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杨帅?”话都说到这份儿了,再不往上琢磨自己都得怀疑脑瓜子里是不是进水了。
“对,他家绝对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秦畅笃定的说道,“只要你们保证能放我出去,我一定全说。”
“哦,我没啥兴趣。”我耸了耸肩继续朝外走。
“你到底想要什么?”秦畅叫住我,眼睛里包含了祈求还有眼泪,“我都说,求你保我出去。”
“不是不保你,是真没那个本事,你想啊,我要有那个能耐,那一定让你俩把牢底坐穿,”我重新坐回座位,扯着嘴角,“为什么呢?因为我恨你俩啊,你知道女子监狱里,最不招人待见的是啥么?是针对孩子的犯人,你说如果她们知道你投毒、霸凌,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秦畅颤抖着身体,眼睛里满是恐惧,见她如此我继续说道,“没事儿杨帅也捞不到好,因为他性骚扰未成年人,虽然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我估计也够他喝一壶的。”
等我说完以后,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嘴唇嗫嚅着说道,“我不要进监狱,我不要。”
“不要就对了,先说一下投毒这个事儿吧,还有把你知道的都撂了。”我将身体向后靠去,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我没投毒。”她说道。
“你是知情人,正常一个母亲看到儿子吃了耗子药,第一反应是去问医生孩子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或者去找孩子的监护人理论,你太反常了,老老实实的在床边哭,你儿子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知道这件事儿。”
“这代表不了什么,有可能是我被吓傻了。”
“那就说一下前后对比,孩子抢救的时候你没在,孩子点滴的时候你在,你吵架不是因为孩子住院,竟然是利用舆论逼迫杨帅父母让你单独和孩子相处。”我直直的盯着她,她的眼神有些闪躲,“在医院待了这么多年,我也算是阅人不少,但你这样的我还真是头一次见。”
“我只是着急了而已,反应慢。”她依然嘴犟
“当我把这一切串联到一起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被骗了,你中午来找我,下午孩子就送了进来直接洗胃抢救,看似巧合,其实都是你们串通好的。”
“杨帅爸妈是想来找星冉,你想带走孩子。”见我说完,她抬头看向我,满是惊讶。
“你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怀疑是投毒的么?”她抬头看向我,我声音依然温和,但却带着点儿冷意,“是你知道孩子的身体里有针的时候,那才是一个母亲的真实反映,自责以及不可置信,还有面对加害人的愤怒。”
“我不善微表情心理学,但是我知道一个母亲如果知道孩子被伤害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的脸色越来越差,嘴唇微微渗出鲜血,手指被捏的有些发白,眼神里满绝望、失落还有自责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其实,我还想跟你说,下的耗子药,其实是致死的量,我推算了一下如果孩子是上午吃的,那么从吸收到代谢血液里的浓度远不是这些,”她原本无神的双眼有了一丝的情绪,“只有一种可能,他是下午吃的,孩子的代谢比大人快,吸收也快,可能你们也没想到这药立竿见影就把人送了过来。”
“你应该庆幸,那袋牛奶保了他的命,虽然过期了不过好歹把肚子里的药吐出去一部分。”
“你怎么知道?”
“旋伊去孩子爷爷奶奶家搜查,发现了他的呕吐物,带回来检验,里面就是耗子药。而且过量,甚至致命。”听完我的话,秦畅的眼神里满是恐惧,她紧紧握着双手,不断地摇着头说不可能,见她如此,我又扔了一句话给她,“还记得你女儿么?都说虎毒不食子,但还有后半句,人毒不堪亲。”
她颓然的坐在原位,眼神空洞,眼泪从眼尾处缓缓滑了下来,她双手捂着脸哭的撕心裂肺,实在是不喜欢看别人哭,我将纸巾递给了看守的警察后,转身朝外走去。
“姐,她会招么?”思然跟着我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小声问道。
“不知道啊,我也不是学刑侦出身的。”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着王坤依然等在原地,我笑着看向他,“等很久了?”
王坤点了点头,我两步窜到他身边,思然也跟了来自豪的拍着他肩膀,“哥,你是不知道我姐刚才气场拉满的样子,特别帅。”。
“没有,没拉气场。”我挠了挠头。
“姐,要不你再去看看杨帅。”思然期盼的看向我。
“不是,你这羊毛可我一个人儿薅啊。”我震惊的看着这巴掌大的脸说的,“思然啊,你这脸皮五花三层的,炖个红烧肉都得靠出来半盆的油。”
“你不是答应我两个人都见的吗?”思然急忙拉住我,“你不能言而无信。”
“不是一个人么?”我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合着俩人啊,我这脑子里没墨水了。”
左不过他的软磨硬泡,转头进了另一间审讯室,刚到门口我就想闪身走人,只因里面这人太能叭叭了。
“你是来嘲笑我的么?”杨帅疯批一般的笑着,眼睛里满是嘲讽,“你还敢来!”
“真不巧,我是来看你前妻的,让我来看你,你还真不够格。”同样的嘲讽回了回去,顿觉神清气爽。
“你做的局,害的我变成现在这样!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杨帅暴躁的好像一头猛兽,如果不是枷锁捆着他,他可能会冲过来咬死我。
“别说的你好像很无辜,你那天要带我走,不就是想抓我点把柄么,只不过我反其道而行罢了,”我抱着肩膀站在那里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挑衅,“更何况,我不是执棋人,我只是破了你棋局的人。”
思然拽着我坐到了凳子上,对面的那个男的,从我进来就没歇过嘴,不胜其扰的抠着耳朵,不耐烦的说道,“你唢呐成精了,没完没了的,给自己报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