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已到
迎新娘,跨火盆
陈生身穿喜服,头戴盖头,被人搀扶着过去,拜堂成亲。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婚房内
陈生掀开红盖头,坐在床上,他今日饿了有一天了,床上的桂圆花生,可以尝尝。
外面的宾客声,不绝于耳,陈生吃着床上的花生,百无聊赖的吃着。
而婚房外
简应行正在被众人劝酒。
“侄儿,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多喝些酒水!”
简应行已经醉了,他身体都站不稳了,虽然手想要推脱,但是他的这些叔叔伯伯们压根就不放过他。
他喝了一杯两杯三杯……
简应行摇头晃脑,“我喝不下了,喝不下了,我要回去……”
简应行颤颤巍巍的就想要走,但是还是被人拦住了,陈婴醒在简应行回来的路上等了许久,也没见人回来。
她看了眼身边的喜鹊,“喜鹊,你去看看湛儿哪里,让那些叔叔伯伯们悠着点,还要入洞房呢!”
喜鹊点了点头,“好的!夫人,我现在就去!”
喜鹊从一众劝酒的叔叔伯伯中将简应行救了出来,简应行走路被喜鹊搀扶着,差点没有倒在地上。
他们一路来到了陈婴醒所在的地方。
陈婴醒看着醉醺醺的简应行,啧了一声,“那些叔伯也真是的,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喝的那么醉!”
“喜鹊,你去给世子弄点醒酒汤,到时候端进婚房里。”
喜鹊点头应是,“是!夫人。”
等喜鹊走了,这个地方,陈婴醒专门不让人守着,所以周围也没什么人,陈婴醒拍了简应行的脸,“儿子,清醒一点。”
简应行晃了晃脑袋,囫囵的说道,“我清醒了!母亲。”
清醒了个鬼!眼前的儿子脸色酡红,站都站不稳。
喝酒也不吵不闹!不愧是她儿子,酒品就是好。
只不过到时候怎么和族长交代啊!这要是洞房都洞不了,那那些叔伯的罪过可就大了。
族长的脾气可不好!
陈婴醒压低声音,凑近简应行,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玉瓶,然后又拿出了一本书,塞进了简应行怀里。
“这个小玉瓶,润滑用的,别伤到族长了,不然他弄死你,我可就你一个儿子啊!还有就是那本书,你回去的时候好好学学,娘最近可是恶补了好些知识,你床下也有几本,找个族长不在的时候,好好看看。”
“总不能技术真那么差,族长会嫌弃你的!”
简应行呆呆的看着自家娘亲。
似乎是cpu已经烧掉了,他咽了口口水,似乎清醒了点,赶忙将怀里的东西,放进自己的衣袖里。
然后身子不稳的朝着他娘,重重鞠了一躬,“谢谢娘!”
陈婴醒一脸复杂的看着儿子,然后将儿子转过身,推了他一下,“去吧!儿子,洞房花烛,可不能太晚了!”
简应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快步朝着婚房走去。
他直接身体不稳的推门而进,整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袖子里的东西也掉了下来,小玉瓶哐当哐当的滚到了陈生的脚下。
陈生看着掉落在他脚边的小玉瓶。
陈生眯着眼睛看着掉落在他脚边的小玉瓶。
简应行被这一摔,似乎摔出脑子来了,他赶忙站起来,把掉在地上的书,塞进自己的衣服里,然后来到陈生面前。
自以为悄咪咪的将玉瓶捡了起来,塞进了自己的衣袖里,不能塞进衣服里不然会掉下来。
陈生似笑非笑的看着简应行,“这是什么?”
简应行小动作不断,“没什么,就是一个普通的小瓶子。”
陈生伸出手,示意简应行将瓶子给他,“给我看看。”
简应行攥紧了拳头,掌心微微出汗,他一边在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被发现,一边又不得不乖乖地把瓶子递给陈生。
陈生接过瓶子,打开瓶盖闻了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原来是这个味道......”他轻声说道,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简应行。
简应行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这...这是我娘给我的...”
