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吴x等六人在中缅边境的一个正方形院子里吃了早餐,便一觉睡到傍晚。
醒后,他想再看看这个隐蔽而神秘的正方形院落。
已是夕阳西下,远近高高低低的山峰渐渐被夜幕笼罩。吴x瞅瞅这个正方形院落,这就是半年前他们偷越国境的最后一个落脚点。院子中间有一块水泥地面外,周围已是杂草丛生,很长时间没有人收拾,显得有点荒凉。
吴x想,可能就因为看似荒凉的院子,才能干这些见不得光的买卖吧。
半年前的那个夜晚,董丽丽和赵艳看到这个荒凉的院落时,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开始害怕了,她俩都不愿继续偷渡出境,硬是自己鼓动她俩跟着队伍一路艰难地偷到缅北。如今大明子、赵艳、董丽丽……
吴x回想至此,心里略过一丝愧疚,尤其是对儿时一起长大的大明子……
吴x走下二楼过道,来到那晚出发前集合的大厅。蛇头阿亮第一次在这里亮相,他清楚地记得,阿亮身穿一件紫色大花外套,下身着一条牛仔裤,大拇指戴一枚大戒指,颈脖子上还挂一条粗项链,内地人看了觉得他是一个妥妥的大富翁。
吴x站在当晚蛇头阿亮站着给偷渡客训话的地方,他首先作了自我介绍,然后又分别给12名偷渡客取了缅甸名字。就是从那时开始,自己增加了一个“阿军”这个新名。阿亮又宣布了三条纪律,过后看来,这三条纪律都是为了他能安全地把偷渡客偷渡出境,便于贩卖到某个贩毒集团的手里。
“吃饭了。”吴x正站在大厅回忆半年前的往事,干瘪瘦弱的老王头出现在门口,吴x转身走出大厅。
吃完午餐,天已黑透。按计划他们在大陆是昼伏夜行。六人上了大卡车,向G市方向驶去。
驾驶员经过白天一天的休息,又填饱了肚子,精神十足。
经过一夜的颠簸,于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到达G市。
大卡车开进市郊一农家小院。这是一栋三层楼,楼前顺着地势建了一个三角形的院子,院子不大,只能停放三辆汽车。
阿彪告诉大家,“这是我们在G市的联络站。楼房是龙氏在一户菜农手上买下的,我们的买卖都是通过这个联络站进行的。”
吴x听了阿彪的介绍,不仅没有兴趣,而且心里十分生气,因为阿彪没有事先告诉他这里的情况,明摆着拿他这个总管不当一回事,心里盘算着如何除掉这个可恶的大胡子。
大卡车刚刚停稳,从楼房里走出一男一女,看上去40多岁,像是一对夫妻。
阿彪瘸着脚,先跳下车,二人没有在院子里多寒暄,便领着他们六人来到一楼的客厅。这时阿彪指着二人给同行的五人介绍道:“这是G站的负责人阿莹,这是他的助手阿才。”
助手?吴x听着有些别扭。他在心里琢磨着,这栋小院明明就他(她)俩,不是夫妻倒是助手?哦,是不是这个家庭老婆比丈夫厉害,所以老婆是负责人,丈夫才是助手。
吴x瞅瞅这个联络站负责人阿莹,皮肤白净,一张方脸显得干净利索,只是两颗门牙撑着牙床微微爆出,身材还算苗条,看上去是那种雷厉风行的女性。再瞅瞅这位助手阿才,身高比阿莹矮小半个头,一张娃娃脸,怪不得只能当助手呢。
“各位兄弟辛苦了。已得到小姐通知,说你们今天上午到,果然按时到达。想必你们还没有吃饭吧?”
阿莹话音未落,阿彪便插话道:“还吃饭呢,我们从昨晚六点出发,在路上颠了一夜,按龙氏规矩,不到目的地是不能停车的。”阿彪看着一旁脸色发黄,疲惫不堪的驾驶员,“司机最辛苦,我们坐在车上还可以休息。”
“先吃饭。”阿莹吩咐道。
不一会儿,阿才把准备好的早餐端上桌子,都是G市有名的早点。六人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吴x越想越气愤,阿彪这个混蛋,只管跟这个阿莹俩说话,竟然不向他们介绍自己这个总管,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这是我们的阿军总管。”一个保安向阿莹介绍道。
“哦,阿军总管,辛苦、辛苦了。”阿莹咧着微微突出的嘴唇,一双细长白净的手向吴x伸给来。
吴x握着阿莹的细手,一股暖流涌向心头……
六人吃完早饭,阿莹又吩咐阿才,“把兄弟们带到二楼休息。”她转过脸来对着吴x微笑着说道:“货交给我们,你们放心休息吧。”
于是,六人在阿才的带领下来到二楼休息。吴x和阿彪一人一间,另外四个保安两人一间。因为一夜的奔波,六人很快进入梦乡。
“呯呯”吴x在睡梦中被密集的枪声惊醒,“不好!”他翻身起床,拎着手枪,冲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