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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司徒璟人呢?”
陆青燃录完她想要的视频后,就戴着耳机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剪辑视频,但她发现她剪辑完两条视频后都没有在家里看到司徒璟的身影。
这很奇怪呀,按照那家伙这两天黏她的那股劲头,他怎么可能会不来自己跟前晃悠呢?
难道是他又出去了?
这来来回回的也不说跟自己打个招呼,不像话!
刘妈还没来得及回话,她一抬眼就看到了长身玉立的司徒璟。
司徒璟刚在庭院里吸完烟,正准备进屋时就听到了自己妻子的询问,他立马示意刘妈不要出声。
刘妈:“......”
虽然刘妈一直都对陆青燃心存感激,感激她的既往不咎和宽容大度,但是......
但是,刘妈心里很清楚,给她发工资的到底还是司徒三少。
刘妈听从司徒璟的吩咐,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刘妈?”
陆青燃没有得到回应,她就从手机里抬起头来看向四周。
下一秒,陆青燃就被人扑了个满怀。
男人身上清淡的烟草味直直的冲入了陆青燃的鼻腔里,她不适应的往后仰着头,“噗咳......”
陆青燃熄了手机屏幕,皱眉看着扑在她身上的男人,“你怎么抽这么多烟?”
虽然司徒璟刻意是在外面抽的烟,还吹了很久的风才进屋,吹散了身上的些许烟味,但嗅觉敏锐的陆青燃还是能猜测出他到底抽了多少烟的。
她猜,这起码得抽了有五六根烟。
“你抱抱我,好不好?”司徒璟伏在陆青燃身上闷声说道。
男人的嗓音很沉闷,像是不小心落入敌人陷阱而不得脱身的猎物发出的痛苦的哀鸣声,陆青燃听了,只觉得一颗心都在往下坠,有些惶然。
她放柔了声音问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司徒璟抿着嘴,不说话。
陆青燃见状,便放下了手里的手机,伸出双手环抱住身上男人的腰身,“好啦,夫人抱抱哈。”
她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的哄着身上的男人,“抱抱就不许再自己一个人生闷气了哈,你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哈,我们是夫妻嘛!嗯?”
好半晌,司徒璟才闷声说道:“公司有个项目赔了近一千万。”
陆青燃听到“一千万”这个数字后,那些想安慰司徒璟的话瞬间就说不出口了。
她张了张嘴,又合上。
一千万啊!!!
那不是一万两万,而是一千万。
别说是一千万Rmb了,就算是一千万粉丝她都没有啊!
这么大笔的亏损,是陆青燃之前从未想象过的。
“你做的什么项目亏了这么多?”陆青燃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司徒璟把头埋在陆青燃的胸口处,缓缓的说道:“我是做投资的,前段时间投资了一个科技公司,原本一切都在朝着我预料的方向发展着,眼看就要成功了。但是今天早上,这家科技公司没了。”
“啊?没了?”
陆青燃震惊不已,一个公司没了?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她不是很懂投资。
但是,她曾经上网查过司徒璟这五年来所有的报道和事迹。
她知道,司徒璟虽然是借了司徒家的势力为他自己的事业奠基,但他也确实对得起司徒家对他的帮助。
因为但凡是司徒璟看中的东西,在他入场投资之后都会增值保价。
司徒璟眼光独到,这五年来,他甚少有败绩。
像现在这样亏损近千万的事,那更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
可想而知,司徒璟现在内心有多难过了。
“这是为什么啊?”陆青燃抿了抿唇,还是把自己心里的疑惑给问出来了。
如果她不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的话,她就更没有办法能帮到司徒璟了。
司徒璟终于侧了下身子,不再直直的伏在陆青燃的身上。
他侧躺在沙发上,一手搭在陆青燃的身上,一手捏着眉心,“我让齐成查过了,这件事情的背后有司徒家的手笔。”
司徒家的手笔?
司徒璟就是司徒家的三少爷,还是家主主支这一脉的三少爷,司徒家有谁敢这样和他作对?
是司徒家族里的某位长辈?还是跟司徒璟同父异母的司徒茉和司徒珏?还是说......是那位司徒家主司徒枫?
他们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陆青燃想不明白。
难道会是因为,昨天她和司徒璟去司徒老宅拿户口簿的事情让他们不满了吗?
还是因为,司徒璟为了拿到户口簿自己答应了放弃司徒家未来家主继承权的事?
司徒璟看见陆青燃为了他的事皱眉发愁,他安慰她道:“没事,人生嘛,不过就是起起落落,总是会有起伏的。”
“这一次确实是亏了很多钱,公司也元气大伤,但是你放心,我暂时还撑得住。”
说着,司徒璟就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不确定这一次是否能扛的过去。
他已经在让齐成核算他名下的资产了。
如果实在是没办法了,他只能抵押自己的资产借贷,重新来过了。
家里既然已经对他出手,那就是不打算再帮助他了。
有些事情不用明说,他也明白。
往后,他都只能靠他自己了。
还好,他此前已经全款买下了一套江景大平层记在陆青燃的名下。
这样,不管情况如何糟糕,他们一家人总还是有地方住的,不至于流落街头。
“也许 ,他们就是看我不顺眼了,想把之前给我的东西都收回去吧。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以后,我们可能会有段困难的日子,要辛苦你了。”司徒璟这样说道。
陆青燃听着司徒璟说的这些话,只觉得心里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不得疏解。
明明,昨天晚上一切都还好好的。
明明,昨天晚上躺在她身侧的男人还是一只黏人的大狼狗,现在......