陈生笑了笑,将小玉瓶收入囊中,“母亲倒是不错,这东西都送给你,我都没有考虑到呢!”
简应行低着头,没有说话。
陈生起身,伸手勾住了简应行的脖子,“干嘛!我又没怪你,”
温热的身体触碰着他,简应行的身体微微僵直了一下。
“相公!喝合卺酒吧!”
陈生从一旁的小托盘上,倒了两杯酒,似笑非笑的看着简应行。
简应行扭扭捏捏,吞吞吐吐,“我们还没有……掀盖头呢?”
陈生勾了勾唇,宠溺的看着简应行,“你还要玩这个?”
简应行眼眸含水看着陈生,嗯了一声。
陈生原本并不在意的态度,被简应行这个眼睛看了一眼,就妥协了。
“真拿你没办法!”
陈生随手从床上把自己掀开的盖头,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然后他又拿出了一根喜秤给简应行,“用这个掀盖头!”
简应行晃了晃昏头转向的脑子,然后接过那根喜秤,轻轻的掀开了盖头的一角,直到全部掀开。
简应行拍了拍手,“好耶!”
陈生看着简应行,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满意了……唔!”
简应行直接朝着他扑了过来,然后动嘴亲在了陈生的嘴上,手指下意识的往下面探索。
想要给陈生脱衣服,但是他醉了,醉的已经不会脱衣服了,弄了很久,衣服还是没有脱下来。
简应行哭丧着脸,不解的看着陈生。
陈生定定的看着他,然后叹了口气,“你这家伙,怎么今日吃了那么多的酒,笨死了!”
陈生刚想自己把衣服脱了,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扣扣扣的敲门声。
喜鹊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世子,醒酒汤,要喜鹊给您送进来吗?”
陈生:……
陈生捶了一下床,他戳了戳简应行的额头,“你……到底是谁让你喝了那么多的酒,明天早上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简应行一脸懵懂的看着他。
“哎~”陈生叹了口气,把简应行推开,将衣裳简单整理了一下,才打开门,微笑的看着喜鹊,“把醒酒汤给我吧!”
喜鹊看见陈生的时候微微一愣,然后红着脸,把手里的醒酒汤端给陈生,“夫人,给。”
陈生点了点头,将醒酒汤端在手上,然后嘎吱一声把门关上了。
陈生来到床边,看着乖乖躺在床上的简应行,将他扶了起来,“喝点醒酒汤再睡!”
简应行眨了眨眼睛,顺从的喝着陈生端到他嘴边的醒酒汤。
辛辣辛辣的!简应行皱眉,有些嫌弃,但是他也没有浪费,而是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陈生看着简应行,“还挺乖的!”
简应行没过一会就喝光了,他擦了擦嘴,清醒了一点,看着陈生,将陈生手里端着的碗随意的放在了床边。
然后伸手一揽,将陈生揽在了怀里,陈生温柔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简应行。
简应行也这么看着陈生,他觉得眼前的陈生实在是对他太有吸引力了,那种心里眼里都是他的感觉。
“你教我!”
陈生不解的看着简应行,“什么?”
简应行没说话,他伸手将陈生的衣服给解开了,似乎是喝了酒,呼吸有些急促,简应行像个未经情事的稚子,只知道在他的身上亲吻。
陈生的手指下意识的攥紧了床单,他的瞳孔微微放大,眼睛放空的看着床帐。
简应行哼哼唧唧,“你教我!”
说着简应行就想强行来硬的,陈生手下意识的抓住了简应行的手,“等等,我教你,你别动。”
这样直接来会受伤的!
