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卫蓝听了后,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
老太太注意到她竟然也能看到自己,顿时欢喜激动起来。
“你来也行,不过你瞧着就很泼辣,照顾我儿子肯定不细心。”
“?”
“......”
老太太这番话说出来后,卫蓝她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但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反而看向姜皎月,“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走了。”
“开什么玩笑,凭什么让人照顾你儿子?”
罗飒是个暴脾气的,忍了好一会儿没忍住,也不在乎眼前是鬼,当即叫嚣起来。
老太太撇嘴,“你看样子是玄学大师,送我入轮回,你是积阴德的,那帮我完成心愿,不是理所当然吗?”
姜皎月的拳头硬了。
很好,她很久没见过这么无耻的鬼了。
“你儿子四肢不勤,脑子还不好使,但这不是我的责任。”
姜皎月说完后,卫梦立刻接过话茬,“就是,是你把自己的儿子惯成这副懒惰的模样,怨不了别人,还想要别人照顾,你咋不飞天?”
她们只是个带路的而已,怎么就要被要求照顾这种懒汉了?
老太太无视她们的话,继续盯着姜皎月,“答应我,我立刻就走。”
“我不答应你,难道就送不了你走了吗?”
“你是在质疑我的实力吗?”说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力量,让这老太有种魂飞魄散的压迫感。
她很害怕,但为了儿子,开始耍横耍赖。
“你们……你们就不能善良一点吗,真是为富不仁,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
听到她骂骂咧咧,姜皎月掐灭了手中已经燃烧一半的符纸。
“你不想走是吗,那行,我让你留在你儿子身边,等他一起。”
隔空,姜皎月似乎绘制了一些什么东西,老太一眨眼便出现在自家儿子不远处。
可惜了,不论她怎么呼喊,儿子就是听不到,他买了酒和烧鸡,一路吃一路啃。
看着老太突然消失,卫蓝她们愣住。
“皎皎,你刚才做什么了?她去哪儿了。”
姜皎月抿了抿唇,淡淡道:“她会亲眼目睹自家儿子的悲惨余生。”
老太太跟在自家儿子身边,看他花光钱了也不去挣,而是变卖家中的东西。
她的尸体开始散发味道后,邻居才发现。
让这中年男人将母亲拿去安葬,他却表示自己没钱买棺材,哭穷哭惨,还嫌尸体发臭不愿用草席裹着抱走。
邻居们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味,筹集了一口薄棺,请了义庄收尸人抬走下葬。
再后来,这男人把房产地契变卖,很快就花光积蓄,学人家小偷小摸被打断一条腿,沦为乞丐,最后冻死在夜里。
“啧啧啧,这下场也是活该,幸好他也没成为作恶的人。”
姜皎月难得透露他人未来的事情,卫蓝等人听了后,心里唏嘘。
“总之,惯子如杀子这道理,我算是明白了。”
几人七嘴八舌讨论一番后,眼看太阳已经彻底落山,便纷纷辞别离开。
三年后,这男人冻死街头,他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不等自家老娘开口,他就骂骂咧咧,责怪起来,怨自家母亲没本事,没有把他教育好。
老太自然是不服气的,“为了你累死累活,你还这么说老娘,你没有心啊!”
骂骂咧咧的母子俩互相对骂,还想动手,被黑白无常一根锁链直接勾走,当然这都是后来的事情。
姜皎月和卫蓝她们分开后,便回到卫府。
正好赶上一家人用晚膳。
“毅痕,难得回来,你多吃一点,为娘命厨房给你准备了些耐放的熏鸭,腊肠,路上的时候别饿着。”
卫昭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叮嘱,说着说着,眼睛有些红。
儿行千里母担忧,不管孩子多大,她牵挂的本能控制不住。
“好了娘,我知道了,先用膳。”
姜毅痕倒是淡然许多,男儿志在四方,不能因为亲人的不舍,就放弃自己此生的打算。
饭后,一家四口在院中看月亮,吃着时令水果,倒是比待在姜家的时候惬意多了。
“大哥,明日你就要回去了,要去看看爹吗?”
姜墨宝歪头看向自家大哥,爹娘不在一起过了,但他们还是爹娘的孩子。
沉默了片刻,姜毅痕笑笑,“会让人知会他一声。”
从前他在军营里钻营,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一次,父亲也从不过问。
现在他已经长大,父亲应该是更不在意了,知会一声,是作为儿子应该有的礼数,这样便够了。
“对了皎皎,你怎么不说话?”
姜皎月沉默,让卫昭他们三个顿时不安起来,莫不是她察觉到了什么不妥吧。
“我等你们说完啊,对了大哥,此番回去,需要忙的事情应该不少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说着,她拿出一个玉扳指,“大哥,这个送你。”
姜毅痕接下来的确有一劫,因为至亲和她血脉相连,以至于卦象不定,具体会发生什么,姜皎月看不到。
但算出她有危险,护身符护他平安。
“好,谢谢皎皎。”
姜毅痕眼神微微凝重,没有细问多余的,只是默默戴好玉扳指。
他是临时回京的,事实上现在正是春播最忙碌的时候。
他所管辖的一处偏远县城的乡下,去年干旱,入秋后遭遇山火粮食受损,百姓们也受了伤。
劳作力有所下降,此番回来他已经递了奏折,上面批准他带几十头耕牛过去,他要尽快将这些落实到各个村落去。
翌日,他们一家三口把姜毅痕送到城门口。
“好了娘,皎皎,你们带着小宝回去吧。”
姜毅痕没有婆婆妈妈,简单安抚了亲人几句策马离开,而就在他离开时,姜峰坐着马车姗姗来迟。
“毅痕呢?”
他着急地东张西望,只看到城外远处的一个背影消失在视野里。
姜毅痕双手叉腰,冷哼,“坏爹爹,这个时候才来,大哥公务繁忙,等不了您。”
不等姜毅痕开口解释,他就已经岔开话题,“娘,你送孩儿去学堂吧,我学业也挺忙的。”
卫昭温柔地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我让人更夫子说过了,你晚些过去。”
“小宝,昭昭,我来晚是因为......”
“不重要,不必多言”卫昭打断姜峰的话,拉着儿子坐进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