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多时候,大家都很聪明,都在一个默契的规矩里行动。
另外吴俊生也不会把那些小土匪全都给清理掉,留下几个阿猫阿狗。
这样上级想要看看他的业绩了,他也能时不时送上一批业绩。
“可是老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弟兄们都好久没开荤了。”
杨子秋有些无奈,恳求着。
对此吴俊生都懒得搭理,挥挥手再度躺在石头上准备就着温暖的阳光打个盹。
至于他们捕盗营操练什么的,还真不需要经常操练。
这年头大多数地方军队,只要不乱来那都算是好军队了。
吴俊生对自己这些手下的战斗力也很有信心。
别看这些丘八平日里没怎么操练,但实际上一旦要剿匪,这群人嗷嗷直叫的浑身都是劲。
毕竟这可是能捞钱的行当,干一票就能滋润好一阵子,谁能不卖力?
面对他们这些经常能吃饱喝足的捕盗营汉子。
那群饥一顿饱一顿的土匪还真不算什么。
而且能搞到成批量军火的土匪还是在少数。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忽的传来一阵喧哗,随后就看到一大堆人马从他们营地把守的关卡处经过。
看到这一幕,吴俊生不禁挑了挑眉。
刚刚他看得清楚,这支商队,为首之人出手很是大方。
直接给他手下弟兄一百块大洋,按规矩那名弟兄也是直接放行。
果不其然,随着那支商队走远,那名弟兄手里捧着钱笑呵呵的跑了过来。
“老大,碰到有钱的主了,出手很大方啊!”
汉子笑呵呵的说着,不时还咂巴着嘴,
“可惜了,当时对方答应的很痛快,我都没来得及坐地起价,说不定还能再敲一笔!”
然而听到这话,吴俊生和杨子秋不由都是会心的对视一眼。
吴俊生挥了挥手,“行了,把这些钱给弟兄们分一分就滚吧。”
“哎哎!多谢老大!”
那名小弟拿着钱喜滋滋就开始和同伴分享起来。
在他们捕盗营,这当兵就跟当土匪混江湖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毕竟上峰很难才会视察一趟,就算来了,来的人级别也不会太高。
吴俊生和考察的官员关系也不错,大家都有一杆秤,只要伺候好了,大家都不会为难谁。
见那小弟走远,杨子秋这才满脸惊喜,低声道,
“老大,这说不定是一头肥羊啊!要不咱们派人联系胡老大,那让边做一票?
到时候咱们和他们按老规矩,五五分账?”
听着副官杨子秋的描述,吴俊生秒懂。
所谓胡老大,其实就是附近的大土匪了。
往常他们其实也没少干这种勾当。
碰到一些看起来是肥羊的家伙,就会通知人家去干一票。
他们这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事成之后,私下再分一分账。
至于如若有活口要来这儿报官,那也行。
吴俊生大多都会不动声色的询问对方的跟脚,确定没什么根脚或者靠山不咋样的话,就会直接给宰了。
这年头就是如此,可不要以为地方军就多么好。
就算是十几年后,等南边国府那边坐大,开始逐渐名义上统一全国。
那时候依旧有这种官匪勾结的情况。
大家的目的都是一致,想要活着,且活的足够好。
在利益面前,他们只讲究一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当然如若试探出对方的确有大背景,那吴俊生也好办。
不杀,并且伺候好咯。
随后再把这次事情给上报,随后主动接下来剿匪的任务。
反手就把人家大土匪给做了。
两头赚!这就是捕盗营。这就是地方军。
无论怎样他都不会吃亏。
就在吴俊生思忖犹豫要不要干这一票之际。
杨子秋还以为老大不想答应,只得再度道,
“老大,刚刚您应该也发下了吧?那群家伙的骡车车轱辘留下的痕迹有多深。
说明运送的货,绝对不简单!
一般粮食,皮草,药材之类的玩意根本不可能这么重。
这样的重量,按照我以往的经验。
运送的要么是大洋,要么是小黄鱼。
毕竟他们这群人紧张兮兮的。
而且人数众多,眼神也不一般,有些人一看就是杀过人见过血的。
要我看这绝对是一头大肥羊。
我都怀疑胡老大一个人都不一定能吃得下,到时候多半还要咱们一起出手。”
杨子秋的分析其实和吴俊生想的一模一样。
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干这一行也有好几年了,眼力劲早就练出来了。
就在他准备答应之际,忽的他就听到远处再度传来一阵马蹄声。
这同样是吸引了郑家屯附近不少弟兄们的注意,纷纷端着枪警戒起来。
没一会,就见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一大群身穿便装的骑兵。
为什么吴俊生感觉是骑兵呢,因为对方骑行时的动作十分统一。
虽然达不到那种正规军的整齐标准,但绝非寻常土匪,亦或者商贩可比。
而且这群人全都是轻装简行。
并且腰间全都挎着刀,每个人马匹上挂着的皮囊子里绑着一根用布匹包裹的长条形东西。
只是一眼,吴俊生瞳孔就是骤然一缩。
不仅是他,负责把守关卡的弟兄也是留意到这点。
大家眼力劲都不差,只是一眼就看出来,这绝对是枪!
枪这玩意他们都不陌生,只是眼前这两百多号人,如同正规军一样的行军方式,还带着枪。
但又全都是便装,这就让大家有些拿不准了。
“老大,这怕是来者不善啊!而且这群人很奇怪,您说会不会是上面派来的?”
“不好说!”
吴俊生摇摇头,“我得去应对一二,看看到底是哪来的这伙人!”
吴俊生翻身上马,径直来到了关卡外,带着几名亲兵就这么远远等待着。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远处那支骑兵也是抵达了近前。
杜澔看了一眼,这才高声道,“西北连天一块云,乌鸦落在凤凰群。不知哪位是君,不知哪位是臣?”
听到这话,吴俊生不禁眉头一扬。
这就是黑话了,意思就是我到这里来,就像是乌鸦落在了凤凰群里,不知道谁是这里的话事人!
“这位兄弟,我是这儿的头儿。阁下哪条道上的?这里是郑家屯,途经我这贵宝地,阁下要不透个底?”吴俊生高声询问,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表示自己目前还没有恶意。
见状杜澔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对方,只是环顾一圈,重点在对方的穿着上多停留了一会。