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琭怎么觉得这惠妃最近变了,做事前怕狼后怕虎,不像她以往的风格啊。
再说了,她在意那些大臣的想法做什么。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让他来,他得自己在家好好反思,最近有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得罪了皇室,这才叫好臣子。
要是整天去揣摩下边人的心思,还不把自己给累死。
惠妃听到玛琭这么说,脸上还是有些犹豫。
“可这样一来,七阿哥的满月宴就没有八阿哥的场面好看了。”
玛琭不知道的是,最近纳兰家与惠妃这边的来往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紧密,明珠对待大皇子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
朝中就这么几个大人物,索额图肯定全力支持太子,佟家是保皇党,也就纳兰明珠能与那两位较量。
失去明珠的大皇子哪里还有底气和太子较量。
这样的变故不仅大皇子心焦,惠妃的心态也发生变化,现在她想的就是自己别给儿子惹麻烦。
所以在对待钮祜禄氏的事情上,就有些瞻前顾后。
两人商量好阿哥们宴席的地点规制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玛琭让月莺上些燕窝来,和惠妃一起用。
“怎么感觉你这阵子憔悴了不少,要是自己忙不过来,本宫可以让敬嫔去协助你。”
说起来这次中秋节也该晋一晋位了,宣妃是个不爱理事的,忙的时候也指望不上她。
玛琭瞧着敬嫔就不错,进度有度的。
“多谢娘娘关心,和忙碌无甚关系。最近我晚上总是梦魇,所以气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臣妾还想着等满月宴后,就去小佛堂诵经几日。”
惠妃就差开口说要请人进宫给自己驱邪了。
玛琭瞧着她有些不解,这宫里的女人怨气堪比恶鬼,还怕区区梦魇?
她确实不理解。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可不能疏忽。对了,贵妃那边你可有去看过,听说她身子养的不太好啊。”
小钮祜禄氏前世在生第二胎时伤了身子,才逐渐凋零。
这一世身子落败的这么快,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
“臣妾前几天倒是去看过一次,贵妃娘娘不仅咳的厉害,身子也消瘦了不少。”
玛琭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不然还是让张院判过去瞧瞧吧。
“如意,派小圆子去太医院走一趟,就说本宫请张院判和刘太医一起去一趟坤宁宫侧殿,好好给贵妃瞧瞧身子。”
一旁的惠妃夸赞道
“娘娘可真是良善!”
后宫妃子除非是皇上特意交代,否则其她人是不够资格去请张院判看病的。
当然,玛琭除外。
坤宁宫侧殿
“娘娘,这孙太医只怕是医术有限,调理了半个月也不见效,还是让奴婢去太医院换一位过来吧。”
钮贵妃刚想说话,就是一阵咳嗽,而且还牵动了身下的伤口,让她不自觉皱起眉头。
“本宫无事,孙太医擅长调理小儿病症,还是别换了,否则一宫用两位太医,传出去也不好听。”
宫女有心再劝两句,可钮贵妃却已经闭上了眼睛小憩。
不一会外面有小太监来报,说是张院判过来了,正在外面候着,把伺候钮贵妃的俞红喜的不行。
“娘娘,张院判过来了,一定是皇上听说您身子不适,特意派他过来给您瞧病的。”
主子不得皇上喜欢,她们当奴婢的也跟着着急,如今娘娘生了皇子,皇上果真对主子态度不一般了。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钮贵妃听到后也立马睁开眼睛,眸光还不自觉的染上一抹期待。
如果张院判真的是皇上安排过来的,那是不是说明,他也是关心自己的。
姐姐总说让她不要喜欢上皇上,也不要沉迷于权力争斗。
可那是自己的丈夫,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快让张院判进来!”
张院判身后还跟着刘太医,两人一起给钮贵妃行礼。
“奴才见过钮贵妃娘娘!”
钮贵妃让两人起身,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张院判和刘太医今日怎么突然过来请脉,本宫可未曾叫人去请太医过来。”
张院判拱手据实禀告。
“是永和宫皇贵妃娘娘的旨意,娘娘听说贵妃身子不适,命人去传奴才过来看看,不知贵妃您是否方便诊脉?”
钮贵妃在听到永和宫几个字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缕失望,不过却被她很好的掩饰住。
“有劳皇贵妃娘娘关心,两位太医,请吧。”
她得振作起来,否则他的孩子还有什么指望呢,看三皇子她就知道,失去母妃的孩子有多孤苦。
张院判在看到钮贵妃的脸色时,心里就大概有了猜测,一把脉,果不其然。
这是崩漏之症啊!
他让刘太医继续给钮贵妃请脉,自己则把俞红叫到一边,仔细询问了几句。
刘太医也把出了一些门道,却不敢开口证实,毕竟得了这种病,基本就断了侍寝的路。
所以他猜测钮贵妃自己应该也没好意思说,这才耽误了。
钮钴禄氏看着两个太医先后把脉却不说话,心里有些烦闷,怕自己的身体真的出现问题。
其实她就是月子没休息好,身子还没干净而已。
“刘太医,皇贵妃娘娘一向信重你,想必本宫的身子你一定能照应好吧?”
刘太医可不敢揽这种活,这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贵妃娘娘说笑了,奴才也就偶尔去永和宫请平安脉,皇贵妃娘娘还是更信重张院判。
您身上的病症微臣瞧出了些门道,不过还是要和张院判交流一下,请娘娘稍候。”
钮贵妃点了下头,任由刘太医退后几步,去找张院判和俞红。
此时的张院判也从俞红的叙述中得知了贵妃的情况,他抬头和刘太医对视一眼,两人的神情都很凝重。
可这病还是得看。
最终还是张院判扛下了所有。
“娘娘,您这症状与崩漏特别相似,微臣只能尽力一试。”
钮贵妃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这女子坐月子有些下红不是很正常吗,怎的就得尽力一试了?”
崩漏又是什么?
此时的崩漏之症妇人很少听说,因为穷人没钱治,有钱人家的夫人又羞于开口。
只有医者才知道这个病有多难挨,它就像一个漏了气的气球。
即便不会立马死亡,可要是没办法对症下药,早晚会有把气漏光的那天。
“张院判,我知你们太医喜欢把病症往严重了说,可本宫胆子小,你就别来这一套了。”
钮贵还玩笑了一句,只是她的乐观并没得到张院判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