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山万万没有想到,米云峰竟然连他带赵金花一起骂了,这对于李长山来说,那面子可就丢大了。本想在众人面前找回点面子,没想到,米云峰一点脸都不给。
李长山气的咬牙切齿:“米云峰,你确定要和我作对?”
米云峰道:“我没有和你作对,我也没有和任何人作对,我是在维护法律的尊严,事实在这里摆着呢,你想让我颠倒黑白不成?”
赵金花本想着看到李长山在自己到场后借助他的势力狐假虎威一把,没想到没打着狐狸反惹了一身骚。赵金花自然心里不服气,她这个刚刚通过唐家更的关系上班的女孩,本就没有什么社会经验,心里更没有什么城府,在她眼里,唐家更这个靠山在临溪县除了书记县长,没有谁敢不给面子,今天自己专门给唐家更打了电话,让唐家更安排人过来的,没想到结果翻盘了。
赵金花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掏出手机,给唐家更打了过去:“亲爱的,我被人打了,手腕断了,你管不管?”
唐家更在电话里急问:“什么?是谁干的?”
赵金花哭哭啼啼地说:“一个小骚逼,事情是这样的……”。赵金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给唐家更说了一遍,自然免不了添油加醋:“李长山局长说的话,那个刑警队长不但不听,向着那个女孩,还把我和李局长都骂了个狗血喷头。”
唐家更道:“你把电话交给李长山。”
赵金花把电话递给了李长山,唐家更的声音从里面出来:“怎么?一个打架斗殴的小事,你就摆不平吗?”
李长山正没处诉苦,借机就给米云峰上起了眼药:“是米云峰不给面子,我本来是让他来帮我的,没想到他不仅不帮,反而和我对着干。”
唐家更又对李长山说:“你让米云峰接电话。”
李长山正要把手机递给米云峰,就听米云峰的手机响了,是聂全胜在一边打的:“不要接他的电话,依法办理。”
米云峰挂了聂全胜的电话,李长山就要把赵金花的手机往米云峰的手里塞。米云峰一巴掌给打掉了:“谁的电话我也不接,我在办案。”
李长山这一下子爆发了:“米云峰,你有啥了不起的,连唐县长的手机都不接,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回去我就给唐县长汇报,看他免不免得了你这个刑警队长。”
这时候,就听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李长山,你要免掉谁?谁给你的权力?你就仗着背后有人撑腰是不是?我在这站着,只要米云峰没有徇私枉法,我看哪个人能免得了他的刑警队长?”
聂全胜去掉了草帽和墨镜、口罩,直接现身了:“米队长,打电话通知队里的其他人,把这伙寻衅滋事者全部带走,先送到医院救治,人后一个个绳之以法!”
赵金花一听有人要把她的弟弟带走,就不愿意了:“我看谁敢把我弟弟带走!”
聂全胜对米云峰道:“胆敢阻扰警方办案者,依法处理。”
这个赵金花虽然傍上了唐家更,但她刚刚毕业,上班不久,并不认识聂全胜,在她眼里,唐家更就是无所不能的,也正是她涉世不深,不懂官场里的规矩,仅凭着自己对社会的认知,有点想入非非:“你是谁?你说了比唐家更说了还算数吗?我今天就阻扰了,我看你们能咋地?”
说着,上前用她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去撕扯米云峰,米云峰故意让她把自己的警服撕烂。李长山想要制止:“不要撕扯,不要动手,不要……”。可话没说完,赵金花就已经把米云峰的警服给撕烂了。
王萱在一边把这些全部录了下来,并立即转给了聂全胜,聂全胜又立即转给了米云峰。
米云峰看到视频后,笑了:“好!赵金花是吧,你在景区大门口,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袭警,带走!”
上来两个刑警拿着铐子咔嚓给赵金花带上了手铐,也不管赵金花手腕是不是受了伤。
赵金花张嘴就骂:“你们这些王八蛋,快把我放开。”
王萱给杨瑞佳使了个眼色。
杨瑞佳来到跟前,对着赵金花就是几个耳光:“你再骂一声试试?”
赵金花这一下子憋住了。瞪着恐惧的眼睛看着杨瑞佳。
李长山得着了机会:“赵金花袭警骂人是不对,但这个丫头也不能打她。打人是不对的,必须也要带走!”
杨瑞佳道:“我打人对不对,咱让群众评判行不行?在场的乡亲们,你们说我打了赵金花几巴掌,打的对不对?”
老百姓最看不惯的就是仗势欺人,对赵金花来到这里的表现很不满,每个人都想上去打她几个耳光,不过因为警察在场不敢动手,现在杨瑞佳替他们把这事做了,自然是一片称赞声:“打的对!她该打!打的对!”
