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庆生从李村长家里出来,看向江沁语家的方向,深吸一口气,紧了紧拳头。
他一定会好好做事,争取能入得了陆言铮的眼,也来感受一下定水村百姓的喜悦!
半天下来,他看得清清楚楚,定水村百姓脸上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并且每个人都很热情,在他们眼中,他看到了名叫“希望”的东西。
现在陆庆生心里唯一还不太放得下的,就是陆言铮的长相,真的有小晴说的,跟他亡妻那么像吗?难道他是亡妻娘家那边的人?
……
永王和清风先生的甩锅计划还没实施,就被传令兵的惊恐叫喊划破了整个永王军营。
“不好了!西北军打过来了!”
紧跟传令兵的,是一枚熊熊燃烧的炮弹,精准的打到了他们的粮仓上!
“粮仓着火了!快救火啊!”
“西北军就在一里开外,迎敌,迎敌啊!”
“……”
一时间,永王军营一片混乱。
永王慌慌张张的穿上裤子,“怎么了怎么了?什么西北军打过来了?怎么可能?”
他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永王自然不会收到消息,因为他们安插在西北军那里的所有探子全被都被杀了。
“属下等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人,但他们手里有厉害的火药武器,已经把咱们粮仓都烧了!”
永王一听粮仓被烧,顿时心头火起,怒道:“你们都是傻子吗?他们有火药武器,咱们没有吗?赶紧让火器营的人迎战啊!”
一边说着,他已经穿好了衣服,大步往外走。
可他的亲兵却拦住他,焦急道:“不能去啊王爷!对方来势汹汹,属下怕……”
“怕个屁!”永王呸了一口,“同样都是用的火药武器,西羌给的配方你们又不是没见过,怂什么?给老子上啊!”
他根本不顾亲兵的阻拦,硬是冲到了前面。
而带领这支队伍的人,正是秦深。
原本吊儿郎当嘻嘻哈哈的人,此时却沉着冷静的观察着战局。
他手里拿着望远镜,看见永王军那边突然就对着某个人弯腰行礼。
秦深对身边的人道:“正前方六百米的位置,放一颗燃烧弹。”
“可是将军,我们总共只有三枚燃烧弹……”负责管理炮弹的小兵为难道。
这东西可是他们军器监好不容易才研究出来的,目前还是试验品,但因为有燃烧的特性,便于烧毁敌军帐篷和粮草,这才带了几颗出来。
秦深道:“永王就在前面,你要想替那些无辜的村民报仇,就听我的,立刻放!”
他见过永王,那人狂妄自大,却还总想着隐藏自己,但又不甘心平凡,于是,总会把自己的发冠高高竖起,带黄金镶嵌着彩色宝石的发冠,哪怕他看不到对面人的脸,但那发冠就能确定对方的身份。
小兵一听是永王出来了,当即气愤道:“要是永王,让我把三颗燃烧弹都用他身上我都不解气!”
说罢,立刻将炮弹递给炮手,帮忙校准方向和距离,然后大喊一声,“放!”
一声长啸后,完美的抛物线再次出现在永王军上空。
“保护王爷!”所有亲兵见状,都护着永王想要躲过这颗炮弹。
可他们终究慢了一步,“砰”的一声,燃烧弹爆炸,熊熊大火迎风而起,瞬间点燃了不少人的衣服,脚下的草地也被点燃,这一片的永王军变成了一群火人。
而永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打中了!
“啊!救命!快救火啊!该死的,你们这些蠢货,快替本王灭火!”永王无能狂怒,在地上乱翻乱滚。
然而,他们身上和地上都是火,这火还扑不灭,一时间所有人都绝望了,根本没人顾得上永王。
秦深看见前方的火海,手中长刀往前一指,“所有反抗者,格杀勿论!杀啊!”
说完,他率先冲了出去!
根本就不像他跟陆言铮说的,不会冲杀在前。
西北军一向令行禁止,听到命令,全都奋不顾身的往前冲。
他们都知道为何会主动进攻,此时看见永王军被大火包裹,心里痛快的同时,又替那些无辜死去的百姓不值。
就是这群渣滓一样的东西,不但抢粮屠村,事后更是一把火把那些村子烧了个干净。
他们如此狠毒绝情,那西北军就让这些人也尝尝被火烧的滋味!
秦深杀疯了,他的眼睛紧盯着永王那标志性的发冠,追着他打!
在各种折腾下,永王和他身边那些亲兵身上的火势减弱,正好跟秦深打了照面。
“疯子!你们这群疯子!”永王忍着身上灼烧的痛大喊大叫,一点王爷的样子都没了。
秦深冷眼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死人,更是举剑命令道:“杀了永王!”
说完,他手里的长刀就脱手而出,直奔永王面门!
与此同时,陆言铮也到了第一个渡口。
卢耀安排的第一波补给就在岸边,巨大的战舰上放出去一队小船。
没错,就是一队。
西北军造不出航母,但却能根据大越各条大江大河的宽度来造战舰。
最终的成品能装得下五十条可容纳四十人的小船,除此外,战舰的抗打击能力,以及攻击力都让人望而生畏。
陆言铮站在战舰的甲板上,看着远方逐渐沉入地平线的夕阳。
从水路到越河比陆路要快半个月,而西北军的战舰不管去哪里,都能如入无人之境,就看朝廷要如何应对了。
至于永王,呵,他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他敢带走琼州的大量兵力,就一定会给他们留下自保的能力,更何况出去的西北军是征战的,可不会默默躲在深山老林。
朝廷那边最快明天晚上应该就能收到消息,就不知永王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了。
……
江沁语翻着手中的账本,若有所思的问,“一号金矿只得了这么多金子?”
“是,据说那边挖出了黑水,又臭又油,不少人都不敢碰,耽误了很多开采进度。”云竹点头道。
江沁语反问,“黑水?还又臭又油?”
听着怎么有点像石油?
“是的,王妃,如今那边的管事不敢让人再继续开采,来送账本时就想来求见您,看您有没有什么章程。”云竹也不帮人说话,实话实说。
江沁语起身往外走,“他在哪里?我去见见。”
如果真的是石油,那就必须改动开采方案,且要叮嘱那些人务必要小心火烛,绝对不能引起山火。
“在花厅等着。”云竹连忙跟上。
江沁语到了花厅,就看见一名瘦瘦小小的老人站在那里。
“草民吴子海见过王妃!”老人紧张的给江沁语行礼。
江沁语抬手道:“老人家不必客气,且说说那黑水的事吧!”
她最近真的很忙,完全没有寒暄的时间,只能直奔主题。
那老人愣了片刻,然后连忙将发现黑水的事一字不漏的说了。
江沁语几乎可以肯定了,当即便道:“老人家速回一号金矿去,通知下去,任何人不得在一号金矿三百米内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