……
红烛滋滋啦啦的燃烧一夜
床上的动静,到了后半夜才停歇。
晚间不知谁叫了水。
水声潺潺,天空泛起鱼肚白时,似乎才歇了下来。
不知睡了多久,红帐下,两具身体交叠的睡在一起。
简应行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疲惫的睡着了的陈生,下意识的撑着下巴,呆呆的看着陈生睡颜。
陈生的身上未着寸缕,身上的痕迹,似乎能够看清楚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应行笑了笑,轻手轻脚的起身,在陈生已经被他亲肿了的嘴上,再次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一样的吻。
简应行看着昨日小厮送过来的衣服,他随手就穿在了身上,今天应该要请安的,但是陈生还没有醒,他昨天太累了。
所以,简应行打算自己去跟母亲说,让他免了请安。
简应行穿过长长的长廊,来到了母亲的院中,今天是见家里人的第一天,但是简应行自己也起晚了,他看着母亲院子里,正坐在主位喝茶的父母。
以及主位下,姨娘们以及庶子庶女,还有沉着脸喝茶的爷爷和奶奶。
见到简应行一进来,他的爷爷似乎挑着眼,看他身后是不是有人,结果在没发现人后,冷哼了一声。
“今日是什么时辰了?你媳妇呢?她为何不来请安?”
老爷子率先开口,他本来对这个孙媳妇就不怎么满意,一个县令的女儿,居然嫁进了伯府要不是这是儿媳妇的亲戚,那压根就是不可能进伯府的。
“回祖父,时辰尚早,孙媳她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未能前来请安。”简应行恭敬地回答道。
“身体不适?哼,我看她就是不懂规矩,不知道这伯府的规矩,不愧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老爷子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简应行眉毛挑了挑,他忍着心里的戾气,微笑又恭敬道,“祖父,您别生气,孙媳她初来乍到,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适应。”
“适应?这都多久了,还没适应?我看她就是没把我们伯府放在眼里。”老爷子越说越生气。
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简应行刚想发飙,就看见他娘对着他摇了摇头。
陈婴醒端起身旁的茶杯喝了口茶,“父亲,昨日他们折腾的狠了,所以起的晚了一些,还请父亲见谅。”
老爷子冷嗤一声,“你一个妇道人家,他是你家亲戚,你自然是向着他的,今日是什么时候,规矩一点都不懂吗?”
“我们这些长辈,在这里足足等了他和湛儿一个时辰,湛儿来了,那女子呢?”
“身为我伯府的孙媳妇要是连这点规矩都不懂,那他就不配嫁给湛儿。”
陈婴醒再次喝了口茶,她微笑的看着老爷子,“父亲说笑了,今日只是晚了些,湛儿初尝情事,也是能够理解,媳妇知道父亲不满生儿的出生。”
“可是老爷都没有说什么,湛儿又喜欢,娶回来,湛儿喜欢就好。”
陈婴醒说完,还瞥了眼正在发呆的林萧山,林萧山顿时反应了过来,和自家媳妇打掩护,“是啊!爹,湛儿这家伙喜欢就行,要是像以前那样,湛儿对男女之事并不热衷。”
“甚至不感兴趣,父亲又该着急了,湛儿好不容易遇上个喜欢的,家世这件事,咱们就不要有太高的要求了。”
“只要父亲妓院里的,那些难登大雅之堂之堂的,湛儿喜欢就好,最重要的是,咱们伯府得抱孙子啊爹!”
林萧山一次性说了很多最后说到抱孙子这件事上。两人才算是将这件事接过去了。
林萧山看着屋里的一众人等,将水杯里的茶水喝完,才打算起身离开,“既然今日起不来,那便明日吧!”
林萧山说完,看了眼简应行,他离开时拍了拍简应行的肩膀,“湛儿啊…明天可要准时,仅此一次。”
简应行点了点头,“是!”
等众人纷纷散去,整个屋里就只有陈婴醒和简应行了。
陈婴醒来到简应行身边,拍了拍简应行的肩膀,低声打探道,“族长他,还好吗?要不要给你去请个大夫来?”
简应行耳朵刷的一下红了,他有些扭捏的拒绝道,“不……不用了…”
陈婴醒看着简应行,点了点头,“也对我儿正是害臊的年纪。”
陈婴醒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用精致木盒装起来的东西,“这里面是膏药,涂一涂,舒服一些。”
简应行看着那个精致的木盒,烫手似的把东西揣进怀里,低声道谢,“谢谢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