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植物人?”
裴京墨倚在床头,慢悠悠嗤了一声:“你脑子被彩虹屁叼走了?”
“那装失忆吧!”
黄特助一脸大聪明的样子,“在您恢复记忆前,夫人应该不会那么狠心逼您去领离婚证!”
“我跟我女朋友一起看‘傅总你老婆又跑了’那部剧,里面就这么演的!”
“无聊。”
裴京墨不屑一顾,幽幽说:“老子会干那么蠢的事?”
门外传来脚步声。
推开房门,许南音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盒打包的粥。
“黄特助,什么时候来的,吃过早餐了吗?”她招呼道。
随后视线转向裴京墨,他埋头单手刷着手机,浑身散发莫名的冷气,忽然,抬头看她。
“你谁?”
许南音正要把粥端给他的动作一顿,“嗯?”
圆圆的杏眸睁大,粉嫩的唇微张着,白皙小脸讶异的小表情又美又萌,像忽然被抢走了胡萝卜的小白兔。
可爱死了。
裴京墨幽幽盯着她看了几秒,想到她的狠心,轻咳一声,瞥向黄柳。
眼角抽了抽,黄柳立马一脸沉重:“裴总他失忆了!”
“失忆?”许南音顿时慌了:“怎么会这样?”
也来不及喂他喝粥,她走上前想扶他下床,“先去做下检查吧。”
裴京墨却推开了她手,皱眉:“你谁?”
“许南音。”许南音顿了顿,柔声说:“暂时是你法律上的妻子,你可以不用这么戒备我。”
“暂时?意思以后就不是了?”裴京墨冷哼,“看来你有红杏出墙的计划,你走吧,我身边不需要三心二意的女人。”
“……”
算了,先哄他把检查做了。
许南音忽然弯腰,右手柔若无骨贴上他侧脸,视线和他齐平,眼波像湖面上春风吹动的涟漪,一层层漾开,温柔又旖旎地将他波及。
一瞬间,裴京墨隐晦地僵直了背,呼吸微窒。
许南音贴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才听得清的声音,呢喃着情话:“裴京墨,我没有三心二意,我这颗心,从来都只属于你,只向着你。”
她的温柔像一汪春水泡的他骨头发软,更像一张无形的网,让他甘心被缚,任她支配。
裴京墨酥了骨头。
以前都是他哄她,这次换她来哄。
不确定效果怎么样,许南音再次看向他,只见他喉头微妙地滑动,那双漆黑的眼幽沉灼热地望着她。
熟悉的直白地想要侵占她的眼神。
她耳根发热,裴京墨却瞬间别开了眼,嗓音是没什么情绪的淡漠:“暂时相信你。”
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许南音扶他起身,坐到轮椅上,推着他往检查室走。
她进去找医生询问检查项目时,裴京墨扭头看向黄柳:“十五倍。”
黄柳:?
裴京墨:“年终奖。”
黄柳:!!
恋爱脑老板的钱就是好赚!
他埋头一口气给自己女朋友微信发了20个520的红包,发完后,圆滚滚的身子猛一哆嗦,惊觉他们boss的恋爱脑强的可怕,把他都传染了!
根本不需要排队预约,大约三小时,检查结果就出来了。
“主任,他脑部是不是受到撞击,有淤血堵塞神经之类的问题?”许南音紧张道。
主任医师看着面前那张屁事没有的脑ct,又看了眼坐在轮椅上,裴京墨意味深长的脸。
“……有。”
谁叫这家医院姓裴呢。
“有多严重?”
许南音声音发紧。
一起出的车祸,刘冬摔断了脖子,全身骨头也多处骨折,本来她还庆幸他只伤到了脚趾。
“这个,我暂时感觉不出来……”主任医师看向裴京墨,“裴总,你感觉多严重?”
裴京墨一本正经闭上眼感觉了下,慢悠悠回:“除了记忆缺失,其他没问题。”
“那就是没问题,应该是创伤后应激反应,养一养,随时都可能恢复记忆。”主任下了结论。
这么草率的吗?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看主任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许南音又不好质疑。
办了出院手续。
许南音陪裴京墨一起上了车。
昨晚没睡好,车后座,靠在椅背上,没一会她就睡了过去。
等再次睁开眼时,身下这触感……
她怎么会坐在他腿上,在他怀里睡?
许南音怔了怔,倏地扭头,撞上男人幽沉的视线,他一只手掐着她腰,似笑非笑问:“睡好了?”
“许南音,你把一个伤号当人肉靠垫,会不会太过分?”
“我?”
“就是你,睡着了还不老实,爬到我身上,让我给你当垫背。”
“我没有梦游的习惯。”
许南音不相信自己睡着了还能爬来爬去,她又不是蜥蜴。
“不过,我现在相信你是我老婆了,毕竟这么抱着你,我……”裴京墨在她耳边漫不经心低声说了句下流话。
许南音脸上瞬间腾起热意,装作什么也没听到,轻轻捉住他左手,看了眼他腕表上的时间。
居然快下午5点了。
也就是她在他怀里睡了将近4小时,他都没叫醒她,就这么乖乖闷在车里给她当靠背。
“为什么不叫醒我?”她疑惑地审视他。
“睡得跟小猪一样,怕把你叫醒,我这颗好白菜被你拱了。”
许南音并没有被他的玩笑糊弄过去,轻轻捏了捏他脸,“说,你是不是根本没失忆?”否则怎么对她这么有耐心,这么顺着她?
那双漆黑漂亮的眼噙着笑意,似是看破了她的心思,不疾不徐说:“我真失忆了。只不过,刚失忆不到一天,又重新喜欢上了你。许南音,你能理解喜欢一个人成为惯性成为本能吗?”
他说着推开车门,示意她:“下吧。”
她看了一眼,面前是气派的雕花铁栏大门,这是在裴家别墅门口。
许南音还想问什么,他咬上了她的唇,气氛正浓时,一道咳嗽声响起。
“不像话!”
恍惚中推开他,许南音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车旁裴牧川那张黑气沉沉的脸,瞬间将整张脸埋进裴京墨肩头,面红耳赤平复着剧烈的心跳。
耳边响起男人混不吝的嗤声:“像画我就挂墙上了。”
“你哪位?让一让,好狗不挡道。”
裴牧川气得心脏病都要犯了,咬牙切齿:“逆子!我是你爹!”
“啧……”
裴京墨一挑眉,慢悠悠朝他伸手:“亲子鉴定报告出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