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舒先生,你知道垄断吗?”
舒秘书点点头,“自然是知晓的,垄断,乃某一家的物件对整个行业都进行了制霸,且能强行控制价格,而民众不得不妥协之物。”
“不错!”
杜澔点点头,
“可舒先生,垄断是如何形成的你知道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没有学过这方面知识,也没做过生意。”舒秘书摇摇头。
“那就不便多言了,总之舒先生,您放心。
洋人会赚,但也就刚开始赚一阵子,后面他们赚不了多少的。”
杜澔说着便不再多言。
还真不是他刻意不说,而是说了估计对方也很难理解。
其实他想的法子很简单。
他之后要成立的劳务公司,其实就是类似于后世的一些工会一样。
在所有劳工全都被他杜澔所垄断之后,并且强制要求只能在工会内部接取工作才能去干活,不然连码头都不能去。
只要能形成这一垄断,那就算后续提价,那群洋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是对付洋商的法子。
而对付威尔逊的法子更简单了,慢慢提高劳工工钱不就完了?
分红继续分,还是按五五分,但公司里的收益日渐减少,还是正常开销,这就怪不了谁了。
公司收益这么少,你分红少点那也正常吧?
至于契约,杜澔准备明日就开始制定,然后火速找威尔逊签下,以免夜长梦多。
契约上他也不打算挖什么坑,依旧是五五分,但不同的是,他得是公司负责人,且享有对公司的直接控制权,而威尔逊只能享有分红权。
如此一来,一切也就妥当了。
至于后面威尔逊想要以权势压人,甚至反击。
但那时候自然有那时候的应对法子。
杜澔可不喜欢在同一棵树上吊死。
另外他也不觉得那时候对方还有什么反抗余力。
一旁见杜澔没有想细说的想法,舒秘书想了想也没再多问。
只是叹道,“杜先生,你确实是一个很有想法也很有脑子的人。
看来之前我还是多虑了,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我就不强加干涉。
我只须你能知道一点!”
“哦,舒先生但请直言!”
“如若一些事拿不定主意,可以找我商量。”
“哈哈,这是自然!”
——
临近下午一点左右,汽车送走杜澔后,这才缓缓驶离估衣街。
“少爷!您为何如此看重这个杜澔?我看您与他的交谈,这可不像是养狗啊!”
沉寂的车厢内突然响起霍达的声音,原来开车的一直是霍达。
“那得是看什么人了!杜澔这人不一般,前面的考校只是对他的初步试探。
如若能完美过了,他也只配当狗。
可后面的表现就不同了,他这人很有意思,说不定往后我还得依仗他呢!”
舒秘书笑着摇摇头。
而听到这话的霍达心中已经是惊骇莫名。
自家少爷虽然在津门虽然不算最拔尖的那一批公子哥,但出身也已经非常不俗了。
看待许多人,往往都是高高在上,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少爷对一人的评价会如此之高。
“少爷,您这会不会有些把杜澔想的太出色了?”
在餐厅以及在教堂,他因为身份并没有前去,故而对于里面的细节并不知晓。
对此舒秘书只是淡淡一笑,“总之,杜澔此人足够我舒家下注了。另外别去总局,直接回家,我得和老头子单独聊聊。”
“是的少爷!”
——
另一边,厉爷府邸——
“你确定没有看错?杜澔还有舒秘书跟着那位领事馆武官威尔逊先生一起用的午餐?”
“是的厉爷,不仅如此,去餐厅之前,我还看到他们在望海楼教堂里待了很久,出来时还是有说有笑的。
这杜澔似乎和威尔逊先生的关系很不一般!”
“怎么可能呢!”
厉爷眉头紧锁,双手背负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而除了这名汇报情报的小弟之外,在大厅左右还分别坐着王世海和张绪。
两人也是听到了这消息,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惊诧。
“厉爷,这样一来,咱们还要对杜澔动手吗?”王世海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动手?动什么手?你知道他和威尔逊什么关系?”
厉爷没好气的轻哼一声,
“可别忘了这群洋人是有多难缠。另外怎么会是威尔逊和杜澔关系不菲?怎么会是威尔逊这人呢?”
越说厉爷越是来气。
或许一般人不清楚里面的门道,可厉爷这级别,知道的消息可太多了。
比如如今掌权的那位...人家之所以能够掌权,可没少洋人的大力支持!
为何洋人要如此不留余地的支持?
自然是去年那起阁命有关,洋人对此十分忌惮恐惧。
尤其是高卢代表更是曾经说过,阁命决不会使我们得到任何好处。
可见洋人对华国崛起是多么忌惮!
甚至随着去年第一枪打响,他们更是迫不及待的把炮舰开到了长江中游集结,进行威慑恐吓。
所以如今这位能够上台,不是说他多么优秀。
而是最符合洋人的利益!
正因为知道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厉爷才很是为难举棋不定。
上面那位对洋人有多依仗,可想而知,要是有洋人,还是一位领事馆武官发难,表达对他这个督察处长的不满。
不说革职,肯定是要严惩!
而这其中,那位对不列颠更是十分信赖。
就在此时,外头又是传来一阵脚步声。
只是来人让厅内一众人有些错愕。
“小周啊,你怎么来了?”
看到来人厉爷不禁诧异。
对方是刚投靠他们没多久的南市分局的那位周局。
对方身穿一身便服,旋即以一个抱拳礼行了一礼。
“厉爷,小的实在是有一件事想和您说说,小的也不清楚这情报重要性,故而想咨询一下厉爷。”
“哦?且说来听听。”
厉爷诧异,只是随着周局一点点说完,厉爷一张老脸逐渐黑了下来。
“混账!这种事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这....这小的...也不清楚此事能有多重要啊!”
“多重要?一件失踪案的确不重要,可你也不看看委托人是谁!你个蠢货!”
厉爷气得一脚把对方踹翻在地,然后不等对方反应,又是上前,如同一个底层小混混,抡起拳头就朝着周局一顿胖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