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世昌又犹疑问:
“二殿下,那个纳兰德真的会孤身进城来?
末将总觉得,他不可能干这种送人头的事情啊。”
云柏武自信满满说:
“放心吧,替别人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
被发现的时候,真的老爹,还是会担心自个亲儿子被大冤种杀了。
高低都得来瞧一瞧的。
而现在城门又被封锁了,纳兰德也很难和纳兰华雄取得联系,一时半会还不知道有诈。”
邓世昌点点头,心里却想:这个时候的二皇子,看着倒是挺聪明。
时而聪明时而犯迷糊的二皇子,究竟哪一面才是他的真面目?
这时城门外又响起了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速开城门,我纳兰德亲自进城去见见纳兰华雄。
我族大汉说了,若是汝等能放了纳兰华雄,并保我和纳兰华雄安全离开山海古城,自然会退兵十里之外。”
云柏武心里暗讽:那女真大汉完颜雄霸倒是狡猾,不答应退兵,只是说退兵十里之外。
那是还是要继续僵持之意。
更何况,他们今晚夺取城门的行动还未执行,胜负未分,更不会轻易撤走。
云柏武又想起了陈春玲嘱托庄锦绣带给他的话。
“陈老夫人说过,纳兰华雄虽守信用,却也狡诈异常。
换句话说,就是可能会玩心眼子。
如今看来果真没错,退到十里之外,那他刚好就退到十里地呢。”
邓世昌见云柏武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也不便打扰,只好令一名士兵上了望木塔查看情形先。
“启禀将军,城外只有一位骑马的金兵。”
“好,放他进来。”
随后,宽的城门便开了一角,刚好够一人骑马进来。
那人进来之后,城门又迅速关上。
进来的金人先是打量了一下前方居中站着的三人,又看看守城的士兵。
他只觉得居中站着的少年高大威猛、目光清澈,一身轻快的便衣、腰悬宝刀,自带着不凡的气度。
最后他还不忘嘲讽一句:
“果真是鼠辈,就连接待使臣都只敢开这么一点门,好像怕我们吃了你们不成!”
云柏武仔细看着纳兰德,这近看和纳兰华雄更像了,起码有八九分像。
邓世昌当即也不甘示弱回怼纳兰德。
“你们要是够胆,来进贡又何必要十万铁骑护送贡品?
不是500号人马就够了?”
纳兰德继续狡辩说:“我们是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是你们没有这种福德来接受罢了。
我看,回头我就跟大汉说说,这个大龙朝廷不进贡巴结罢了。
不若我们自己偏安一隅,留着贡品自己快活,何必再年年浪费贡品!”
云柏武看着纳兰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冷笑不语。
这厮够能装逼的,明明已经内外勾结今晚就计划劫取城楼,却还在这里装得像个绿茶一样。
“不如你们不要叫女真族,叫绿茶族好了!”云柏武回怼。
“绿茶族,什么意思?”纳兰德问。
“没什么,就是你们很能装的意思。
走吧!”
云柏武转身率先往城内方向走去。
纳兰德见子心切,当即策马跟上。
东方求胜和邓世昌见云柏武没有骑马,也索性走路跟在纳兰德的马屁股后面。
“这位兄弟,关押纳兰华雄的地方离这里很近吗?
我看你这是打算走路去。”
纳兰德问到,内心已经有些焦虑。
走得慢吞吞的,他感到迫不及待了。
这个时候再要飞鸽传书联系纳兰华雄也是来不及了。
而且,这些日子,邓世昌也多了个心眼。
但凡经过山海古城内的飞鸽都被射杀了下来,为的就是避免城内和关外方向的人通信。
因此,纳兰德已经有一两日没有联系上纳兰华雄,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何情况。
就连今晚的劫取城门计划,还是四五天前就飞鸽传书密谋好的。
这古代信息通讯不发达,有时也是有好处的,可以打一打信息差。
云柏武也计划着利用信息差,在今晚来个关门打狗,最好再来个生擒完颜雄霸。
根据纳兰德刚才的话语,云柏武猜测完颜雄霸就在城外的金兵驻扎营地内。
云柏武没有立即答话,而是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纳兰德。
“干嘛不走了?”纳兰德勒定马儿问云柏武。
此时,纳兰德已经隐隐感受到了危险和陷阱。
“到了,就这里吧。
纳兰德,你是自己乖乖束手就擒还是要我动手?”
云柏武双手抱胸,胸有成竹地看着纳兰德问到。
纳兰德大怒:“岂有此理,你故意骗我进来就是为了生擒我的。
我也不怕告诉你,大汉要是在半个时辰之内没有见我平安出得威远门去与他配合,他便要下令攻城了!
纵使你们是铜墙铁壁,我们也能攻得下来。
况且,我们是来送贡品的时使臣,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寒毛,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纳兰德一番言语讥讽,以为能令以礼仪之邦自居的大龙王朝惧怕三分,甚至退让。
可是,他遇到的是云柏武啊,一个痴傻憨直又暴躁的猛男啊!
岂能以常理度之!
云柏武也知道他们有今晚的劫取城楼计划,更不可能现在发动攻击,对方摆明是在唬人。
只见云柏武蓦然焦躁暴怒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面目狰狞地暴喝:
“啊,受不了了!
实在是受不了了,这都是什么玩意的人啊。”
东方求胜心想:“二皇子疯傻的毛病怕是又要犯了。”
邓世昌则心想:“二皇子果然如外人传言,痴傻毫无章法逻辑可言。”
纳兰德则冷笑说:“一看就是个大傻子!”
云柏武则继续抓着自己的头发说:
“本王不装了,一个拳头就搞定的事情,偏偏要拉扯十天半个月!
还要本王千里迢迢赶过来处理,什么也不是!
纳兰德,看招!”
云柏武话音未落,已经纵身跃起,一手持刀、一手握拳,拳头砸向马头、大刀扫向纳兰德。
纳兰德也赶紧抽刀去挡。
却听得“当”一声响,纳兰德的长刀断为两截。
而云柏武的青龙刀去势未减,继续扫向纳兰德胸口。
纳兰德没了武器抵挡,又在马上没有退路,当即身子一沉,直直从马背坠落地面。
落马也好过被云柏武的大刀扫中。
“咚”一声闷哼,纳兰德的坐骑吃了云柏武重重一拳,只感到眼前昏黑、四肢无力,当即四膝着地跪在了地上。
云柏武冷笑,拍拍马头。
那马儿也知道贪生怕死,被云柏武打了一拳,乖乖任由云柏武摆布,不敢放一个响屁。
云柏武单脚踩在马头上,一手提刀指向纳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