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物降一物”,这句话在晓宝蓓和胡文杰之间展现得极为贴切。面对胡文杰,哪怕是最微小的举动,晓宝蓓都格外谨慎,生怕出一点差错。
而这次,她犯了个严重的错误,这让她愈发紧张,生怕触怒了这位“大佛”。
从浴室出来后,晓宝蓓轻轻关上门,那声音比蚊子的嗡嗡声还小。回卧室的路上,她脚步轻得仿佛飘浮在空中,生怕惊扰到床上已熟睡的男人。
最终,经过一番小心翼翼的动作,她找到合适位置躺下,大气都不敢出,身体僵硬得像被冻住了。
空气中弥漫着胡文杰沉重的呼吸声,这让晓宝蓓十分害怕,连正常呼吸都变得困难。
“过来这边睡!”突然,一声响亮的命令打破夜的寂静,吓得晓宝蓓浑身一颤,眼睛在黑暗中寻找声音的来源。
“你看什么呢?”尽管房间漆黑,但胡文杰似乎察觉到了晓宝蓓的目光。
晓宝蓓抿紧嘴唇,缓缓挪动身体,试图按他的要求调整位置。
“别那么扭捏!”胡文杰不耐烦地伸出手臂,直接把她拉到身边。
“这样你不会不舒服吗?”晓宝蓓小声问道,语气中带着担忧。
“没有你在怀里我更难受。”胡文杰的回答虽带着不满,但这话却让晓宝蓓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将手环绕在对方腰际,紧紧相拥。
“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个时候来的……”晓宝蓓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毕竟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两人的关系。然而,胡文杰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回应。
“最近这两个月情况有点乱,所以我没记住具体时间。”她继续补充道。
“怎么个乱法?女性这方面的事情不应该有固定周期吗?”胡文杰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她。晓宝蓓顿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想收回却已来不及。
“快说话!”见她半天没反应,胡文杰严厉地催促道。
“我……那两次是因为我们……忘记采取措施了,所以第二天早上我就吃了紧急避孕药。”这几个字如重锤般砸在胡文杰心头,让他内心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烦躁。随后,房间再次陷入沉默。
晓宝蓓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甚至哪怕责备也好,因为通常情况下,大多数男人都会对伴侣私自服用此类药物表示反对,会说这对身体有害,或者提议如果怀孕了可以生下来。
可现在,胡文杰一言不发,这让晓宝蓓不禁怀疑他心底是否根本不想要他们的孩子。
想到这里,振东的身影浮现在她脑海——如果他知道振东是自己的亲骨肉,会作何反应呢?
事实上,胡文杰保持沉默并非冷漠或不在乎,而是内心十分纠结。
听到晓宝蓓服用避孕药的消息后,他首先想到的是她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接着又联想到一些深层次的问题,心情异常复杂,一时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
但这种无言的状态反而加深了两人之间的误会和伤害。
鼻子一酸,晓宝蓓强忍着眼泪摇了摇头,然后缓缓靠回枕头上,闭上双眼。就在这个安静又略显压抑的夜晚,她突然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温暖——那是胡文杰的手掌,经过搓热后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温柔地来回抚摸着。
这份突如其来的关怀,如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给这个寒冷的夜晚带来丝丝暖意。
怎么会这样!晓宝蓓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胡文杰会突然如此温柔。在他大手的轻柔抚摸下,困意渐渐袭来,她慢慢进入了梦乡。
身边的呼吸声变得浅浅的,胡文杰却睁开了眼睛,脑海中回荡着刚才晓宝蓓的话。她吃了药,是为了不给他添麻烦吗?他有时真想责备她,为什么总是为别人着想,而忽略自己的感受。
天亮了,晓宝蓓懒懒地从被子里伸出双手,却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凉透。手指摸过去,没有丝毫温度,显然胡文杰早就起床了。
她的肚子被他暖了一夜,此刻也没有往日的不适感。晓宝蓓迅速从床上起来,想到今天在胡家过年,作为晚辈起得太晚实在不好意思。
没看时间,晓宝蓓赶紧换了一身衣服,匆匆刷牙洗漱后就下楼了。她以为顶多八点多钟,哪知道看到墙上的挂钟时,脸都红了——已经十点了!胡文杰怎么不叫她呢?
“宝蓓,你醒了啊,我马上让厨房把饺子给你热一下!”胡妈妈看到晓宝蓓下来,立刻从沙发上起身迎了过来。
“阿姨,我……”晓宝蓓低着头,非常不好意思,大年初一竟然睡到这么晚。
“没事的,肚子好些了吗?”胡妈妈关切地看着她,摇了摇头表示这不算大事。
“嗯?”晓宝蓓不解地看着胡妈妈。
“文杰跟我说了,我已经让厨房煮好了红糖姜茶,等一会儿你先喝一杯再吃饺子。”胡妈妈笑着拉着她的手。
“阿姨!”晓宝蓓十几岁时母亲就去世了,这些女孩子青春期该经历、该被照顾的事情她一次都没有过。所以此刻胡妈妈这样关心她,让她双眼湿润,感动得几乎要掉泪。
“傻孩子,我们都是一家人!”胡妈妈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