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赶路的顾凌突然发现前方路边停着一辆熟悉的汽车,正是欧阳家的座驾。
他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不清楚他们停车在这里究竟有何意图,但很明显,他们的目标就是自己。
正当他沉思时,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欧阳奎那张略带戏谑的脸。
\"喂,小子,别跑了,跟我们的车走,你这样跑下去,要跑到猴年马月才能到市区啊?\"欧阳奎探出脑袋,冲顾凌大声喊道。
顾凌停下脚步,静静地望着车内的欧阳离离和欧阳奎,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快点上车吧,就你这穷酸样,谁会害你呢!\" 欧阳奎不耐烦地催促道。
顾凌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上了后面的一辆车。
........
夜晚,月光洒在街道,整个江南市灯红酒绿,无比繁华。
顾凌跟着欧阳家的车回到了市区后,他向欧阳奎简单道谢后,就匆忙离开。
“额......”
江南市东塘尾某个出租屋内,顾凌本体双眼紧闭,脸上的表情时而狰狞时而痛苦,好似在经历一些可怕的事情。
过了许久后,他缓缓睁开眼睛。
旁边的地板上多出了一套染血的衣物、一个储物袋以及一个储物戒指。
刚刚他融合了分身,也彻底把分身所经历的事情再次消化了一遍。
分身顾凌出秘境之前就把魏正南的那个储物戒指吞进了肚子里,如今分身和本体融合后,储物戒也自动逼出体外。
顾凌用精神力透进手中的储物戒内,看着满当当的收获,脸上忍不住露出欣喜之色。
除去那五枚最珍贵的龙猿果,戒指里存放着大量的修行用的珍贵丹药,包括聚气丹、黄玲丹等等,都是魏正南这些世家子弟随身带着的修行物品。
还有堆积如山的妖兽尸体、草药等等,可以说,这一枚戒指里的东西至少值数百万联邦币。
有了这些物资,足以支撑他修行到觉醒境以上了。
“等明天,把一些用不到的灵草灵药出手售卖,然后就租赁一个武者修行室!”
顾凌目光灼灼的看着手中的戒指,开始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再次响起了。
看到来电的人,顾凌没有犹豫,按下了接听键。
“喂?”
“喂,小凌?”
“嗯,是我,樱姐,这么晚了,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小凌,你赶紧回来。你,你爸又发病了.......”
电话那边的柳樱声音有些急促,似乎非常焦急。
“我爸?又发病了?”顾凌眼睛微眯,反问道。
他注意到柳樱说的‘又’字,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初那个诡异的中年男人模样。
而且一想到东塘尾十七号那个小院,顾凌不知为何,内心不由得生出极大的恐惧,似乎那里有着某种恐怖的东西。
“对,而且病的非常严重,他一直呼喊你的名字,你赶紧回来!”
“嗯,我知道了,一会就回去!”
撂下电话的顾凌看向窗外,眼神深邃,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一个新的顾凌分身缓缓出现,分身朝着顾凌本体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出租屋。
为了谨慎起见,顾凌在分身离开后不久,本体也偷偷地带着所有物品离开了出租屋,消失在黑夜中。
顾凌离开本体后并没有立刻马上回家,而是拦下了一辆车。
“你好,去城西钢铁厂多少钱?”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秃顶的中年人,他转过头面露疑惑。
“城西的钢铁厂?城西现在没有什么钢铁厂啊?十几年前倒是有一个,但是早就被推平改成了平民区了,你是说的是工业新区那边的钢铁厂吧?”
顾凌微微颔首,眼睛微眯,笑着继续问道:“大叔,您确定城西没有钢铁厂?可是我爸说他在那边工作啊?您再想想!”
中年司机摆摆手,十分确定地说道:“我经常在城西跑业务,那边的每一条路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会有错?咱们江南市只有一家钢铁厂,就在工业新区那边,和城西是两个区。”
顾凌听到这,眼睛里闪过精芒。
“谢谢大叔,那我再问问我爸!”顾凌礼貌致谢后,告别了出租司机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东塘尾十七号,月光下的院落如死一般寂静,半掩着的铁门透出一丝微弱的灯光,院子里老树的倒影在地面上摇曳,这和谐的一幕在顾凌的眼中却显得无比阴森恐怖。
“咯吱!”
顾凌刚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就对上了一双晶莹透亮的眼睛,突然的一幕吓得他连连后退。
等他看清楚面前的人时,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樱姐?你在这等我?”
顾凌一头雾水地看着柳樱,对方就好像专门在等他一样。
“小凌,你终于回来了,叔叔和阿姨在里面呢,快进来!”柳樱看到进来的人是顾凌,她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嗯,走吧,我去看看我爸怎么样了!”
顾凌和柳樱并肩走进了低矮的房屋内。
顾凌注意到,屋子的布局跟顾凌当初离开时的一模一样,就连他之前故意在窗台上放的一根牛奶吸管都还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
卧室的床榻上,顾凌的‘父亲’脸色惨白,陷入昏迷。
“凌儿,是凌儿回来了!”顾凌母亲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起身,当看到走进来的顾凌时,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凌儿,你……你可算回家了!”王英走过来紧紧抱住顾凌,情绪非常激动。
顾凌本能地想要挣脱王英的怀抱,但是当看到王英头上已经有些发白的鬓发以及眼角的两行清泪时,他内心一软,任凭这王英搂着。
“妈,我回来了。”顾凌轻声说道,声音有些颤抖。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王英松开了顾凌,仔细打量着他,眼中满是慈爱。
顾凌看着眼前憔悴的中年妇女, 不知为何,他精神竟突然有些恍惚。
因为从对方的言行举止以及对他的关心和担忧丝毫没有作假,那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母亲的形象。
顾凌前世无父无母,从小就跟着叔叔一家生活长大,成长中饱受白眼和刁难,从没有感受到关怀和温暖。
眼前的王英让他一时间有些分不清,那天晚上看到的一幕是不是自己记忆错乱,亦或者其中存在什么隐情?
“妈,爸怎么了?”顾凌关切地问道。
王英叹了口气,说:“你爸他身体一直不好,这次病情突然加重,已经昏迷好几天了。”
顾凌走到床边,看着床榻上昏迷不去的男人,那种诡异的感觉又再次出现,沉睡中的中年男人依旧给他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就好像是一具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