李长山面对老百姓的呼声,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他知道,一旦惹恼了人民群众,别说他只是个副局长,就算级别再高,也不敢犯了众怒,只好闭嘴。
不一会,几辆警车开了过来,还有一辆大巴,米云峰就让刚过来的副队长王家望把这群混混一个个架到了车上。
然后,米云峰亲自拉起赵金花推上了自己那辆警车,让一个警察开着赵金花的车跟在后面。
没有人再搭理李长山,他只好在群众的骂声中让司机驾着警车逃离了。
等人都走了,聂全胜才对王萱说:“走吧,先跟我回局里,把你的侦查员证复印一下,我让办公室开一张证明,咱们就去通讯公司。我估计唐家更坐不住了,趁这个机会查一下他,最好能找到证据拿下他。”
王萱跟着聂全胜开车去了县局。
办完了手续后,亲自领着王萱到通讯公司把唐家更半年来的通话记录拉了一份,并对通话多的几个电话号查询到了机主是谁。
再说唐家更,他接到了赵金花的电话后,听说赵金花的手腕被打断了,很是生气,哪个不开眼的竟敢对我的女人动手?还打断了手腕。没想到米云峰不接他的电话,一点面子都不给,气的唐家更在办公室里把水杯摔在了地上。因为是午休时间,秘书也没有在。唐家更摔完之后,又自己拿着扫帚把摔碎的杯子和茶叶扫了一下,倒进了垃圾筐。
刚坐下来平息了一下,李长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唐县长,不好了,赵金花因为撕烂了米云峰的警服,被米云峰按袭警罪抓起来带走了。”
唐家更一听,头大了,赵金花被带走了,一旦被聂全胜批准拘留甚至逮捕,赵金花一个弱女子经不住审问的话,到时候啥都往外说了,自己就麻烦了。一旦纪委知道了赵金花是自己刚刚发展的情人,顺藤摸瓜,把自己给赵金花买了一套房,还给她买了一辆车的事情都查出来的话,自己就完了。
这可怎么办?唐家更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得不想办法把赵金花先捞出来。可唐家更知道自己和聂全胜有仇,聂全胜不仅不会批准放人,说不定还会严查严办。
想了半天,这事只能找能管住聂全胜的人才行。那只有几个人,县委书记方天佑,县长吴若鲁,市公安局局长王挺秀,再不然就是市委的领导了。
唐家更分析了很久,认为找方天佑和吴若鲁不一定能行,虽说书记县长是聂全胜的领导,但聂全胜也是副县级干部,他的任免权在市委,不在县里,县里和市局顶多就是推荐的权力。如果找市里的领导,又该找谁呢?唐家更突然一拍脑门:“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于是,拿起电话拨了过去:“荣姐,我有一件事,十万火急,你能不能让花书记给临溪县公安局局长聂全胜说一下,把他们今天在湿地公园北大门抓的人给放了。”
商光荣突然接到唐家更的电话,还以为唐家更要找她温存一番呢,一张口就求她办事,虽有些不爽,但念在二人的旧情上,该帮的还是要帮的,毕竟唐家更也没少给自己帮过忙。商光荣揶揄道:“在一个县里面,还有你这个常务副县长办不了的事情?”
唐家更哀求道:“别说了,我和那个聂全胜有世仇,他绝对不会给我面子的,我想了想,只有花书记能管得住他,给他说了才有用。”
商光荣道:“你这是杀鸡用牛刀啊,好吧,我给花书记说说试试。”
花进堂接到了商光荣的电话,说是让他给一个县公安局长打电话求情,对商光荣很不满意:“屁大点事,一个常务副县长都办不了,竟让我亲自出面,你不觉得有点可笑吗?”
商光荣道:“你就说办不办吧,你是领导,我要是有办法还会求到你头上吗?”
花进堂对这个商光荣也很无奈,自从和她上过床后,这个商光荣在自己面前很放肆,可商光荣手中有自己和她在床上的录像,又不敢把商光荣得罪了。只好说道:“行了,别逼逼了,我问一下情况。”
聂全胜刚刚和王萱二人从通讯公司回到办公室,茶还没泡上,花进堂的电话打过来了。聂全胜一听是花进堂,赶紧站了起来:“花书记,您有什么事情,请指示?”
花进堂直接说:“我听说你们局里在湿地公园北大门抓了人,如果没有太大的问题,我看还是把人先放了吧,如果他们再犯,你就严办他们。”
聂全胜道:“好的,我听花书记的,不过这件事情牵涉到省厅的一位侦查员,我得先和她沟通一下,然后给您汇报。”
花进堂来了一句:“好吧,我相信你能办好这件事的。”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聂全胜苦笑了一下,对王萱道:“小孩打不赢就找大人,唐家更通过关系请动了花进堂来对我下指示了,这个赵金花和他的弟弟赵金成不放不行了。”
王萱道:“那就放呗,先放了也好,这些人回去后,绝不会安生的,这样也好找他们的线索,把案底给他们留下,如果再犯,一起算账。”
聂全胜道:“好吧,我听你的。”
王萱噗嗤一声笑了:“聂县长,什么叫你听我的?我一个小老百姓,你是县官,你怎么会听我的?你就说听花进堂的就行了。不过,你放过了他们,今晚会有好戏看了。如果我需要你帮忙,聂全胜一定要出手哦?”
聂全胜圆滑地说:“只要是合法的,你给我说一声,我可以亲自带队去。”
王萱道:“那好吧,你把在通讯公司查出来的材料给我复印一份,我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我去干我自己该干的事情去。”
聂全胜就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的复印机里给王萱复印了一份材料,王萱带上,告别了聂全胜。
就这么一折腾,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王萱就给商光荣打了个电话:“商局长,我说的今晚上给你扎针,可我在临溪县有点事脱不开身,你能不能到临溪县来,我在这里给你施针?”
商光荣一听满口答应,她正想着去见见唐家更呢,这家伙,有半年没有和自己有过那事了,今晚趁机让他交一次“粮”。
商光荣对王萱说:“我大概晚上六点左右到,到时候给你打电话联系,告诉你地点。”
王萱应付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