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能动…殿下。”
云宴尘瞳孔微闪，迅速握住少女双手，翻身而上，垂眸看她，漆黑如瀑的墨发随意张扬的披散，有些凌乱，平添几分邪气凛然。
“滚不滚?”
楚辞歌被握住的手坚挺的竖起中指，按耐不住另一条腿的杀意与烦躁。
不以杀人为目地的美男计，都是耍流氓。
云宴尘用力握紧少女不安分的手，微微一笑：“这就滚，不过...有个小问题。”
“殿下梦中之人，是...殿下所爱？”
楚辞歌一顿，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嗯？
啥东西？
什么梦？
她醒来后大部分情况，不记得梦中之事。
“呃...”
“好像是...”
楚辞歌不确定的开口，注意到云宴尘的眸色阴郁下去，深蓝的眼眸浮上一层难以掩饰的戾气。
生气了？
楚辞歌改口：“对对对，确实是！”
反派生气，好事。
动手吧！
云宴尘深呼吸一口气，看到少女提到所爱之人格外喜悦兴奋的模样，一股杀意莫名在心中蔓延。
想...杀人...
倘若，她心有所爱...
短时间内，不会爱上他。
与其继续在这个计划上浪费时间...
不如换个其他方法。
继续耗下去...
他也无法控制，他会变成什么样...
“不能放弃他吗...”
云宴尘居高临下，温柔渐渐破碎，露出无害外表下狰狞的恶皮，骨节分明的指尖轻轻拂过少女的侧脸，靠近喉咙，向下，靠近心脏...
杀掉她...
就这么结束一切不可控因素。
继续...
完成他朝思暮想的目标...
这个动作隐隐含着威胁之意。
他似笑非笑盯着少女的神色。
下意识...希望她害怕。
别再重复这个答案。
换一个，
骗人也好。
少年指尖炙热，周遭杀意弥漫。
虽然刚睡醒，不是很清楚到底什么情况。
也不清楚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不过杀意骗不了人。
楚辞歌忽然放弃挣扎，微微仰头。
引颈待戮。
她现在连云宴尘在说谁都不清楚。
却毫不犹豫开口：“不能，绝对不能。”
话落。
唇角一阵刺痛。
楚辞歌瞬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放大的清晰俊脸，少年眼底不加掩饰的恶意和疯狂涌动，唇瓣弥漫出淡淡血气。
柔软的唇瓣却带着攻城略地的狠意，像是恶意的发泄，却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绝对这种话，真令人伤心，殿下。”
“你...”
楚辞歌短暂的茫然。
愤怒倒是没有，被好看的狐狸啃了一口，触感陌生但...倒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生气的大事。
只是她陷入了知识盲区。
这个行为背后逻辑是什么？
她想不通。
杀人之前亲受害者一口是什么诡异的仪式吗？
她从任何利益的角度想，都想不通这行为背后的逻辑。
云宴尘好整以暇望着她，等待着少女怒不可遏的怒火发作。
撕破脸...
也就再也不用顾忌。
楚辞歌高速运转的大脑宕机片刻，迟疑道：“那个...然后呢？”
刚才不是已经打算动手了。
手放在她的心脏上。
寻找着合适的角度。
然后突然收回去了？！
“然后？”云宴尘眸色一顿，看向楚辞歌。
“可以吗？”
骨节分明的手放在衣领上，随手一扯，露出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流畅有型。
他靠近，眼含期待与欲念。
楚辞歌：“......”
“oi，我不是说这个然后！”
“你是不是疯了？！”
“你真是有病！”
楚辞歌破防，素质三连，原地消失。
这一夜...
感觉遭受到了巨大的精神摧残。
反派是真颠！
云宴尘垂眸，看向落在她心口的手。
指尖残留着炙热的温度。
和鲜活的心跳。
杀人，看着对方缓慢死去，心脏停止跳动，对他来说该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轻而易举的事...
却变得无比困难…
-
清晨，楚辞歌来到前厅。
皇帝身边的赵太监笑眯眯道：“殿下，皇上宣您入宫觐见。”
被颠公精神摧残一夜。
第二天还要早起去工作。
难过的想死...死不掉。
有时候真想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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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养心殿。
除了皇帝高高在上地坐在主位上。
萧贵妃，萧尚书，柔妃都在。
还有其他不在名单上所以不曾注意过的众多后宫妃嫔。
“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缓缓放下手中朱砂笔，抬眸看向她，淡淡道：“免礼，朕今日叫你来，有话要对你说。”
“废后已被打入冷宫，如今宫中无主，贵妃负责管理后宫。”
“宫中贵妃只有萧贵妃与端贵妃二人，打理不过来后宫事务，朕有意将柔妃晋升为贵妃。”
萧贵妃猛然间抬起头，震惊的看向皇帝，袖口下的手陡然握紧。
一大早将后宫地位较高的嫔妃叫来，就宣布这件事？！
让柔妃那个贱人晋升贵妃？！
能当贵妃者，哪个不是家世显赫，背景配得上位分！
柔妃这出身贱籍的乞丐竟然妄想与她平起平坐！
“皇上！”萧贵妃第一个不同意，站起身道：“柔妃妹妹虽性情温良懂礼，却无显赫家世，也无家族功绩，于礼不和，况且柔妃妹妹膝下并无皇子，只有四公主一位女儿。”
柔妃惊讶的看向皇帝，虽惊喜，但听到萧贵妃的话，她眼中掠过一丝落寞。
没有背景的妃嫔，能做到妃位已是极致，若想成为贵妃而不招人置喙，潜在条件是必须育有一位皇子，母凭子贵，方能成为贵妃，这是前朝后宫没有明说，却不得不遵守的规则。
她原本已不敢奢望...
“况且柔妃妹妹虽身处妃位，但已富贵荣宠无双，实在无需冒此天下之大不韪...”
端妃坐在萧贵妃另一侧，附和道：“皇上，萧姐姐说的对。”
端妃出身开国功臣世家，但多年无子，一直选择紧紧战队萧贵妃，当跟班也好，讨好也罢，盼着肃王登基，封她一个太妃，继续富贵安稳的日子。
楚辞歌道：“父皇圣明，后宫之事复杂难懂，劳心劳神，萧贵妃娘娘独自一人管理，看起来确实力不从心。”
这么多年浸染在阴谋算计中的萧贵妃，对别人话中的潜台词格外敏感。
她恶狠狠的看向楚辞歌，眼底怒火升腾。
楚辞歌这话，是讽刺她智商不够，能力不行，没有能力管理后宫？！
端妃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适时开口：“皇上，臣妾虽不爱参与后宫之事，但也可以帮助萧姐姐，不必劳烦柔妃妹妹...”
楚辞歌看向端妃，沉吟片刻，利落干脆道：“显然，端妃娘娘和萧贵妃娘娘加起来...工作也未必能顺利进行。”
端妃听出了潜台词：两个废物。
端妃：“......”
四公主说话一直这么没有礼貌吗...
端妃向来谨慎，她看向萧贵妃，又看向皇帝。
萧贵妃怒气冲冲，却不知顾忌什么，竟然没有如往日一样直接愤怒的教训回去。
皇帝的眼中隐隐...赞赏？？
端妃不常参与后宫争斗，今日是被下令所有高品级嫔妃都要来养心殿。
她忽然意识到...
后宫的权力金字塔已经不知不觉发生了改变。
之前看不上的柔妃和她的女儿...
可能才是后宫新的强悍玩家。
端妃看向萧贵妃，眸色微暗，沉默下来。
她在想...
是不是应该考虑...
重新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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