现在,他躺在她的身边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活力一般,只余不甘的喘息。
这一切似乎都是因为那张结婚证而起。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俩想要领那张结婚证,他们就不会去司徒老宅拿户口簿。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俩想要领那张结婚证,司徒璟和司徒家主司徒枫之间的亲子关系也就不会产生裂痕。
难怪司徒枫说,“前程和感情他只能二选一”。
原来竟是这样的意思。
不对不对,这一切并不只是因为那一张结婚证。
结婚证只是这场事件的导火索。
一个父亲逼儿子为了家族利益联姻,一个儿子为了自己的真爱不肯就范,这是一场父与子之间的争斗。
而且这场争夺还没有结束......
陆青燃及时的把自己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理都理不清的念头都给掐灭了。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不是埋怨追责,最重要的是要努力过好每一天。
只有每天都过的好,才会一天更比一天好。
这样,司徒璟早晚都会又好起来的。
陆青燃坚定的对司徒璟说道:“阿璟,我不怕辛苦。”
她坚定的看着司徒璟,“只要我们一家四口整整齐齐的在一起,那就是最甜蜜的日子。”
司徒璟闻言,心头一热,他感动的一把抱住了陆青燃,“谢谢你,燃燃。有你和安安宁宁在我的身边,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陆青燃也回抱住了司徒璟,她还趁机轻轻的拍了拍司徒璟的后背,这个男人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自己就多哄哄他吧。
谁让她是他的合法妻子呢!
“没关系,我和孩子们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一起度过这个难关。”陆青燃说道。
......
......
下午三点半。
到了幼儿园放学的时候了。
陆青燃换了身衣服准备去接陆安安和陆宁宁放学回家。
她刚要下楼,司徒璟就从主卧里走了出来,他说:“我也要去。”
陆青燃看了看司徒璟此时的状态,他刚眯了会起来,身上的颓废感淡了些,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陆青燃点了点头,“嗯,你快点洗个澡吧,别让孩子们闻到你身上的烟味。”
“他们俩现在心眼子多了,爱东想西想。”
司徒璟应了声好,就又转身进了卧室。
主卧室里是有一个卫生间的。
司徒璟没关门,陆青燃站在门口就听到了卫生间里面传出来的“哗哗”水声,或轻或重,或坠落在地板上的清脆声响,或碰撞在肉体上的沉闷,听的陆青燃面红耳赤,她连忙疾步走下了楼梯。
......
......
当穿着一身针织长裙搭开衫外套的陆青燃和身着一身休闲服的司徒璟出现在幼儿园门口时,排着长队等着接孩子回家的人们都不由自主的看了过来。
这些人里面大多是有些年纪的青老年了。
说得更直白些,就是有钱人家里闲的发霉的老头儿老太太,要不就是有钱人家特意雇来照顾自己孩子的保姆或者司机。
所以当两个年轻人出现在这一群人当中时,他们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人群中的焦点。
有看着司徒璟和陆青燃窃窃私语的,也有胆子大的直接开口询问陆青燃的,“欸?姑娘,你也是来接小孩子放学的吗?”
陆青燃友好的朝着她笑了笑,“是啊。”
那人又问道:“你看起来好年轻哦,这么年轻你孩子就能上幼儿园啦?”
陆青燃继续淡笑着点头应道:“嗯嗯。”
那人看了看陆青燃的五官,又瞅了瞅陆青燃身旁默不作声的司徒璟,“哎呦!这是你男人吧?姑娘,你好福气咧!”
陆青燃瞥了一眼司徒璟,显然他也听到了这位老妇人的话,那颓丧的眉眼都舒展开来了一些。
确实,自己能找到司徒璟,和他领证成为一家人,是自己的福气。
从前,陆青燃是最不屑于婚姻这种形式主义的。
但是现在,她觉得,能和司徒璟成为法律上合法的夫妻,这样也不错。
毕竟,这样他们俩不管做什么就都是合法的了。
她可以名正言顺的被人称为“司徒太太”。
她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在他的房子里,花着他的钱。
哪怕他现在遇到了困难,没有那么多钱了,她也可以名正言顺的陪着他共渡难关。
她的安安和宁宁可以名正言顺的上学,再也不会有人敢说安安和宁宁是没有爸爸的孩子了。
这么多年,她终于也有了自己的小家了。
陆青燃一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真诚了一些,她骄傲的跟老妇人说道:“是啊,我男人。他可厉害了,我们生了一对龙凤胎。”
“啊?是吗?”那老妇人一听陆青燃说她生的是对龙凤胎,那神情别提多激动了。
“龙凤胎哦,我就说了姑娘你福气好咧!”老妇人激动的拍了拍陆青燃的肩膀,“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有空上我家坐坐。”
陆青燃本能的想婉拒,她没有去不熟的人家里串门的习惯。
就在这时,幼儿园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两名身材魁梧的保安守在大门边上,表情严肃。
每个班的小朋友们都排着整齐的队。
老师们领着孩子们从里面走了出来。
排在队伍中的陆安安和陆宁宁看到了等候在幼儿园外的陆青燃和司徒璟,两个小家伙都高兴的不得了。
这还是第一次爸爸和妈咪一起来接他们放学呢!
幼儿园外面的家长也是十分有秩序的排着队,等待着喇叭里喊自家小孩儿的名字就上前去领。一个接一个的,场面虽然热闹,但也不至于控制不住。
终于,陆青燃和司徒璟听到喇叭里喊了“陆安安”和“陆宁宁”的名字。
两人立马拨开人群冲到了最前面去。
“爸爸!妈咪!”
“爸爸!妈咪!”
陆安安和陆宁宁背着小书包向两人小跑着过来。
司徒璟和陆青燃一人牵着一个孩子从人群中穿过走了出来。
他们一家四口正要上车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呼唤“宁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