路青陡然放下了望远镜,心中直接来了一句卧槽。
慕容吐延在冲她抛媚眼?
他知道她能看清那个媚眼吗?
“怎么了?”玉明川也拿着一枚望远镜,在四处观察慕容部的营地,以及四周的地形。
见路青表现不对劲,便问了一句。
“玉郎,你之前有没有派人查过这个慕容吐延?”
“你指哪方面?”
“他的妻妾多不多?好不好色?”
“夫人问这个何意?难不成夫人要用美人计?那我可不允。”玉明川放下望远镜,一把将路青搂在了怀里,也不管盔甲硌不硌人。
“不不不,我就是问问,我在想,这个慕容吐延,是不是风流成性?”
“他只有一个妻子,并未纳妾,慕容部的女子多数比较彪悍,和夫人不相上下。”玉明川眯着眼睛看了看路青,满目的柔情,而后微微侧头,扫了一眼河对岸。
方才慕容吐延难道对他的小夫人做了什么?
“我很彪悍吗?哪次不是被你坑?”
路青歪着头就去扭玉明川,两个人闹成一片,却没注意,慕容吐延又往对岸看了几眼。
午后不久,方继明就带着人到了枹罕城。
这个城不大,甚至比他们北大河还小了一些,不过在这荒凉的山口,也算是个大城了。
外城部分是没有城墙的,散布着各种民居,只在城中央,有一片较高的建筑,外围筑了一圈城墙。
比万剑城差远了!
方继明一阵腹诽,越发怀念万剑城了。
天色还早,他们现在不宜进城,一百人,目标还是不小的。
于是,他们静静的趴在山头上,观察着城中的动静。
他们有望远镜,甚至可以看到内城墙城门口的情形。
于是方继明看到了那个在河对岸射箭的女子,她正纵马疾驰在街道上,向城门口奔去。
此时,城里也出来了一队人,其中一人,手里提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显然已经没了生机,如一条破布一般垂在那人手里,被摆了几下。
离的太远,他们听不到说了什么,只看到那女子给来人交待了几句,那些人就带着孩子的尸体出城了。
“先把那队人劫下来!”
方继明瞬间下达了命令。
这些人一定是拿孩子的尸体去要挟羌人,让羌人更卖力的去打他们,简直残忍至极。
百人小队迅速从山下爬下来,速度极快的奔向附近的山口,那里的一条大道马蹄印最多,这队人应该会从那里经过。
他们不仅带了天火出来,还有部分人带着弓箭。
埋伏在路边之后不久,就见那队人马过来了,差不多距离时,方继明一挥手,数十箭羽便飞了出去。
这队鲜卑人显然比较机警,听到破空声,有些反应快的迅速弯下了身,开始打马向前冲。
方继明又岂会让他们跑掉,青刀拿出来,拦住跑在前头的一匹马就劈了上去。
最前面的那个鲜卑人,见有人冲上来,便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想利用马匹的冲劲,直接将这人贯穿,挑飞。
可惜,他没能如愿。
一把闪着黑光的细长刀刃,竖着切到了眼前,他看到了自己的血,从面前飚起,一半身体也离他而去,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方继明连人带马,直接一刀劈成了两半。
他的青刀,可是有限的那几把陨铁打造的青刀之一!
后面的人看到这一幕,直接吓傻了,有人忘记了打马前进,有人疯子一般的想躲过方继明手里的利刃。
方继明岂会放走他们。
不过这次他没能从中间劈开那个试图从边上逃跑的鲜卑人,而是上前一刀削掉了马头。
马头飞出,血溅了马上的人一脸,可身下的马却还在奔跑,只是没跑几步,便突然跪倒,直接将他摔了出去。
另一名士兵走上去,一刀戳进了那人心口。
鲜卑的小队,不过十余人,顷刻间便被斩杀的只剩一人。
还是方继明留下的,他需要问些问题。
将尸体迅速抬到附近的山石后藏好,方继明又命人清理掉路上的血迹,然后便押着那个“幸存者”,抱着孩子的尸身继续藏匿到了山中。
这个孩子死的有些蹊跷,他没有受刀伤,也不像中了毒,方继明检查了半天,才发现他耳朵里被钻进了一根钉子。
这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对一个孩子下这种毒手!
方继明手指捏的咔吧响,就算他们南征北战,当初打匈奴,也从未对妇孺下手,这些天杀的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