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很浪漫的场面被景山上面的清军打破,他们发现空中飘着无数盏孔明灯,知道这些灯靠近景山顶,他们就暴露在讨逆军的枪口下,是以没等那些孔明灯靠近远远的重机枪步枪就向那些孔明灯打去。清军一开火就暴露他们的位置,遭到埋伏在山下讨逆军的射杀,山上清军不断中弹重机枪手被打死。
李醒仁大叫:“快退到寿皇殿。”说着拉着海兰格和海红往北面跑,那些军官也是受过训练马上撤离景山后街,海兰格众女刚进殿里气还没喘匀,景山顶上辫子军的四发炮弹准确地炸在景山后街上,把地面炸出四个大坑还好没有伤到人,接着又在第二轮炮击。李醒仁借着景山顶上炮口发出的瞬间火光,他发现下午在地安门外射出的五发炮弹,并没有击中景山顶上的万春亭,在他看来地安门在他心里比万春亭重要。
与此同时小苟子按照他给的炮兵坐标,一连三发炮弹击中五个亭子中间的三门火炮,山顶上只剩下一门火炮已经不足为惧,在者他们团里一发炮弹也没有了。
景山脚下的战场因为讨逆军占了先机,清军的重机枪被端掉数挺从数量上已经不占上风,又经过一阵枪战李醒仁命令各营缩小包围圈,逐渐向山脚下推进。他在仁寿殿的门口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局,海红三女也挤出门来看热闹最后把海兰格也拉出殿外看。
因为景山上种满了各式松柏古树,讨逆军的火力兵力占尽优势但子弹大多被树木挡住,打了近二十分钟没有胜负是以双方相持在那里。正当李醒仁想下命令发起总攻的时候,原来身居紫禁城金牌都统的欫石烈铁伦,竟带着正黄旗的最后的营兵没有选择退守紫禁城,而是顺着景山直扑寿皇殿,竞想和讨逆军作最后一搏,那气势如下山之虎很快就把山下吴长怀的营冲散,兵锋直指寿皇殿讨逆军的指挥所。
正黄旗的营兵的突然袭击把讨逆军杀得措手不及,寿皇殿里一阵大乱,顾文定兴奋的脱掉衣服大叫:“他妈的不怕死的跟我冲。”说着带着他的两个连长和游自学的亲信带头迎着清军杀了过去。
李醒仁从容地脱下军衣拔出雁翎刀让海兰格推进大殿,他对着吴长实说:“退后者格杀勿论,迎战者官升一级。”吴长实那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他拔出手枪挡在门口大叫:“退后者格杀勿论,迎战者官升一级。”说着在大殿里放了一枪,大殿里恢复了平静,里面的机要人员只得拿着武器杀出门;
从景山后面作为预备队的李醒仁团和杨洪榉团,也从后门杀了进来直接进入战斗。讨逆军没有因为清军的突袭而败退,双方在寿皇殿前展开惨烈的拼杀
正黄旗的营兵战斗力太强悍了,面对数倍于己的强敌竟然丝毫不惧,有两次差一点就攻进大殿,李醒仁比上战场搏杀还要紧张,他知道他要是逃跑整个讨逆军的战线瞬间就瓦解。
铁伦骑着大马挥着砍山刀劈杀了几名讨逆军,迎着寿皇殿就冲了过来,李醒仁不等他近前挥刀迎着他杀了过去,两刀相交撞得火星四溅震得李醒仁手中的雁翎刀差一点脱身飞出去,他只得双手握刀咬着牙和他硬磕三招。铁伦仗着居高临下挥刀对着李醒仁头上又砍又砸,李醒仁知道他力大刀沉游走于他的马侧,采取封、带、引、挡刀字绝不和他硬碰。
铁伦面如黑炭满面钢须如一尊杀神,刀刀想至于他死命。李醒仁大叫:““你若投降我保你不死。”
铁伦大叫:“宁死不降。”
李醒仁被逼得实在没法俯身一刀,斩下铁伦战马的一双前蹄。那战马跨地扑倒在地,铁伦真是大将出身竟没有摔倒从马上跃起来,李醒仁并没有因为他摔倒而偷袭他,铁伦扶正头盔抡刀还是对他一阵砍杀。
李醒仁左手掐着剑指绝挥刀和他拼斗,铁伦的砍山刀以沉猛着称李醒仁只是闪避根本占不到上风,是以没斗上十招就改为荡寇刀法和他拼杀,只一招“陈兵界岭(口)”就荡开他的砍山刀,又一招“箭杆岭飞箭”一刀刺入铁伦的咽喉。刀法玄奥快捷也就是忽而之间,铁伦就中刀倒地。
