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殿
封予柔在殿中等了许久,都不曾见颜初瑶回来,起初还能耐心的与从宫外带回来的鸟儿玩,等的久了也不耐烦了。
“念兰,阿朝怎么还不回来?”
“奴婢不知,按理说,小姐在午膳时,会回来的,”念兰想着平日,颜初瑶去了凤仪宫也不会在那留膳,因着要避嫌。
颜初瑶也很少去凤仪宫,今日是皇后娘娘病了,颜初瑶作为侄女去看望一下,难不成是皇后娘娘病得很严重?
“可这都已经到午膳的时辰了,她还没回来,”封予柔很不满,挑了些鸟食喂给笼子里的鸟儿。
“应该是皇后娘娘留小姐在凤仪宫用膳了。”
念兰看着封予柔已经喂了好几遍的鸟儿,真怕这只鸟被撑死了。
“小姐,这鸟儿已经食过好几餐了,再吃下去,可会出问题的。”
杜鹃见念兰不敢说,她出声提醒道,真怕鸟儿主人回来,只看见它那冰冷的尸体。
“是嘛?”封予柔放下银匙,来了许久,无聊的只能与鸟玩,也很无趣。
杜鹃松了口气,还好小姐听劝,不再祸害可怜的鸟儿了。
“小姐,可要回清幽殿用膳?”杜鹃小心的问道。
“不回,我就在这,我倒要看看,阿朝何时从凤仪宫回来,”封予柔看着笼中的鸟儿。
“那午膳·····在哪里用?” 杜鹃继续问。
“自然是这里,”封予柔看向杜鹃,之后看向念兰,“难不成栖云殿中的人,不给我午膳吃?”
“自然不会的,封小姐等着,奴婢这就去传膳,”念兰笑道。
等念兰出去了,封予柔继续看着这只鸟,“杜鹃,我怎觉得它比前几个月呆了很多?”
“它天天被关在笼子里,肯定没有以前灵活的,”杜鹃回道。
“也是,鸟关久了也会被关傻,何况是人呢?”封予柔叹了口气,“怕是如今它都不会飞了。”
“小姐,鸟儿无论被关多久,它依旧会飞,飞是它的本能,不会丧失,”杜鹃认真道。
封予柔瞥了一眼,“与你说不通,平日里你闲暇时,能不能跟着海棠读点书?”
“小姐,奴婢·····识字的,”杜鹃继续道,“还有奴婢闲时,海棠要照顾小姐,海棠闲时,奴婢要照顾小姐。”
“打住,合着是我的不是了?”
“不是,奴婢可没说,”海棠否认道。
此时,念兰带着端来的膳食进来,偷偷看了眼殿中的主仆二人,不由疑惑,这是吵架了?
“耶,还挺快,”封予柔来到膳桌上坐好,看着侍女摆膳。
“膳食都做好了,只是小姐一直未回来,就未传膳,”念兰解释道。
封予柔:“······”瞬间不开心了。
“所以我在栖云殿许久,你就没打算供我午膳?”
“啊?不是,”念兰心中有些慌乱,“封小姐没说,奴婢也不敢擅作主张。”
封予柔看着,一人用膳也是无趣得很,但摆了那么多,也不能不食就直接撤了,只能认命的拿起银箸吃点。
“念兰,阿朝去凤仪宫,为何只带慧兰而不带你啊?”封予柔突然发问道。
念兰:“······”
她也后悔来着,早知就跟着去了,反正栖云殿没她守着也不会丢。
“奴婢要看着栖云殿,”念兰回道。
“是嘛,宫殿又不会跑的,无需人守着,”封予柔道,“定是阿朝更重视慧兰,不重视你。”
“小姐,清幽殿也不会跑,但每回小姐出殿,还是留海棠在清幽殿,”杜鹃看不过去了,给念兰解围。
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姐在离间颜初瑶与念兰的主仆关系,想要收买念兰呢。
封予柔:“·····”
不是,杜鹃到底是谁的人啊,为何帮栖云殿的人说话。
“我明白了,日后就留你在清幽殿,我带海棠出来。”
“我·····”杜鹃看了眼念兰,“小姐,奴婢错了,任由小姐责罚。”
念兰不敢相信的看向杜鹃,没想到你是这样没骨气的杜鹃,难不成以往听她说的,在雄州的英勇事迹都是假的。
封予柔在栖云殿用完膳后,又待了许久,躺在榻上看着殿中的格局出神,随后给自己看睡着了。
待封予柔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几个时辰后了,迷迷糊糊的问,“杜鹃,什么时辰了?”
“小姐,快酉时了,”杜鹃如实回道。
“什么?我这觉睡了一个多时辰?”封予柔不敢相信的问。
“是的,”杜鹃生无可恋,小姐夜里怕是不好睡了,还好今日不是她守夜。
“你怎么不叫醒我?”封予柔穿鞋下榻,起身整理衣着。
“奴婢叫过,之后小姐又睡了,”杜鹃叹了口气。
封予柔又睡了后,杜鹃就没再叫了,昨夜小姐没睡好,今日在补觉。
况且,今夜是海棠守夜,不过,杜鹃在心中默默向海棠道歉。
封予柔听闻一愣,看向为自己整理衣裳的杜鹃,好像是叫过,但得知颜初瑶还没回来,又无聊的继续睡了。
“都酉时了,阿朝回来了吧,”封予柔看向殿中,并未看见她的身影。
杜鹃抬头看了一眼,“还没有。”
“还没有?皇后娘娘是留她在凤仪宫过夜了吗?”封予柔疑惑的问。
“奴婢也不清楚,”杜鹃又道,“念兰也不清楚,她去给小姐打热水了。”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封予柔内心担忧起来了,以往皇后娘娘可从来没有留颜初瑶那么久。
“小姐,你多虑了,”杜鹃道,“皇后娘娘与颜良娣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能出什么事啊。”
“我就是想不出嘛,难不成是皇后有什么不好了吧?她都病了那么久了,”封予柔还是担心。
杜鹃:“······”不带这样咒人的。
“可能是姑侄许久未见,皇后娘娘就多留了一阵,奴婢估摸着,快回来了。”
“你怎么知晓?”
“小姐,颜良娣是东宫的人,怎么可能留在后宫过夜呢?”杜鹃心累了。
“也对哦。”
等念兰端了温水进来,杜鹃拧了帕子给封予柔洗漱,之后又待了一会,听见外头有人回来的声音。
“太子也跟来了?他不忙了?”封予柔可记得,许久不曾见着楚承时了。
“听着殿下是来了,小姐可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