界岭口关在抚宁县城北六十余里的燕山隘口,其城下有一条洋河支流流向大海,界岭口与古北口、黄崖关、喜峰口、冷口关为东明32关之一,具有“外控辽左,内护京陵”的战略地位,明朝前期就遭到蒙古游牧骑兵的袭扰多达十二次,是以明廷发兵数万多次进行征讨击溃蒙古骑兵,在界岭口驻扎重兵已是明朝兵部的常态。
箭杆岭长城就在界岭口关的正东方向,那里更是燕山山脉最高的地界,只是蒙古与后金的骑兵都因为那里山势险峻不愿袭扰那里,但是那里群山之中生长着当地人称为“哔哔科”的多年生木本灌木,木质坚硬长立直挺一年长的只有筷子粗细,到了冬天这种植物自然蜕皮露出里面光滑的黄木质,正好是戍边将士绝好的箭杆原料,是以箭杆岭由此得名。
杨洪榉见了讨便宜把倒地的铁伦人头砍下来,顶到枪尖上大叫:“正黄旗都统铁伦已经战死,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我保证饶你们不死。”
此时的海兰格见到这残忍的情形,惊得花容失色面色惨白瘫倒在地上,幸亏她的姐妹把她扶起。
就在李醒仁转头看海兰格的时候,正黄旗的士兵疯子似的抢主将的人头,把杨洪榉吓得往李醒仁这边跑。李醒仁把刀向当空一立他的四小将顾文定都向他靠拢,他对着清军大叫:“我命令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没有人回答只有生死的搏杀。
冲下景山的清军已被数倍于他们的讨逆军基本杀尽,李醒仁大叫:“冲上景山就是胜利。”各营的讨逆军挥枪杀向景山,眼见清军一个个的倒下,没有一个投降。
李醒仁长刀入鞘来到海兰格身前,只见她右手捂着心口,眼帘低垂朱唇轻咬我见由怜,真有几分西子捧心的味道。他关切的问:“你怎么了,心口痛吗?”
海兰格说:“今晚上我就心神不宁的,看到战场上的杀戮我的心就咯噔一下疼起来,疼的像被刀割一样。”
李醒仁说:“实在对不起,我不应该今晚把你请来,更不能当着你的面晚上杀人,这样你晚上会做噩梦的,但是作为军人我必须承担民族和天下的安危,必须消灭对手也许他们很无辜,但是我很敬佩这些满清勇士,我仿佛看到他们三百年前入主中原的情景。”
海兰格说:“我的心痛好一些了,现在还有不舒服,天已经很晚了我们要回家休息了。”
李醒仁关切的说:“我叫团里的医生给你开些药吧!”
海兰格说:“我家也有最好的中药,熬些喝就没事了。”说完转身由三个妹子扶着向北门方向走了。
李醒仁远远的望着,一颗心随着海兰格远去了。他边望边想在地安门西大街遭遇辫子军的伏击,海红第一次见到杀人恶心的直吐,她却不皱一下眉。她现在见杀死几个清军却突然心痛有些奇怪。他走近铁伦的尸体经过摸索,真的从他的身上搜查一枚和韦渡海一样的金牌,只是下边的缨穗是黄色的衬着金线,一眼就看出是正黄旗的金牌。这一发现让他心中一震,还有六枚金牌在那里它们到底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他把金牌藏进枪套里又去指挥战斗。
这时讨逆军已经全部占领景山,辫子军活着的炮兵全部投降,正黄旗清军全部战死,田有望的团也全部控制了景山南面的绮望楼。
李醒仁站在景山顶上环视四周,偌大的北京城就在脚下,威严的紫禁城雄伟的殿宇笔直的城墙,错落有致的大街民巷,无不显露着东方大国的气魄和文明。而这个东方大国又经历着一场浩劫,北京城内炮火冲天辫子军和讨逆军正在天安门外拼杀,中国的未来到底何去何从,使得李醒仁踌躇满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